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破局(中)(求訂閱月票)
PS:三百六十度拜求各種支援。
杏子林事件絕對是天龍八部的分水嶺,這一次之後,曾經如天神一般的喬峰,迅速墮落了,無論是智商,情商統統下線,處處被蕭遠山克的死死的,完全按照老蕭的計劃,一步步走向契丹人的陣營,他曾以單正的單刀立誓,此生無論是契丹人還是漢人,都不會加害一個漢人,否則當如此斷刀。
不過聚賢庄他違背了誓言,手上沾滿了漢人的鮮血,當然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捨命一搏也沒什麼錯,只是讓游坦之倍感無語的是,圍攻少室山,蕭遠山自曝身份,並親口承認玄悲玄苦喬三槐夫婦皆是死在他的手中,喬峰對此的反應是,大吼一聲,這是我爹,他以前做的罪惡都算在我的身上,但有報仇的,請出手吧!
額,呵呵。玄悲玄苦咱就不說了,畢竟都是玄慈的師兄弟,興許是表面和善,內心虛偽齷蹉,但喬三槐夫婦何其無辜?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長大,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蕭遠山殺了老兩口,喬峰非但一句不問,反而一味的袒護老蕭,這實在是。。。。。
游坦之的目標中當然不會少了蕭遠山和慕容博,而有能力有心思殺掉這兩人的其實也就是喬峰了,所以他竭力的避免蕭遠山的計謀成型,喬峰必須是漢人,而且是痛恨契丹人的漢人!
杏子林事件看起來錯綜複雜,其實真正能夠指正喬峰為契丹人的證據只有三個,第一,玄慈的那封信,第二,趙錢孫和智光和尚的人證,第三,康敏手中喬峰的摺扇,這三樣看起來如鐵釘死死的定住了喬峰,其實真正無可辯駁的只有智光和尚的口供,畢竟信和摺扇都能偽造嫁禍,這沒什麼了不起的。
想要推翻智光和尚的口供,幾乎不可能,他和玄慈,趙錢孫都是舊識,彼此能夠互相作證,但這是個很奇怪的世界,事實並不代表就一定會被大家接受。
智光和尚侃侃而談,從三十年前帶頭大哥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一直講到他與玄慈如何不忍,隨後將嬰兒喬峰送到喬三槐那裡寄養。
喬峰再好的脾氣終究按耐不住了,此時遼宋交戰百年之久,彼此互為仇敵,雖然簽訂了檀淵之盟,結為兄弟之國,但是兵火不斷,罵一個漢人是契丹人,無異於21世紀指著人的鼻子罵你是日本鬼子,喬峰怒道:「不,不!你胡說八道,捏造這麼一篇鬼話來誣陷我。我是堂堂漢人,如何是契丹胡虜?我……我……三槐公是我親生的爹爹,你再瞎說……」突然間雙臂一分,搶到智光身前,左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口。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叫道:「不可!」
智光一臉肅然,趙錢孫突然嘿嘿冷笑,說道:「可笑啊可笑!漢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便豬狗不如!明明是契丹,卻硬要冒充漢人,那有什麼滋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不肯認,枉自稱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游坦之揚天長笑,聲振寰宇,喬峰鬆開了智光,趙錢孫皺眉道:「你笑什麼?」
游坦之冷笑道:「趙錢孫,你如此為契丹狗開脫,想必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呵呵,倒還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
趙錢孫一怔,還未為自己辯解,忽然瞧著一旁的譚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閃躲,塌心中一涼:「小娟,你也不信我?」
譚婆忙道:「師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方才的話確實有點欠妥。」
趙錢孫心中一痛,垂首不語,游坦之哪有心思理他,只是上前朝智光拱手道:「大師,我方才向你請教,你說但凡遇到契丹人行惡,必定要殺之,可是為何言行不一?」
智光一怔:「老衲何時言行不一?」
游坦之從懷中取出那封蔣舵主交予他的信件,冷笑道:「智光和尚,這裡面裝著一些罪證,我且念幾句與你聽聽,崐紹聖年三月初七,浙江天寧寺兩名信徒被無故打死,有家屬不滿寺院私了,訴諸官府,查實殺人者乃是兩個契丹和尚,智光大師,彼時你在何處?」
