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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恰如拈花一笑(4300+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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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一抖長鞭,如同毒龍探海,又快又急,直奔南海鱷神面門,這是伏牛派百勝鞭法其中一招,將軍百戰,先擊敵之面門,若被打斷,立時改攻下三路,后招變化無窮,防不勝防。


  南海鱷神微微冷笑,他性子雖渾,但是一身武功卻並不是假的,他使了個鐵板橋,矮身一躲,瞧著鞭子打他小腿,抄起身後的鱷嘴剪,咔嚓一聲,卻剪了個空,崔百泉嗤笑道:「我這鞭法乃是千錘百鍊而成,你這蠢材拿個縫衣織布的剪子,真是平白讓各位英雄笑掉大牙。」


  南海鱷神惱羞成怒,一抬手,將鱷嘴剪扔到一旁,一抽腰間,拎起一根鱷尾鞭,他喝道:「你以為就你會用鞭子,老子也會,吃我一招。」


  他緊抓鞭尾,猛地一甩,耳聽得啪的一聲氣爆,崔百泉不敢大意,以百勝鞭法循循善誘,兩人拆了十來招,南海鱷神招式雖差了一些,但是內力卻比崔百泉高出一大截,後者每次雙鞭交匯,只覺氣血浮動,虎口酸麻。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崔百泉手足顫抖,眼瞧著就要敗下陣來,一旁的過彥之年輕氣盛,不忍師叔陣前丟了顏面,朗聲道:「南海鱷神,小爺來收拾你!」


  崔百泉和柯百歲同時急道:「彥之不可!」


  南海鱷神卻哈哈大笑道:「來得正好!」


  他說著話,鱷尾鞭卷著崔百泉的鞭子和過彥之撞在一起,耳聽得嘭的一聲,過彥之倒飛出去,崔百泉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柯百歲慌忙上前將他攙起。


  南海鱷神嗤笑道:「一幫廢物,就這些手段么!」


  他身後的惡徒齊聲鼓噪道:「岳老三蓋壓大理!」「殺光他們!」


  南海鱷神回頭大罵道:「誰喊得岳老三,給老子滾出來,老子是岳老二,再讓老子聽見,我剪掉你的頭!」


  游坦之有些無語,老二好聽么,這也爭,真特么夠二的。


  段正淳瞧了一眼崔百泉,問候了幾句,范司馬上前道:「段先生,你也是武林上響噹噹的人物,綁架婦孺咱們也就不說了,今日王爺既然已經到此,您不妨畫下道道來,如何才肯放過段譽世子?」


  段正淳忙補充道:「還有寶寶,額,萬劫谷的鐘夫人。」


  段延慶嗤笑道:「好啊,只要偽帝段正明退位,我立刻就放了段譽。」


  眾人勃然變色,范司馬更是斥道:「這不可能!當今陛下仁義愛民,千古難尋,段先生若是不想放人,儘管明說,何必開這種玩笑!」


  段延慶冷哼道:「玩笑?段正明當初悖逆無道,篡奪皇位,如今我讓他退位,乃是順應天理。。。」


  段正淳忽然拍手道:「你果然是前朝的延慶太子!皇兄之前和我提起過此事,倒沒想到你現在居然墮落到這種地步。」


  段延慶臉色平靜:「墮落?段正明那個卑鄙小人篡奪了我的皇位,害得我家破人亡,雙腿殘廢,我為自己報仇又有什麼錯?」


  段正淳張了張嘴,范司馬扯了扯他的衣袖:「王爺,莫要激怒此人,若真是混戰起來,您是千金之軀,若是有點損傷,咱們得不償失啊。」


  微微沉默,段正淳點了點頭,范司馬上前道:「段先生,閑話少說,咱們都是武林人士,歸根到底,還是要靠拳頭解決,不如這樣吧,咱們雙方各出幾個人,比個輸贏,您看如何?」


  段延慶敲了敲鐵拐:「可以,老夫倒要瞧瞧這些年段家皇室都出了什麼英豪。」


  第一場。


  柯百歲率先拱手道:「岳老三,你打傷我師弟和我徒兒,老夫伏牛派柯百歲倒要親自領教領教你的手段。」


  岳老三哈哈大笑道:「什麼伏牛派,不如改叫蝸牛派,你瞧瞧你那師弟和徒兒趴在地上,像不像蝸牛?」


  柯百歲大怒,腳下一頓,一抖鞭子,啪啪作響,他的鞭子與崔百泉和過彥之的有所不同,長度只有他們的一半,射程雖短,但是速度卻倍增,功力低的,恍恍惚惚只看到一條黑影閃爍不定。


