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東溟夫人(求各種)
東溟巨艦飄香號。
單如茵舉著一雙書通道:「夫人,這是兄弟會遣人送來的。」
東溟夫人順手接過,打開一瞧,臉色有些凝重,她遞給一旁的元老尚平,沉聲道:「尚公,你也看看吧。」
尚平心中一沉,接過一瞧,嘭的一聲狠狠的用拳頭砸了一下案幾,震得杯盤俱碎,他大怒道:「兄弟會未免欺人太甚!真以為咱們東溟派就是紙糊的么?」
東溟夫人無奈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這兩年兄弟會發展極其迅猛,先後吞併了巴陵幫,彭梁會,巨鯤幫,海沙幫,黃山派,南陽諸派以及一些跳蚤一般的小幫派,如今除了黃河幫和水龍幫依舊態度強硬之外,敢不給兄弟會面子的還真沒有幾個!」
尚平大驚失色:「他們如此壯大,朝廷就不管么?其他幫會難道就沒有唇亡齒寒的心思么?」
東溟夫人輕聲道:「這兩年楊廣兩次征伐高麗,盡皆落敗,又強拉民夫修建運河,導致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他再無當年統帥五十萬大軍橫掃南齊的氣勢了,一心躲在揚州行樂,一時之間,義軍四起,哪還顧得上江湖幫派?其他幫會但是也有效仿兄弟會的,只可惜還未成型,不是消弭與內亂,就是被兄弟會生生扼殺在萌芽中了,久而久之,兄弟會漸漸一家獨大。」
尚平驚駭交加:「中原這麼大,兄弟會的情報就這麼准?」
東溟夫人苦笑道:「巨鯤幫本來就是做的情報買賣,怎麼能不厲害,更何況前兩年巴陵幫宣布加入兄弟會之後,杜絕了販賣人口的勾當,也改行收集販賣情報以及私鹽,兩廂配合,只怕這天下還真就沒有能瞞過兄弟會之事,其實不瞞尚公,咱們的船隻還未靠岸,兄弟會的信就已經到了。」
尚平驚怒交加:「難道咱們東溟派有內鬼?」
東溟夫人搖頭不語,一旁的少女跳腳道:「娘,有內鬼那還了得,一定要把他抓起來。」
微微嘆息,半晌,東溟夫人這才說道:「罷了,是福不是禍,實在惹不起,咱們返回琉球,終生不履中原也就是了。」
少女瞪著眼,粉拳緊握,兄弟會,哼。
深夜。
岸邊忽然傳來滔天的喧嘩聲,緊接著似乎是眨眼之間,從天邊影影綽綽來了數千人,手中擎著火把,照的岸邊亮如白晝一般,東溟派如臨大敵,四大護法,護派四將,尚公,單婉晶簇擁著東溟夫人站在甲板上,身後百餘名弟子,操刀提劍,氣氛凝重。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單婉晶心中大怒:「兄弟會的人好大的架子啊!」
東溟夫人搖頭道:「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此時,岸邊忽然傳來蹬蹬蹬的馬蹄聲,諸人精神一震,那駿馬來到岸前,眾人一驚,來的居然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她五官精緻,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遠勝他人的長腿,勒住韁繩,少女笑道:「東溟夫人是么?我們家公子突然有點急事,今日的約會就算是取消了,告辭!」
她說完話,調轉馬頭,揚長而去,兩旁數千名幫眾無一人不滿,排班列隊默然遠去,單婉晶卻大怒道:「娘,這算什麼啊!太欺負人了!」
東溟夫人臉色也有些難看,她微微握拳,尚平卻突然說道:「夫人,強龍不壓地頭蛇,您還是看開些吧。」
翠紅樓。
香玉山只覺如墜夢中,自打半個月前他練習了長生訣七圖之後,總是無緣無故感覺體力流失,整個人昏昏欲睡,不能自拔,練功之時反倒比閑下來還要精神,若非他自神鵰世界就一直體力遠超常人,此時只怕已經肌肉萎縮,癱瘓在床,無力起身。
不過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漸漸變得微乎其微,不過穩妥起見,本來約定的東溟派會面,也只好往後拖了。
小鶴兒上前道:「公子,您的精神好多了。」
香玉山笑道:「這都是小鶴兒熬的葯膳起了功效。」
小鶴兒臉蛋羞紅,看著碗中的黑炭,有些尷尬:「我只是瞧著孫先生那般做的,照方抓藥,沒想到不靈呢。」
孫先生就是後世的藥王孫思邈,如今已經年過古稀,隱居在終南山,去年香玉山前往大興(西安)查探龍興之地時,曾經巧遇與他,請到彭城住了些日子,香玉山雖然不通醫道,但神鵰與天龍世界,他耳濡目染,一老一少也算相談甚歡,只可惜老爺子終究厭倦凡塵,住了幾個月就飄然離開了,香玉山也很感嘆,他不懂武功,僅憑醫道居然也邁入了天人合一境,難道後世有人推測,藥王極有可能活了一百五十餘歲,比石泰還變態。
香玉山揉了揉小鶴兒的臉蛋,女孩張口去咬,他不退反進,手指點了點女孩的粉蛇,羞的小鶴兒臉蛋漲紅,一旁的衛貞貞有些尷尬,現在離開和留下好像都不太合適哎,貼身婢女好難做,要不還是回去賣包子吧?
