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拿手好戲(求各種)
游坦之瞧著王德芳,不言不語,那個混子乃是楚王耶律重元任命的北院蕭胡睹樞密使,他厲聲喝道:「王德芳,這小子自稱是宋皇派來為耶律洪基祝壽的使臣,你可認識此人?」
王德芳諂媚的笑道:「樞密使大人莫急,待下官仔細瞧瞧。」
來到近前,他捧著文牒,一臉得意囂張的圍著游坦之轉來轉去,趙虎忍不住低聲唾罵道:「呸!不知廉恥,奴顏媚骨。」
王德芳臉色漲得通紅,只是他深吸了口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虎,強自忍耐下來,來到游坦之身前,他忽然說道:「你說自己是紹聖元年的狀元郎,王丞相的東床快婿,那為何本官從未見過你啊?」
游坦之負手而立,不言不語,王德芳大怒道:「爾為何不辯解,難道是半路出家,蓄意矇騙楚王殿下的騙子?只可惜楚王殿下天縱英才,遠超愚蠢的宋皇百倍,似爾等這般鬼魅魍魎絕不可能得手。」
張龍喝道:「王德芳,你好歹也是宋人。。。。。」
王德芳哈哈大笑道:「楚王殿下已經恩准,只等滅了耶律洪基那老賊,就准許我入契丹籍。」他頓了頓,朝皇位上的耶律重元拱手道:「殿下,此人無需再疑,當是個冒牌的假貨。」
耶律重元不言不語,耶律涅魯古一抬手,殿外忽然出現黑壓壓一片拉弓引箭,執刀拿劍的遼兵,張龍一眼望去,只怕不下千人。
半晌,耶律重元忽然問道:「小子,爾不打算為自己辯解么?你若是下跪乞饒,瞧在上瑞白狼的份上,本王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游坦之哈哈大笑道:「我為何要辯解?這位樞密使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個落魄的秀才,假冒宋使,如今倒打一耙,我若是為此事辯解,豈非太可笑了么?」
王德芳不可置信指著自己:「你說我是假冒的?」
游坦之喝道:「你可有身份證明?可有天子諭旨?可有官家儀駕?可有隨行的殿前司禁軍?」
蕭胡睹和王德芳一臉懵逼,後者指著張龍氣急敗壞的叫道:「你不認識我么?離開汴梁時,官家是如何囑咐你的?」
張龍面無表情:「天底下的宋使只有一位,那就是我面前的游大人,至於尊駕是誰
,請恕吾未聞君名。」
王德芳瞧著蕭胡睹漸漸變冷的眼神,心中一慌,急忙道:「樞密使大人,下官真的是大宋官家的特使,這小子才是假冒的啊!」他心中百感交集,只是隨行的應用之物早就被打草谷的遼兵劫掠,他本人要不是冒死投誠,此時也早做了刀下鬼了,可是到了現在,尼瑪居然自己成了假貨了。
耶律重元冷哼一聲:「來人啊,將這個騙子拖出去杖斃!」
有侍衛應了一聲,上前架起軟成一灘爛泥的王德芳,往外就走,他鬼哭狼嚎的喊著饒命,趙虎捏了捏拳頭:「痛快!」
頓了頓,耶律重元笑道:「宋使勿要著惱,這都是誤會,本王聽說華嚴寺昨日出了上瑞,此乃天佑我大遼,實乃普天同慶之事。」
游坦之笑道:「君王修仁德,上天自然會有所賞賜。」
閑聊幾句,耶律重元忽然說道:「當今遼皇耶律洪基無道,殘暴不仁,本王起兵,還世間公道,不知宋使覺得本王此事做的對不對?」
蕭胡睹斜眉瞪眼把玩著扳指,只是卻不停的看著游坦之,只等他言辭有所異議,立刻召刀斧手入內殺人,游坦之笑道:「此乃是遼國家事,我一個外臣,無權無責非議。」
耶律重元哈哈大笑道:「好,來人啊,設宴,本王要款待宋使!」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有兵卒急匆匆的入內報道:「王爺,耶律奴率了三千私兵趕奔太子山!」
耶律重元大驚失色,游坦之皺眉,張龍忙解釋道:「耶律奴是遼國名將耶律休哥的孫子,耶律休哥乃是遼國最有名的大將,本朝大將楊業據說就敗在此人手下,滿城之戰此人一戰封王,威震天下,他的兩個嫡孫子,耶律奴和耶律宛勇武過人,精通兵法戰策,一直是我朝的心腹大患。」
蕭胡睹急道:「王爺,咱們在太子山只有不到五千兵卒,倘若耶律奴從背後插一刀,後果不堪設想啊!」
耶律重元想了想,一咬牙道:「來人啊,召耶律乙辛入殿!」
蕭胡睹一怔,隨後忙說道:「王爺,難道您想讓此人領軍?您忘了三年前的十香詞冤案么?」
三年前,時任宰相耶律乙辛、宮婢單登、教坊朱頂鶴等人向遼道宗進《十香詞》誣陷蕭后和伶官趙惟一私通。蕭觀音被道宗賜死,其屍送回蕭家,有一首回心院大概有這麼幾句,拂象床,憑夢借高唐。敲壞半邊知妾卧,恰當天處少輝光。拂象床,待君王,錦茵,重重空自陳。只願身當白玉體,不願伊當薄命人。疊錦茵,待君臨。
後來耶律洪基後悔,追封蕭后蕭觀音為宣懿皇后,耶律乙辛也因為此事聲名大落,雖然文采武功俱為上佳,但是一直被人所看不起。