  范司馬輕聲道:「王爺,柯大俠武功雖強,但只怕也就拼個不勝不敗,下一場,漁樵耕讀四位連番登場,切記,不可貿然出手,眼前的輸贏都無妨,只要華司徒那裡能將世子救出來,咱們這就大獲全勝了。」


  段正淳點了點頭,左右環視,忽然驚道:「游少俠呢?」


  朱丹臣上前稟道:「過少俠受了點內傷,游少俠與他有些交情,不忍其痛苦,前往偏殿尋找沙彌,看能不能找到些藥物。」


  段正淳嘆息道:「真是個仁義君子,不知是哪家的好兒郎,我那靈兒與此人,到也算是良配。」


  東廂房。


  段譽衣衫襤褸,甘寶寶縮在牆角,目光獃滯,萬籟寂靜,沉默半晌,段譽俯身拜道:「鍾夫人,小生無禮了,此番若能逃得生天,我必然以命相報。」


  甘寶寶默不作聲,只是抱著膝蓋,低頭輕泣,段譽握拳,狠狠地打在牆壁上:「若是小生會些武功,這一次豈會如此受人擺布!」頓了頓,他嘆氣道:「哎,若是游兄在此那就好了。」


  屋外。


  游坦之緩緩走來,看守的葉二娘慌忙拜道:「見過少俠!」


  拍了拍手上的血跡,輕輕拂去衣袖上的殺機,游坦之笑道:「葉二娘,你還要阻我么?」


  葉二娘忙說道:「不敢不敢,只是我那苦命的孩兒。。。」


  游坦之歪頭道:「你急什麼?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而且這麼多年都等了,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驚喜這種東西,來的越晚,越是期待,你說呢?」


  葉二娘賠笑道:「是,少俠說的是,奴家這就走。」


  游坦之卻阻攔道:「不忙,我還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明日華燈初上,你將段延慶誆至大理連升客棧。。。。」


  葉二娘驚道:「少俠,這,我早些年流落江湖,衣食無保,漂泊不定,全靠老大救濟,這才走到現在,您要殺他我攔不住,只是讓我。。。」


  游坦之嗤笑道:「行了,為了孩子,女人什麼事做不到?而且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想殺他,你去吧。」


  葉二娘鬆了口氣,俯身拜道:「是,是,奴家告辭。」


  來到廂房門前,游坦之忽然手指連動,臉色瞬時變得煞白,他眉頭一挑,緩緩推開房門,屋內段譽循聲往來,喜道:「游兄!」


  游坦之乾咳一聲,臉上浮起一絲病態的嫣紅,段譽駭了一跳:「游兄,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快坐,額,屋裡不方便,快在院子里坐一坐。」


  游坦之掃了一眼甘寶寶,見她神情低落,恐怕段延慶所說不假,他擺了擺手道:「無妨,段兄弟,鎮南王就在寺前等你,咱們快走吧,鍾夫人,自己可以么?」


  甘寶寶身子抖了抖,半晌,緩緩起身:「多謝游少俠搭救,奴家可以。」


  三人離了東院,一路上也沒碰上段延慶留下的把守,有的被游坦之來的時候殺了幾個,有的則被葉二娘帶走了,想想也是,若不是游坦之以子相挾,單憑段正淳手底下那幾個人,想偷偷摸摸的從葉二娘手底下救人,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來到寺前,游坦之拱手道:「鍾夫人,還是早些回萬劫谷吧,鍾谷主還惦念著你呢!」


  甘寶寶張了張嘴,走了幾步,忽然回頭道:「這一次有拜鎮南王所救,若不前往言謝,奴家心中實難平靜。」


  游坦之笑道:「好,鍾夫人言之有理,那就一起吧。」呵,綠茶,我也給了你機會了,你自己不要,道爺我也懶得管你的死活了。


  不遠處,華司徒俯身請罪:「王爺,微臣去的晚了,世子已經被人劫走了!」


  段正淳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那可有發現鍾夫人的蹤跡?」


  華司徒搖頭不語,段正淳眼前一黑,身子一晃,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了下來,而此時,身後忽然有人叫道:「父王!」


  段正淳一怔,回頭望去,忽然呆住了,過了十幾年,原來她還是這樣美,肌膚如雪,尤其是低頭時的嬌羞一笑,好像當初她傻傻的問自己:「誒,真巧啊!」而我笑著點著她的鼻子:「一點也不巧,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四角香爐前,漁樵耕讀圍戰葉二娘和段延慶,只是無論內力還是招式,盡皆被碾壓,招招受挫,苦不堪言,鮮血飛濺,古篤誠慘叫一聲,撞在香爐的銅角上,哐的一聲跌落在地。


