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緣由
遠處慢慢走來一個穿著一套黑色武士服的女郎,還以黑帶子滾邊;外披紅綢罩衣,淡淡一笑,就露出一排雪白齊整的牙齒,嬌小玲瓏,玉容有種冷若冰霜的線條美,而她的臉孔即使在靜中也顯得生動活潑,神態迷人。有一種令人初看時只覺年輕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傾倒的奇怪氣質。
她手中倒提一把長劍,神態高傲,非是那種刻意表現的傲氣,而是從骨子裡向外流露出的一種高貴,持劍而立,她就像是一隻展翅騰飛的百鳥之王,令人不敢直視。
香玉山笑道:「原來是獨孤閥的大小姐,失敬失敬!」原來方才躲在暗處那個人是她。
獨孤鳳面無表情,寒聲道:「巴陵幫香玉山,我只問一遍,三年前餘杭郡,獨孤策是不是你殺的?」
香玉山抱著雙臂,淡淡的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獨孤鳳心中暗怒:「獨孤策雖然無關緊要,但是他死了,卻氣的奶奶咳嗽不止,哮喘加重,你說,僅此一項,你該不該死?」
香玉山哈哈大笑,邁步就走,獨孤鳳一怔,鏘的一聲,長劍出鞘,殺氣四溢,萬千劍芒****而出,她橫劍於胸前,單看起手式,已比獨孤策那個廢物高明許多。
獨孤鳳怒道:「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香玉山冷笑道:「獨孤小姐不是已經查明了么,何必還多此一問呢?而且就算不是我殺的,難道今日獨孤小姐還會放我離開么?」
獨孤鳳理所當然的點頭道:「不是你,當然要放你走啦,我從不濫殺一人,除非對方咄咄逼人。」
香玉山有些懵逼,感覺自己突然變得猥瑣渺小了,是錯覺么?瞧著她一臉真誠,他險些說了實話,微微搖頭,甩掉這些可怕的想法,這才說道:「獨孤策被殺之時,我尚在彭城療傷,千百人可以為我作證。」瑪德,上萬人都有,兄弟會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獨孤鳳立時歉意地說道:「那想必是情報出錯了,告辭!」幾下起縱,她居然真的離開了。
香玉山:「。。。。難怪現在騙子這麼多,太好混了。」
翠鳳樓。
傅君瑜冷著臉道:「喂,去幫我們準備一艘小船。」
香玉山拍著素素的頭頂:「你一個人去滎陽報信太危險了,不如這樣吧,我派何標。。。。。」
傅君瑜手握劍柄,寒聲道:「香公子,我在跟你講話!」
「我派何標帶著百十來個兄弟護送你去,告知翟讓之後,立刻返回彭城,也算全了你的心意。。。。」
拔劍出鞘,殺氣四溢,傅君瑜怒道:「你找死么?」
「也算全了你的心意,報了恩情,你覺得怎麼樣?」
傅君瑜不顧傅君婥的怒斥,驀然出手,寒光一閃,劍芒****,直奔香玉山的后心,素素驚道:「小心!」她不知從何處來的一股力量,突然擋在香玉山的身前。
傅君瑜臉色大變,只是此時撤招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盡量偏轉方向,但是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紅拂和傅君婥也沒想到,看起來柔弱可欺,盈盈一握的素素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
就在此時,忽的一根食指擊來,叮的一聲點在劍背,長劍折斷,傅君瑜如遭雷擊,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傅君婥兩人慌忙將她接住。
香玉山怒氣未消:「你瘋了?剛才我若是稍慢一些,你就沒命了!」
素素臉色慘白:「公子,我,我只是。。。。除了大小姐和老爺,素素還是第一次遇到公子對我這麼好的人,所以素素不想讓你出事。」
香玉山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暖流,他強壓心中的怒火,捏了捏素素的臉蛋,輕聲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下次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素素緩緩點頭,香玉山回首瞧著傅君瑜,雙目生寒,紅拂身子一緊,上前阻攔,傅君婥也求情道:「香公子,君瑜只是無心的,求你放過她吧。」她語帶哭腔,低聲下氣。
傅君瑜卻冷聲道:「大姐,師父的教導你都忘了?你別向漢人求情,他要殺就殺!再說了,你,我,紅拂姐咱們三個合力,也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傅君婥大怒,反手扇了她一個巴掌:「住口!」