蕭觀音的詩也不錯,有這麼一首伏虎林,威風萬里壓南邦,東去能翻鴨綠江,靈怪大千俱破膽,那教猛虎不投降。
至於十香詞,其實來說呢,稍微有點辣文的意思,估計在起點上都能被河蟹,更何況是當時,還是寵妃的身份了,有這麼一句,紅綃一幅強,輕闌白玉光;試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額,這還算尺度小的,所以蕭觀音死得也不冤。
耶律重元擺手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召他上殿!」頓了頓,侍衛遠去,他朝游坦之說道:「讓宋使看笑話了,來人啊,清理偏殿,本王今夜要與宋使秉燭夜談!」
游坦之笑道:「多謝殿下抬愛。」尼瑪,道爺還約了靈兒一起爬高山,過森林的,為什麼我要和一個糟老頭秉燭夜談啊。
一會的功夫,耶律乙辛上殿,撩袍就跪,抬起頭來,游坦之第一眼就覺得此人厭惡至極,粗眉細眼,顴骨突出,下巴好似螞蚱一般,身形極瘦,他的聲音好似猴叫:「下臣參見王爺!」
囑咐此人帶著兩千兵卒趕奔太子山增援,耶律重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人也不著惱,恭敬地拜了又拜,這才離去。
子時。
耶律重元拍手道:「宋使果然學識淵博,本王算是長見識了,不過未知宋使對太子山之戰有何看法?」
游坦之笑道:「拖得越久,四方來的增援越多,殿下你的局勢就越是糟糕,為今之計,只有速戰速決,一舉攻破上京,擒拿偽帝耶律洪基方是上策。」
耶律重元嘆氣道:「本王何曾不想呢,只是兵少將寡,不得已只能拖在太子山。」
游坦之漫天打著包票:「殿下勿憂,只要我回到汴梁,必定會向官家上書,請他恩准,調撥糧草兵馬,助殿下平亂!」
耶律重元一怔:「怎麼?宋使要走?」他眯著眼睛,臉色有些難看。
游坦之渾然不在意的說道:「不錯,本官深受皇恩,即便是死,也要趕奔上京,完成官家的囑託!」
耶律重元大怒,他捏著拳頭,剛要呵斥,忽然心中一動,面色轉暖道:「嗯,宋使果然是忠君報國,舍己為民之人,本王佩服!好,明日清晨,本王親送宋使前往上京!」
翌日清晨。
中京城外十里。
耶律重元抹著眼淚:「宋使,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前方路途艱險,還望你保重!」
游坦之笑道:「多謝王爺。」
車隊上路,鍾靈好奇的問道:」大哥,這個楚王倒是個禮賢下士的人哩,你這個宋使要去耶律洪基那,他非但沒有千般阻攔,反而親自十里相送!」
游坦之嗤笑道:「鬼魅伎倆罷了。」
張龍來到馬車旁,皺眉道:「公子,耶律重元這是反間計,大庭廣眾,他與您依依分別,耶律洪基那裡肯定會收到情報,到了上京,只怕咱們會有大禍臨頭啊!」
鍾靈奇道:「他如果想殺咱們,為什麼不在中京動手,反而要假借耶律洪基之手呢!」
游坦之把玩著鍾靈的小手:「因為他知道大宋絕不會為他撐腰做主,但如果耶律洪基殺了宋使的事傳揚出去,大宋為了臉面,即使是作秀,也要派一支隊伍前來,到那時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鍾靈有些懵逼:「大人的世界真複雜啊,我還是躲在大哥身後吧。」頓了頓,她忽然問道:「對了,萬一耶律洪基識破此計不殺咱們呢,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游坦之笑道:「怎麼會一場空呢?他可以選擇在半路動手,然後嫁禍給耶律洪基啊,你瞧,殺手不是已經到了。」
遠處煙塵滾滾,張龍喝道:「圍在一起,保護公子!」
半盞茶的功夫,煙塵散去,來了五騎,一僧一道,三個文士,那僧人一身緇衣,慈眉善目,不怒自威,猶如金剛轉世,他喝道:「阿彌陀佛!諸位還是早些自裁吧,省的老衲多費手腳!」
張龍怒罵道:「賊禿驢,你算個什麼東西。」
道士拍手大笑道:「他就不是個東西,他。。。哎呦,捅我幹嘛,討厭。。。。」
三個文士一臉黑線:「大哥,這兩個瘋貨又開始不顧場合地點的調X了,咱們要不撤吧?」
「胡說八道,錢都拿了,這要是空手回去,信譽就沒了,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譽,你看三弟都明白了,老二不是我說你,這方面老三比你強多了,還有你別瞪眼了,我知道你嫌我啰嗦,但是我現在已經改進很多,話少了一多半了,你別也嫌煩,錯誤也要慢慢改的,誒,車隊呢,就是你們兩個啰里啰嗦的浪費時間,這才弄丟了目標,還不給我追!」
老二老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