  范司馬大叫道:「古兄弟,大夥併肩子上,救人!」


  段正淳叫道:「寶寶,我好想你,這些年你過得好么。」


  段譽納悶:「父王,我在這呢。」


  甘寶寶低頭羞道:「段王爺,奴家已作他人婦,你還是叫我鍾夫人吧。」


  段正淳拉著甘寶寶的手:「好,鍾夫人,鍾夫人。」


  段譽臉色有些陰暗,他忽然有些明白萬劫谷中,當他提起自己是段正淳的兒子時,甘寶寶那般的義憤填膺,好似勢不兩立的樣子,瞧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他明知不該,卻仍舊難以遏制的生出一絲酸楚。


  段延慶一揮鐵杖,段家劍法如同疾風驟雨,他面前的巴司空猝不及防,被刺了個對穿,華司徒悲憤交加,仰天長嘯,手中的鐵鏟如同一塊大石砸了過去,段延慶冷哼一聲,抽出鐵杖,華司徒慌忙上前,抱住范司空的屍體。


  甘寶寶摸著段正淳的胸膛:「淳哥,這些年我一直想你,只是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段正淳歡喜道:「寶寶,我也是想你的,每至深夜,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裡想的,念得,盼的,都是你啊。」


  甘寶寶喜道:「真的么,淳哥?」


  段譽低頭不語,只覺得心裡被插了一把匕首,來回攪動,痛的他手足顫抖,難以自制。


  華司徒大叫道:「范兄弟,挺住啊!段老賊,我必殺你!」


  段延慶嗤笑道:「有本事的儘管來殺,多嘴多舌,呱噪!」


  岳老三手執鱷嘴剪咔嚓一下,將一個翻鼻孔大汗的腦袋剪了下來,旋即哈哈大笑大笑:「伏牛派的龜孫子,爺爺這就來收拾你!」


  柯百歲心中一沉,他的身後就是沒了戰力的崔百泉和過彥之,他再無退路,長鞭一揮,他雙目一寒,心中感嘆一聲,先師,今日伏牛派滅門於此,弟子對不起您啊!


  耳聽得嘭的一聲,岳老三蹬蹬蹬連退三步,手裡的鱷嘴剪晃了兩下,險些跌落在地,他大怒道:「哪個孫子偷襲,給爺爺站出來!」


  段正淳撫著甘寶寶的側臉:「寶寶,你還是這麼美。。。你。。。。」


  甘寶寶忽然臉色一變,她將段正淳拉到身後,大叫一聲:「淳哥,小。。。。。心!」


  段延慶抽出鐵杖,帶起一朵血花,不屑的冷笑道:「段正淳,段家的臉真是讓你丟盡了,居然還要一個女人保護。」


  段正淳懷抱甘寶寶,眼瞧著這朵嬌花氣息越來越弱,他大怒道:「段延慶,我必殺你!」


  他說著話,將甘寶寶放在一旁,左手食指連點,又快又急,段延慶冷笑一聲,鐵杖一刺一帶,隨後食指一點,段正淳猝不及防,肩頭被洞穿了一個小孔。


  他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段延慶眼中寒光一閃,欲要補上一刀,身後漁樵耕讀四大護衛已然追至近前,一人一招,將他四面鎖死,段延慶暗叫一聲可惜,揮動鐵杖,化解攻勢。


  而此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長嘯,聲震長空,來到近前,原來是一個老和尚,他雙手合十道:「諸位罷手吧!冤冤相報何時了,佛門凈地,還是稍造殺戮為好。」


  段延慶冷哼道:「黃眉大師,你我下棋定輸贏,這拈花寺借我一月,為何此時阻我?」


  黃眉僧嘆氣道:「無它,只因大理民眾鹽稅頗高,苦不堪言,保定帝找到貧僧,言之只要貧僧願意出手,可減免鹽稅,此等民眾生計之大事,貧僧不敢不應。」


  段延慶哈哈大笑,內力加持,震得功力低的頭暈眼花,黃眉僧輕喝一聲,隨後奇道:「段先生因何發笑?」


  段延慶寒聲道:「減免賦稅,於民生計,乃是皇帝該做之事,段正明居然以此為條件,說動你出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可笑!」


  黃眉僧面不改色:「段先生還不願收手么?」


  段延慶環視周遭,半晌,鐵杖一點,身子遠去,冷哼道:「咱們走!」


  一幫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偌大的拈花寺,只有段正淳不停地哭叫著:「寶寶,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一旁,段譽來到游坦之身旁:「游兄,能教我武功么?」


  游坦之嘴角輕挑:「當然可以。」頓了頓,他笑道:「不過大理段家一陽指和六脈神劍天下聞名,段兄弟為何不學呢?」


  涼風輕襲,落葉紛飛,遠遠看去,游坦之恰如拈花一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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