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道午的猜想估算沒有錯,京城各方勢力,雖然都被承乾親王府和林家的大動靜驚到了,但是得知他們是為了收拾東西前往封地的,都表示了沉默甚至大力支持。


  最起碼的,道午三天內,就將京城大部分產業都脫手處理了,不管是接手方,還是官府的,都非常配合,不按長遠價值計算的,這一趟結業整理的,她還賺不少。


  因為脫手產業和官方手續這兩個最磨人的關卡無比順利,實際上,道午他們的人手,在兩天後的下午,就已經分批的,從不同的路線的先後撤離完畢了。


  別小看這提前的半天,要知道,道午即使精簡再精簡了,和承乾王府、和林家有著直接關係,需要分批撤離京城的人數,拖家帶口的,不算臨時雇傭來幫忙的人手,也有接近四千人呢。


  不同於曾經打算的,暗搓搓的離開,光明正大地離開的繁瑣事情多的去了,單是接近四千人的戶籍問題,就足夠人頭痛了。


  但是道午帶出來的團隊,硬是神奇的用了兩天,就將一切處理好了,還是算過沿途撤離城縣可以接收的大批量容納的人口貨物限製的,分不同路線,不同時間段,夾帶任務地全國分散式撤離的。


  不到四千人,帶上足夠修建新領地城池所需的物資人才式的撤離,可是大動作。


  這樣的信息收集能力、這樣的組織能力、這樣的速度、這樣的人才團隊,太讓人震驚了。


  已經不是早有準備的問題了,而是給人恐懼了。


  要知道,早有準備的完美方案和按照方案完美執行,從來都是兩回事,不管方案多完美,執行期間,總有意外發生的。


  整個皇朝之中,能有這樣的組織執行力的,恐怕隻有禦林軍這樣兵營軍控的,還在兩位帝皇完全掌控下的地方了。


  直到這時候,各大組織勢力的,才開始好奇,是誰將承乾親王一係的勢力,打造得如此精銳,隻可惜,參考了不少現代管理方式培養人手的道午,已經和瞿巍崢一起,離開京城了。


  離開京城的時候,太上皇和皇帝似乎生氣了,根本沒有派遣人來相送,也沒有相應的旨意送來。


  瞿巍崢裝得挺像樣子的,在京城大門候著,直到將要關城門的時候,才“黯然”地離開。


  道午是和瞿巍崢一起走的,但是她卻沒有讓林爹林娘林弟弟和自己一起走。


  林娘或許不敏感,但是林爹和林弟弟,應該是猜到什麽了。


  對道午安排他們喬裝打扮走另外的更隱秘路線的行為,一點都不奇怪。


  就連道午說的,讓他們幫忙巡遊查看她早就給林家搞的所謂退路也沒有多作拒絕推托地,就答應了。


  隻留下一句:“珍重。”


  林家三口的最終目的地,還是瞿巍崢的領地。


  但是按行程,最起碼得繞國家一個大圈的,一兩年後才大概晃悠悠地到達的那種,那時候,相信瞿巍崢的領地已經基本建設完成了。


  說道午謹慎也好,多疑也罷。


  她不願意林家牽扯到她和瞿巍崢這些事情裏來。


  即使早就分割分裂不開,也要將彼此的牽扯度降到最低,確保安全。


  這次撤離,不管是京城各方勢力的積極配合,還是瞿巍崢從離開京城的一刻,帶著親衛隊一起的那詭異的嗜血狀態,道午都覺得,她這前往封地的路,不會太平。


  “看來娘子是猜測到什麽了呢。”


  大馬車中,鋪滿了層層棉被和柔軟綢緞的寬敞座位上,衣衫不整的瞿巍崢沒羞沒恥地想往防備森嚴地蓋著幾層錦被防護地瞌睡的道午身上鑽。


  瞿巍崢和道午兩人打著皇帝皇後旗號的龐大隊伍,離開京城後,已經慢悠悠地走了兩天了。


  隊伍一旦開始行進,就沒有兩個人什麽事了。


  負責安排的人,比他們專業多了,他們隻要安靜的待著,不添麻煩的,就是最大的貢獻了。


  這種情況下,瞿巍崢和道午就有點閑了。


  瞿巍崢不用說,這家夥待在道午身旁,就沒有想過要幹過什麽有意義的事情,盡往沒羞沒恥方向跑了。


  倘大的馬車上,瞿巍崢的百般手段下,道午沒少被誘惑。


  隻是,任憑瞿巍崢各種手段齊出,道午終究還是守住了底線,沒有放任這個沒羞沒恥的家夥在馬車上做些沒羞沒恥的事情。


  隻要一想到,馬車前後十步之內都是護衛著的親衛騎兵的,道午那危險的念頭就會被拉回正途,堅決拒絕。


  盡管以官道環境惡劣配上喧囂馬蹄馬車輪子咕嚕聲,他們即使真的在相對密封的馬車之中沒羞沒恥,外麵的人也不會知道,賊刺|激的,但是同樣蠢蠢欲動的道午還是沒有放任。


  她真沒這麽開放。


  她心情也不爽著呢。


  帶著雄心壯誌離開京城,結果卻在離開京城沒兩天的,就偃旗息鼓了。


  特別嬌氣的道午,實在受不了路途跋涉。


  能想象嗎?


