第 43 章
道午肯定,王憐花是一個繼上輩子的瘋子之後,又一個能打破她認知的男人。
原因很簡單。
比起拔那個啥無情的,道午居然輸了。
能想到麽,沒羞沒躁的一天一夜後,道午心滿意足醒來時,麵對的,竟然是空蕩蕩的……還維持著混亂狀態的房間。
空蕩蕩指人,單數。
混亂狀態指場景,沒外人進入。
這種情景,很難不讓人產生一種自己被吃幹抹淨後慘遭遺棄的感覺。
要不是王憐花的硬件條件好,有豪宅,主宅房間裏自帶熱水池,還有特別先進的呼喚奴仆的鈴鐺係統的,可以瞬間安排好她的一切的話,道午可能也會想這樣的人既然得到了,就扔了的想法了。
“師父舅母,你終於起來了,我餓了。”
好吧,這種狗幣男人不要也罷的想法,在打開門,就看到某個焉巴巴的,抱著寶貝木劍一動不動,餓慘了的野孩子的時候,又冒頭了。
“這是舅舅讓我給你的,說這牌子可以調動他所有的勢力錢財的,我們能吃飯了嗎?”
嗯,峰回路轉的,拿到上貢資產的信證牌子時,道午理所當然地又將想拋棄某人念頭摁下了。
就……
涼亭之中,在訓練有素的仆人們將算的上奢豪的午餐拿上來,看到野孩子那風卷殘雲般將整個宴席上的十幾道菜、一隻成年烤羊以及大半桶的飯全都幹掉的情形後,那種,有拖油瓶的男人不能要的念頭,再次反複的冒出來了。
“呼,飽了,還是有師父舅母好,舅母,我能每天都吃飽嗎?娘說舅舅是要升仙的人,一天隻吃一頓,可把我餓壞了。”
道午收起消食的藥丸,再三確定地摸著這娃滾圓的肚腩,很好奇那麽多東西,他是怎麽都全吃掉的。
“你舅舅對你有什麽安排。”
小小年紀的,就這樣的飯量的,要是王憐花家產不夠,恐怕會被吃窮。
已經吃飽了,眯著眼挨在涼亭座椅上,讓道午揉肚子的阿飛沒有正麵回答,而是人小鬼大地反問:“師父舅母,你就不問我,舅舅去哪裏了嗎?”
道午嗤笑一聲,也沒當他是普通傻小孩忽悠:“為什麽要問?你和他的家產都在我手上了,他愛回不回,難不成,你想不認我這個師父,不給我養老?”
她承認她就是勢利。
比起王憐花,阿飛這野孩子才是道午留下的根本原因。
看過主線都知道,這娃長大之後是一個沒長歪的優質股。
這樣好的牌都送到她麵前了,道午不抓住就傻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隻要定下這師徒名分的,這小子就別想跑了。
恰好,道午上輩子的遺憾就是沒玩……咳咳,養過孩子,這輩子有個好玩的,就養一回唄。
道午想得很開。
“師父你真的想養我?”
阿飛卻是抓住了奇怪的重點,聰明地將舅母這個稱呼直接省掉了,雙眼出奇的激動。
“看你舅舅表現吧,你舅舅要是不給養家費,我大概是養不起的。”
道午沒忍住,另外一隻手開始捏這娃的那沒啥肉的臉蛋了。
嗯,這種半大不小的孩子,乖巧不惹事的時候,最好玩了。
“那不會,舅舅最看不上的就是錢了,有人幫他管,他更開心呢。不過,師父是敗家娘們嗎?舅舅的家產夠你敗嗎?不過,能不能敗得慢點,等我長大,到時候不靠舅舅,我也可以養你了。”
行叭,道午收回了對這娃好玩的評價,非常識趣地收回了揉肚子的手,好方便某個吃幹抹淨跑了,終於懂得回家的人出手教訓孩子。
這不,神出鬼沒的王憐花一出手,又是扔孩子了。
別問道午為什麽會清楚地知道王憐花回來了。
一天一夜的瘋狂呢,小毒珠被這位身上的毒,都喂得胖了三圈了,他一冒頭的,小毒珠就興奮的,道午能不知道就怪了。
隻是王憐花扔孩子的手勢太過熟練快速的,道午想要製止,可惜沒有武功的她終究是慢了一步,詫異的保持著伸手阻攔的動作,就看到孩子被甩飛了,一陣歡快的驚呼聲後,聽到隔壁院子傳來噗通的一聲落水聲。
無奈之下,隻能皺眉地抱怨:“孩子剛剛吃飽呢,你這亂扔的,會扔出毛病的。”
吐了就是浪費糧食了。
王憐花卻絲毫不在意地將道午抱在懷裏,收攏她的雙手,憐惜地把玩:“孩子都是討債的,夫人,要試試將我的家產敗光嗎?我覺得沒那麽容易呢。”
發現懷裏的心肝可人並不拒絕他的親近,隻是也不積極。
挨在他胸口上,連敷衍的回應都沒有的,知道對方還在氣頭上呢,隻能誘哄地捧起對方的臉了:“難不成,夫人得到了我的一切,就打算要將我棄之不顧嗎?”
解釋不是不可以解釋,隻是那樣太沒情調了。
於是,道午很被動地對上了某人似怒似怨的臉。
本來吧,這種小兒科的倒打一把,惡人先告狀的找茬伎倆的,在道午這裏是沒有市場的,隻是,這放在王憐花那明晃晃的任君采擷的姿態上,配上他那若隱若現毒紋顯得異常魅惑的臉,道午覺得她又可以了。
“夫人?嗯?怎麽又成了夫人了?”