傅君瑜有些錯愕:「大姐,你居然為了一個漢人男人打我?你,難道喜歡他?你,哼。。。。」她忽然站起身來,奪門而出,臨走之時,恨恨的瞪了香玉山一眼。
傅君婥有些尷尬:「香公子,君瑜她就是這個性子,其實心地善良,我。。。」
香玉山擺擺手:「算了,你已經幫我出氣了,去看看吧,她人生地不熟,小心被巴陵幫拐賣了。」
傅君婥一怔,隨後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王通壽宴上,她曾經以此惹得香玉山有些不快,輕輕地在他肩頭錘了一下,傅君婥裊裊婷婷的離開了,一切不快緊化為雲煙而散。
紅拂緊隨其後,只是卻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君婥是個好女孩,你這到處拈花惹草的人渣,不配得到她。」
香玉山眉頭輕挑,你丫配,你娶啊,要不要脫了褲子,咱兩比比誰的硬體好。
傅君婥和傅君瑜終於還是走了,傅采林的佩劍,她們要去奪回來,紅拂這個跟屁蟲自然跟在她們身後,香玉山對此倒也放心,以他們三人的武功,整個南方除了天刀宋缺,地劍宋智,還真沒幾個人能攔住她們,即使是南海晁公錯也不行。
何標也已風塵僕僕趕到東平,明日素素也要前往滎陽報信,原本鶯鶯燕燕,如今忽然變得孤家寡人,香玉山一時半會還真有些不習慣。
殘月高懸,香玉山攬著素素縱身躍上屋頂,手裡抓著一個酒壺,並肩躺下。
鼻翼扇動,鼻尖傳來素素髮間的清香,他深吸一口,只覺沉醉其中,素素瞧著他的神情,卻羞的難以自抑,臉蛋漲紅,低頭不語。
半晌,香玉山忽然問道:「素素有什麼夢想么?或者說沒事做的時候,有考慮過未來要過怎樣的生活么?」
素素一愣,隨後用食指點著下巴:「以前在滎陽的時候,我和楚楚,還有幾個小姐妹總是盼著大小姐能嫁個如意郎君,這樣我們這些丫鬟也能有個好出身,女孩子么,總是要嫁人的,相夫教子,嘻嘻,公子,這樣說感覺素素好不知羞啊。」
夜深了,吹來的風有些陰寒,素素微微發抖,香玉山放下酒杯,長臂一展,將其攬在懷中,女孩抖得越發厲害,香玉山食指點在她的額頭上,一絲真氣緩緩滲入,素素如同泡在溫水中一般,渾身舒爽,不由自主的嚶嚀一聲,瞧著香玉山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的頭低得更深了。
輕輕撫摸著素素的長發,香玉山似乎在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是尋求武道巔峰,破碎虛空,這一點毋庸置疑,也沒什麼能夠阻攔,第二,既然有餘力,為什麼不去拯救那些身世凄慘的女孩呢,只是現在,我卻有些猶豫自己做的真的對么?」
素素抬起頭來,大膽的伸出手掌撫摸著香玉山的臉頰,直視著他的眸子:「素素讀書不多,不過也知道一句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公子既然是在救人,就不要管別人的意見,自己心裡安穩就好啦。」
香玉山笑道:「普家村遇到你,真是上天賜予我的一個瑰寶。」
素素臉蛋羞紅:「公子,唔。。。。。」
女孩的眼睛瞪得老大,半晌,唇分,她羞的難以自持,香玉山笑道:「快點從滎陽回來,彭城還缺一位女主人。」額,感覺自己好像立下了什麼FLAG,呸呸呸。
彭城。
東溟夫人拜道:「拜見伯父。」她是霸刀岳山的女兒,而李淵和岳山又是同一輩的哥們,雖然她和陰后祝玉妍斷了來往,但是她父親這邊的關係並沒有斷絕,東溟派是做武器生意的,而李淵常年鎮守太原,與突厥人打交道,於公於私,她都沒有不來拜見的理由。
李淵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無論是身份地位,他都有資格坐在那裡,在他身後,跟著李閥的第一高手李神通,老猴兒李南天,近臣劉文靜,封德彝,妖矛顏平照,侍衛首領李凡還有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女,正是他最疼愛的女兒,李秀寧。
微微一笑,李淵朗聲道:「美仙太客氣了,近來生意可好?」
東溟夫人笑道:「托您。。。。。」
她話未說完,忽然傳來轟隆一聲,整艘船隻隨之晃動,李凡喝道:「敵襲!閥主勿憂,小人去看看。」
來到船外,他臉色大變,布置在四周的百餘個護衛不知何時已經被殺了個七七八八,數十個黑衣人虎視眈眈的瞧著船隻,這些從太原帶來的護衛可不是庸手,如此迅速的滅口,想必此次刺殺蓄謀已久,他扯開嗓子喊道:「閥主,敵人勢大,速走!」
耳邊響起一道破空之聲,他心中一寒,側身躲閃,只是已經遲了,箭矢將他死死的釘在甲板上,隨即數十隻火箭簌簌而落,整條船隻轟的一聲,大火蔓延,李神通率先從船艙當中鑽了出來,他是李閥第一高手,額,雖然屢戰屢敗,不管對手是誰,行軍作戰還是江湖打鬥從來都沒贏過,但他依舊是李閥第一高手,就問你,怕不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