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本卷倒數第十五
鹿清篤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自稱伯顏的孩子,斜瞥了一眼一旁的老拳師,後者有些驕傲又有些無奈的說道:「伯顏這孩子刻苦努力,天賦極高,可惜是個。。。。」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鹿清篤卻瞭然於胸,伯顏天賦再高,也是蒙古人,老拳師忠心報國,即便紅拳失傳了,他也不會傳給伯顏,只是可惜了這顆好苗子。
眼神微冷,鹿清篤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容后再議,他帶著李紫煙和楊過繼續漫無目的的遊逛大都。
而此時的貴由王府,貴由和王后海迷失高坐主位,那個一身戾氣的喇嘛坐在下垂手,一個小太監顫聲道:「殿下,大汗的病情除了皇後娘娘和幾個心腹太醫,大家都不知道啊!」
貴由臉色一變,大怒道:「廢物,那本王養著你們還有什麼用,來啊,給我拖出去砍了!」
有侍衛上前拉著胳膊向外拽去,小太監嚇的屎尿橫流,磕頭如搗蒜般的拜道:「殿下饒命,饒命啊!」
海迷失在一旁勸道:「殿下,雷公公這些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您就網開一面,暫時饒了她吧!」
貴由冷哼一聲:「狗奴才,記住了,今天若不是愛妃為你求情,你必死無疑,滾吧!」
雷公公連忙稱是,深一腳淺一腳的逃了出去,臨走時,感激的看了一眼海迷失,後者淡淡點頭,算是回應,太監心中一暖,緊捏拳頭,轉身離去。
貴由並未注意到這些小動作,他緊盯著喇嘛道:「活佛,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喇嘛有些納悶:「殿下,你眼下有兵有地,實力佔盡優勢,只要大汗歸位,皇後娘娘必定力挺你上位,何須著急呢,靜等就好。」
貴由冷哼一聲:「活佛你有所不知,耶律楚材那個狗才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串聯文官為闊瑞祝壽,其心當誅啊!」
喇嘛一怔,隨後猙獰道:「貧僧早就看出來耶律楚材和你不在一條戰線上,真是該殺,該殺!」
貴由擺了擺手:「殺他倒是不急,只要本王坐上汗位,他還是任憑咱們搓扁捏圓么?」頓了頓,他忽然說道:「活佛,眼下父汗重病在身,中樞無人指揮,耶律楚材搞風搞雨,難免會生出事端,本王有意兵變,奪了汗位,你意如何?」
喇嘛聽的目瞪口呆,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海迷失,只見後者也是一臉獃滯,看來之前也被蒙在鼓裡,他驚愕道:「殿下,何須冒此大險,汗位必定是您的啊!」
貴由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皺眉道:「活佛,本王只問你,一旦兵變,你可願助我?」
喇嘛愣了愣,隨即慌忙說道:「貧僧必定附殿下尾翼,絕無二話。」
貴由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兩日後,正月十二齋醮,動手!」
長春宮。
風雪之中,楊過隨之舞動,身形搖擺,拳掌赫赫,腳下一點,他輕喝一聲,一拳打在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上,耳聽得咔嚓一聲,樹枝掉落,其上的積雪蓋了他一臉。
鹿清篤捂著臉,帥不過三秒系列啊,腦後忽然一道破空之聲,他稍稍偏頭,扭頭一瞧,原來李紫煙臉凍得通紅,手裡捏著一個雪球,笑靨如花。
鹿清篤一怔,忽然想起了遠在終南山的陸無雙和小龍女,臨走的時候,無雙也曾和他嬉笑的玩鬧著積雪,不知道這兩個傻姑娘現在在做什麼呢?