黃昏。
何標上前道:「少爺,老爺從巴蜀傳來的信。」
香玉山打開一瞧,暗暗點頭,香貴雖然武功不行,但是為人姦猾,由他聯絡魔門兩派六道的人,那是再合適不過了,陰癸派這個仇,他時刻記在心中。
巴蜀有天蓮宗的胖賈安隆,他可是邪王石之軒的頭號粉絲兼馬仔,天蓮宗心法以心竅為主,在魔門中也是異數,陰癸派最看不上的也就是他們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陰癸派多是體態妖嬈的女性,女人么,當然是最討厭肥胖了。
除此之外,像魔相宗的趙德言,滅情宗道的尹祖文和許留宗,老君觀的辟塵,道祖真傳的子午劍左遊仙和邪極宗向雨田四個徒弟之流,能拉攏的盡量拉攏,不知死活的香玉山也懶得多說。
香玉山本身與慈航靜齋和魔門沒有任何衝突,即使陰癸派這兩年為了顯示權威,一而再再而三,從香家多要了兩三倍的財物,除卻當家那個魔門長老之事,他依舊心中無怒無怨,就當是花錢養了婠婠娘子,不過見識了長生訣之後,他覺得天魔策這本書或許也值得一觀,魔門之祖天魔蒼璩智慧絕頂、武功蓋世,而且是個書狂,他搜遍天下尋求奇典異籍,最後去蕪存菁,歸納為《天魔策》十卷,開出兩派六道。
倘若能夠集齊十卷天魔策,與長生訣交相互補印證,未嘗不能效仿先人,咳咳,也可能效仿後人血手厲工,龐斑破碎虛空。
陰癸派掌握著《天魔策》中最精華的部分,但想要讓這群女權主義者交出手中的天魔策,尋常的方法無異與痴人說夢,整個陰癸派,充斥著各種瘋子,祝玉妍為了殺渣男石之軒恨不能同歸於盡,白清兒為了殺李淵,練了雙修才能傷人的奼女大法,諸此種種,不一而足,想憑拳頭和生死符,強行索要天魔策,絕無可能。
石泰有一句話說得好,阻我成道者,皆是邪魔,降妖除魔,還在乎什麼手段?
飄香號。
這房間非常寬敞,但中間卻以垂簾一分為二,近門這邊四角都燃著了油燈,放置了一組供人坐息的長椅小几,牆上還掛了幾幅畫,看布置顯得相當有心思,由於竹簾這邊比另一邊光亮多了,所以除非掀起竹簾,否則休想看到竹簾內的玄虛,但若由另一邊瞧過來,肯定一清二楚,纖毫畢現。
東溟夫人坐在珠簾后,單婉晶焦急的走來走去,看得她有些頭疼:「婉晶,你在拉磨么?」
單婉晶還未說話,帘子外忽然傳來一個有些低沉的男聲:「久未回信,東溟夫人難道瞧不起咱們兄弟會么?」
兩人面色微變,東溟夫人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居然未曾發現有人潛到身前,強自鎮定,她輕聲道:「未知尊駕是?」
透過帘子望去,屋中站著一人,一身黑衣,身材中等,不胖不瘦,黑巾蒙面,也瞧不清容貌,他未曾攜帶武器,然而東溟夫人瞧著他,卻只覺心生無力,興不起半分打鬥的慾望,因為她知道,出手就會輸,就會死。
黑衣人笑道:「賤名不足掛齒,夫人也不必多問,只需回答,東溟派是否拒絕加入兄弟會即可。」
東溟夫人強笑道:「這位小兄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兄弟會若是有什麼吩咐,東溟派力所能及,必定不會推辭,而且東溟派久居海外琉球島國,除了每年春分會派人前往沿海挑選弟子,其餘時間皆在琉球,咱們即便加入兄弟會,也形同虛設啊!」
黑衣人默然不語,半晌,他忽然寒聲道:「這麼說,夫人是拒絕嘍?」
他忽然氣勢大漲,殺氣凜然,吹得竹簾飄動,整間屋子剎那間變得冰寒無比,東溟夫人一揮長袖,強自鎮定道:「東溟派亦並非我一人的,尊駕若是發火,只怕還早了些。」
一旁的功力稍差的單婉晶有些呼吸困難,手足顫抖,東溟夫人有心將她擋在身後,只是那黑衣人在身前虎視眈眈,她也不敢大意,只能愧疚的看了一眼。
眼瞧著一場大戰就在眼前,那黑衣人忽然笑道:「好,不愧是陰后祝玉妍的女兒,東溟夫人你倒是硬氣。」
東溟夫人面色微變,剛要出言,耳聽得黑衣人繼續說道:「既如此,我也不強迫你,咱們不妨做個交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