  在道午給出水泥方子快十年的時間裏,朝廷居然還沒有完全將這個運用到官道上。


  他們的隊伍才出京城第二天呢,水泥修建的平坦官道就沒影了,他們路過的,依然是陳舊的、塵土飛揚、路況不咋的舊土木石混合製作的官道。


  想想自己曾經處在的基建狂魔時代的國家,走在這樣官道上的道午真的對這個朝廷失望透頂。


  在這樣的,也隻是比走在泥土上好上一些的官道上,即使是道午和瞿巍崢這輛改造過的三馬大車駕,裏麵鋪著厚厚的墊的坐著也顛簸得賊難受。


  道午這樣有小胖球帶著小綠球、小籃球外掛隨時支應舒緩狀態的人,都被折磨得有氣無力了。


  這也給了瞿巍崢可乘之機,讓這身手敏捷的家夥抓準了機會一把撕開了道午身上的防護缺口,鑽進了被窩。


  “娘子,嗯,你就不難受嗎?咱們可以做一些快樂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的……”


  嚓,這狡猾的家夥又在她耳邊說話,還是這樣誘惑的聲線。


  立場早就不太堅定的道午失神間,雙手被某個早就忍到眼睛發紅的家夥拿著被子的碎布條綁實了,另一頭懸綁在了車內扶手上,徹底失去了最後的防禦抵抗力,就讓他給得手了。


  ……


  “刺客!護駕!”


  馬車一個臨時急刹的,讓黏到一起正在瘋狂的兩人差點滾下了床。


  這一下的,正處於極度敏感刺激狀態的道午很不好受,在她身上做著壞事的某人,肯定比她不好受一百倍。


  聽著車外此起彼落的兵器交接對打聲還有馬車周圍篤篤篤的箭雨聲,本該緊張的道午不太厚道地鬆開了因為某人胡鬧,強忍著緊咬著的嘴唇,不厚道地笑了。


  眨掉了眼中因為過於激動的淚水,視線清明後,看到的就是在她身上繃緊肌肉的人,渾身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特別是那雙布滿血絲殺氣彌漫的雙眼,恐怖得很。


  道午卻並不覺得害怕,反而因為兩人此時尷尬的狀態,沒摁住悶哼著笑得更歡快了。


  為什麽會笑?

  因為道午很清楚,這家夥對於現在的突發狀況一直有準備的,也知道,這種情況下,這家夥會怎麽選擇。


  “該死的!”


  從剛剛他身體一瞬間的反應,道午知道,他也很震驚的,估計是,他沒想到,那些人會這麽迫不及待的動手吧。


  以他們車隊前進的緩慢速度,他們這儀仗隊的,現在算是還在京城管轄的範圍內呢!

  敢、並且有能力在這樣的地方,派遣出那麽整齊的隊伍對他們動手的人,就隻有那看著像是愧疚惱怒地放他們出京城的兩位皇帝了。


  嘖嘖,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瞿巍崢果斷地翻身而起,粗糙地披甲穿衣,快速地衝出了馬車。


  當然,出門前,還不忘順手地給道午削斷捆綁碎布關好馬車門。


  道午看著某人離開的背影,是難受的悵然若失和意猶未盡。


  聞著車外隱約傳來的讓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她對這個爛透頂皇朝最後一絲的留戀和愧疚都沒有了。


  這些都是小事,比起這個,道午更在意的是其他事情。


  例如,關於男人的私房錢這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瞿巍崢出去之後,不知道做了什麽,道午隻聽到“有埋伏”之類的聲音的,自己一方本來慌亂的,聽著就十分不利的局麵很快就扭轉了。


  都不夠道午穿好衣服整理妝容的時間,外麵的打鬥聲就弱減下去了,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了。


  等馬車中的道午終於收拾到能見人的程度,開門下馬車的時候,她的馬車周圍,已經被多出來的,粗略數數最少有五千人的,裝備齊全的精銳隊伍團團包圍了。


  嗬嗬……


  在一片殘肢血腥之中,道午捂著嘴鼻踩踏而過,直直地走到了那個囂張至極不可一世滿身殺戮之氣的領頭人旁邊。


  伸手,擰耳朵。


  “我尊敬的陛下,您要不要給臣妾解釋一下,這些辛苦趕來幫忙的眾將士是哪裏來的?”


  你不是對全天下宣告,你的財產人手都交到她這個當家主母,最愛的王妃手上了嗎?


  哪裏來的錢、哪來的人,給你養了這麽一支精銳隊伍?!


  反正,道午是不相信,這些會是瞿巍崢飄在海上的那批海軍的,在兩位皇帝還有那群親王的盯視下,他那些飄在海上的人,不可能有登陸的機會。


  道午唯一想到的就是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這家夥本來就是不老實的。


  那這些年來留在她身邊人不老實也不奇怪。


  恐怕那些人,是沒少借著她搞事的機會,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搞了不少小動作了。


  這就不能忍了。


  以為娶到她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她的手腕紅印還在呢,剛剛在馬車上的事情加上眼前的事情,道午覺得,她可以準備一個搓衣板了。


  瞿巍崢不給她交待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等著散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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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午:藏私房錢的男人,算什麽好男人

  瞿巍崢:親愛的,痛,放開,你聽我狡辯

  ps·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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