李紫煙背著手,走到鹿清篤身前,好奇的問道:「師傅,您在想什麼,哇,笑的好猥瑣。」
鹿清篤臉一黑,隨後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現在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有點無趣。」
李紫煙皺眉道:「所以師傅你要放手么?」
鹿清篤揉了揉她的頭頂:「不,最起碼不是現在。」
李紫煙眯著眼睛,像琉璃黑貓一樣享受的說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師傅,再堅持一下吧。」
楊過在一旁唉聲嘆氣,無奈的啃著狗糧,娘嘞,少爺我長這麼帥,說起撩妹,居然還不如小鹿這隻胖子,真是有點懷疑人生和三觀。
正月十一,深夜,延春閣。
鹿清篤皺眉道:「娘娘,一旦有變,你能指揮多少大內侍衛?」
乃馬真皺了皺眉頭,半晌,這才說道:「五千,或許更少。」
鹿清篤啞然道:「大內一共兩萬名怯薛軍的侍衛,您居然只能掌握五千?」
乃馬真搖頭道:「本來這兩萬侍衛都直屬大汗指揮,但是眼下他重病在身,本宮這才見縫插針掌握了五千,還有五千歸貴由指揮,另外一萬人都是有資格參加忽里台大會的皇親貴族的忠實走狗,除了大汗,他們誰的命令都不會聽。」
忽里台大會就是成吉思汗指定的選舉大會,推選出有資格繼承汗位的人,窩闊台本人就是由此大會推舉出來的,當然了,有資格參加大會的無不都是有兵有糧,雄踞一方的皇親國戚,跟普通蒙古人也沒啥關係。
鹿清篤敲著桌子,半晌無語,乃馬真許是有些乏了,側身躺著,碩大的胸部壓在手臂上,露出一道極具誘惑的弧線,鹿清篤掃了一眼,臉色如常,天了嚕,馬上五十的徐娘,怎麼都不下垂的。
小美在一旁說道:「娘娘,夜深了,不如先休息吧。」
乃馬真點了點頭,丹鳳眼看了一眼一旁的鹿清篤,後者打了個稽首:「那貧道就先告退了。」
乃馬真含笑點頭,一旁的小美知趣的打著燈籠跟在鹿清篤身後,兩人來至迴廊,小美忽然說道:「夜深天寒,道長還是多加一件棉衣吧!」
她說著話,將手上的棉衣披在鹿清篤的後背,後者一怔,隨後笑道:「多謝這位姑娘,貧道感激不盡。」
轉過彎去,鹿清篤笑著打招呼道:「曉古台居士,咱們又見面了,別來無恙。」
曉古台拍了拍腦門上的積雪,笑道:「原來是道長,多謝掛懷,一切如常。」
鹿清篤心中一動,忽然說道:「曉古台居士,貧道昨日在拳館觀令郎小小年紀,造詣不俗,顯然天賦極高,人又能吃苦,欲將其引入我全真教,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曉古台一怔,隨後拍手笑道:「道長看得上犬子,那是他的榮幸,我對此絕無任何異議。」
鹿清篤撫掌笑道:「好,明日居士若有閑暇,不妨帶令郎到長春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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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宮外。
隔著一道宮牆,鹿清篤負手而立,一開始他到大都來,是為了刺殺窩闊台,但沒想到喜從天降,窩闊台已然重病在身,奄奄一息,白撿了個便宜,不過作為一個有節操(?)的漢子,鹿清篤還打算為此善後,給巔峰狀態的蒙古人添堵搗亂。
為乃馬真推波助瀾只是他計劃中的一小部分,無論是貴由還是乃馬真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只要坐穩汗位,第一個要下手的還是南宋,這就又和鹿清篤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取過棉衣,鹿清篤打量了一陣,果然在腋下發現了一處異樣,他扯開線頭,裡面露出一張紙條,展開一瞧,上面寫著「昨夜會密教喇嘛」的字樣。
鹿清篤雙目微眯,臉色微沉,他仰望蒼穹,但見皓月當空,隱泛血紅,或許最近是個殺人的好時節呢。
長春宮。
鹿清篤揮毫潑墨,寫了幾封書信,遞給一旁的閆志明道:「找幾個忠心的弟子,將這些書信送到,切記,人可死,信絕不可丟,否則。。。。」
閆志明慌忙說道:「觀主您請放心,小人願意項上人頭做保。」
鹿清篤面無表情,半晌,忽然問道:「李紫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