道午覺得喊主人比較帶勁,要不是剛吃飽,身體不適宜劇烈運動的,她都想要將人就地正法了。
“主人?嗯~夫人能不能給個臉,這個稱呼隻在私下喊?”王憐花自己湊上去,獻上親吻之餘,順手往道午手上塞了一個雕塑著龍鳳交纏的,打磨得很光滑的鏤空網狀圓球。
拿到這麽一個球形玩具的時候,道午恍然間,想起了上輩子那個瘋了一輩子的瞿巍崢。
嗯,因為那家夥,每次惹她生氣之後,也總是這麽獻身又送禮的討饒的。
送的禮物不是稀世難得,就是他親手所製。
為了哄她,那家夥似乎什麽手藝的都學了一遍了。
王憐花遞給她的鏤空木球,那瘋子似乎也親手做過不少,樣式還非常相似的。
“夫人?”王憐花十分敏銳,道午恍神的一會呢,就察覺到她是在睹物思人了:“在想什麽呢?想你的李尋歡表哥嗎?看來,是小的還不夠努力呢,讓主人在我這裏的時候,還有空想別人呢。”
眼看著醋精發作,又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了,道午連忙回神。
劇烈反抗是不行的,因為反抗不成還會有反效果。
理解對了像是欲拒還迎,理解錯了隻會讓人更加氣憤瘋狂。
作為一個不能練武的弱女子,道午挺不爽這個的。
道午上輩子為了應對某個經常發瘋的人,也算有經驗了,隻能狀似埋怨地拍開作亂的手,反客為主地纏上去,帶著欲拒還迎嬌嗲的聲音問:“你還沒坦白一大早的你都去哪裏呢。”
不就是反客為主、惡人先找茬嘛,她又不是不會。
估計是太過妖豔魅惑……以及熱情的,完全顛覆了以往形象,王憐花一時不慎地,竟然就這樣被道午製服了。
反應過來後,也隻能配合地放鬆身體,擺出馴服的姿態,繼續調情:“夫人的美人計實在了得。”
嗯,大概是習慣成自然吧,畢竟,在他們瘋狂的一天一夜中,這種玩法經常上演。
“那臭小子又給我挖陷阱了是吧。”王憐花頗有些自憐自艾地說:“我不過是,到前院處理一些,夫人帶來的無聊小糾紛,耽誤了那臭小子吃飯的時間而已,那臭小子就不服氣了?”
道午也很會抓重點,眼波流轉間,就得出了結論:“李尋歡和龍嘯雲來了。”
按理,那樣的藥量,李尋歡是不可能那麽早醒來的,但是誰讓他是目前位麵的親兒子呢,多不正常的事,到他身上也正常了。
王憐花也很訝異道午對李尋歡的稱呼的,挑眉微笑當作承認。
不可否認,沒聽到心心念念的人預想中關切呼喚表哥的表現,他很是開心受用,身體更加放鬆了,自然的,就更誘人了。
道午不知道王憐花的想法,雖然發現這家夥又在發……咳咳,誘惑她了,但是她沒受影響:“他們帶了很多人來嗎?”
“夫人……機智。”
道午知道,王憐花那停頓,是想問她為啥會知道。
她當然知道。
“李尋歡李表哥,是個君子,但是龍嘯雲不是。如果是李尋歡,他不會想太多,隻會為了我,坦蕩蕩地上門,而龍嘯雲則不是,那不過是披著憨厚大俠皮的小人,怎麽可能敢在李尋歡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時候,兩個人上門。肯定是用李尋歡的名號,帶著一群大俠上門吧。”
最讓道午不爽的是:“李尋歡在不知不覺之下,肯定是被龍嘯雲拉扯著,沒少敗壞我的名聲吧。”
王憐花眨眨眼,回想起他剛剛一到客廳的,眾人環繞下的李尋歡就開口:“請王前輩交出我家表妹。”
仿佛他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山寨惡霸的,搶了良家婦女一般,非常配合的點頭了。
他承認,第一次見到林詩音時,沒啥感覺,但是第二次見的時候,卻是一見鍾情了。
對於自己一見鍾情的女孩子,他會用手段,卻也不至於下三濫到要強製手段毀了她。
他覺得,從聘請他愛的女孩當老師,到將人接來之後……
好吧,最起碼,外人看來,他的禮儀是做得很足夠的。
一套流程下來,腦子不是全是肮髒色料的,都不會往這方麵想。
王憐花雖然不爽,但是在江湖人中,他之於李尋歡這一輩,的確算是老一輩的前輩了。
李尋歡居然就這樣一開口的,就將林詩音摁在了十分不體麵的位置,也是沒誰了。
道午借著位置的優勢,居高臨下的伸出手指,先是描繪了一下王憐花的眉眼,再流連過鼻梁,在嘴巴繞一圈的來到喉嚨打轉,最後放在胸口上,滿意地看到某人的不平靜後,才問道:“那王老前輩,有沒有借機對我那表哥說什麽呢?舍下全部身家,交給阿飛都要穩著醒來的我,現在在江湖上的名聲又是怎麽樣的呢。”
正蠢蠢欲動的王憐花:……
突然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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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午:就知道男人都不是啥好東西
濁九陰(王憐花):你聽我狡辯
ps·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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