智光臉色一僵,還未說話,游坦之繼續念道:「四月初九,薊州府的契丹人請建天寧寺別院,是何人為其僧院開光?前年六月初三,有一夥契丹商隊行至舟山,短斤少兩,欺詐宋人,惹得群情激憤,兩廂打鬥,死了三個宋人,可是這伙契丹商隊卻毫髮無損返回契丹治下,是何人為他們說項開通?智光和尚,你可敢以滿天神佛的名義的回答,這些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杏子林風拂樹梢,蟲鳴草際,人人呼吸喘息,誰都不敢作聲,萬籟寂靜,眾人都瞧著智光,半晌,他無奈點頭道:「皆是貧僧所為,只是。。。。」
游坦之心中一松,眾人大驚失色,瞧著智光和尚驚駭莫名,其實這些都只是小事,宗教就是這樣,不依國主,法事難立,神鵰世界當中,全真教貴為北方第一大教,還不得不委身與蒙古人,更何況是智光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和尚了,與契丹人勾勾搭搭,這很正常。
游坦之得勢不饒人:「智光和尚,你口口聲聲要盪盡世間罪惡,可是私底下卻與契丹胡虜勾勾搭搭,眉來眼去,似你這般不忠不義,不辨是非,不尊佛祖之人,現在還有什麼面目指正別人的身世?你所說的言辭,又有幾分是真的呢?在下雖與喬峰素昧平生,但是這十餘年間,契丹多次侵宋,都敗在喬幫主領導的丐幫之下,我想問問智光大師,這十年你又在何方?徐長老,這十年,你又在何方?趙錢孫,這十年,你又在何方?」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好似龍吟虎嘯,震得四周杏葉亂顫,被他點名三人手足無措,呆立當場,單正捋了捋鬍子,這小子還行,沒指名道姓的問我,要不然咱這鐵面判官的臉可就丟大了。
眾人沉默半晌,智光忽然慘笑道:「罷罷罷,是貧僧豬油蒙了心,喬幫主,諸位,老衲今後也再無顏面離開天寧寺一步了,告辭!」
他說著話,邁步離開,步履蹣跚,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徐長老瞧著眾人的眼神,嘆了口氣:「我去送送智光大師。」
單正帶著泰山五雄也離去了,鬧到了現在,白白碰了一鼻子灰,惹的喬峰不快,譚公譚婆也帶著沮喪莫名的趙錢孫離開,白世鏡喝道:「幫主,馬夫人栽贓陷害,全冠清胡言亂語,還請您處罰。」
喬峰有些意興闌珊:「馬夫人終究是為夫報仇心切,一時迷了心竅,不過全冠清串聯上下,陰謀顛覆丐幫,白長老就按幫規處置了吧。」
全冠清破口大罵道:「喬峰,你這契丹狗,你殺了我,也掩蓋不了事實真相。」
喬峰雙目微寒,他瞧著四周群丐的眼神,心中一涼,杏子林事件雖然告一段落,只是他也與眾人無形之中有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離心離德,只怕這丐幫也待不久了。
深吸了口氣,喬峰走上前來拱手道:「多謝游公子,今天若無游公子仗義出言,喬某隻怕就要遭受不白之冤了。」
游坦之攬著阿朱的肩頭笑道:「喬幫主以為此事就算完了么?」
喬峰一怔:「這。。。。」
游坦之張了張嘴,還未說話,身背後匆匆來了一人,他邊跑邊說道:「幫主,不好了,咱們派去與西夏一品堂接觸的人被殺了!」
喬峰虎目一瞪:「大膽!游公子,今日大戰將至,咱們改日再聊。」
游坦之笑道:「好,告辭!阿朱阿碧,咱們走。」
松鶴樓。
阿朱拍手笑道:「今日杏子林中游公子力挽狂瀾,真是威風八面啊。」
游坦之屈指一彈,阿朱捂著額頭,裝可憐的縮在阿碧懷裡轉著眼淚,他這才沒好氣的說道:「有事就說,不用討好我。」
阿朱破涕為笑道:「果然還是游公子聰明,哎呦,別動手,你瞧這個金鎖片的事?」
游坦之略一沉吟:「說起來也是巧了,那位姑娘正在此間,只是怕你沒有膽量去見。」
阿朱一怔,嘿嘿笑道:「我自然是個膽小鬼,但不是還有游公子陪著我么?」
游坦之眉頭一挑:「你倒是對我很放心么?」
阿朱笑道:「游公子雖然做事不擇手段,但也是個難得的好人哩,我們阿碧可是很喜歡游公子的。」
瑪德,第一次被發好人卡,游坦之捂著臉有些悲傷。
深夜,惠山紫拙溪。
游坦之帶著阿朱阿碧來到一人橋上,橋上隱約站著一個女子,穿著黑紗,涼風襲來,輕紗舞動,宛如謫落凡塵的仙子,阿朱瞧著她,忽然有一種血脈相通的感覺,游坦之笑了笑,剛想說話,忽然雙目一凝,站住了腳步。
阿朱阿碧不明就裡,疾步上前,眼瞧著拉開了十來丈的距離,游坦之忽然一拳向一旁的空地轟出,耳聽得嘭的一聲,他蹬蹬蹬連退三步,止住身形,他瞧著那裡,果然有一人身著黑衣。
他看起來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雙臂肌肉虯髯,雙目微眯,那人冷笑道:「小子,你壞我好事,今夜就以命賠償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