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青詞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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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哩,說一下我對這本書的規劃,不喜歡的請儘早棄坑,免得說嘟嘟耽誤大家的時間,我很討厭那種千篇一律的打怪升級,尋寶睡女人,鹿清篤這個主角呢也不是那種為了女人不管不顧的暖男綠茶,面黑心狠,每做一件事,救一個人都是抱著各種陰暗的目的,神鵰俠侶通篇都是悲劇,但是嘟嘟不喜歡悲劇,以上。
有好的封面的童鞋加我企鵝吧,1832058014,謝謝你們啦。
不過這是鹿清篤這個半歷史盲,自己不知道福裕的名聲而已,日後御前大辯論,佛道爭雄,一方面是李志常自己作死拉仇恨,另一方面,全真教之所以孤身對抗其餘宗教組織,以至於輸的被迫焚燒典籍,削髮為僧,一蹶不振,也是這位福裕大師牽頭引導的。
自這位福裕大師之後,少林寺在元朝統治者的支持下逐漸興盛,並漸漸成為佛門聖地,而所謂天下武功出少林,也是在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但其實這種名聲自達摩東渡,早就流傳出去了。
福裕也被佛道信徒們稱為少林中興之主,名氣之大絲毫不亞於禪宗六祖。
翌日。
陸無雙精神奕奕,比之昨天的軟腳蛇,狀態好了很多,打坐調息,揮鞭練武,鹿清篤卻看得暗自搖頭,無雙這姑娘天賦是有的,可惜學的武功有點不入流,再練幾年,估計也就是全真教四代弟子的平均水準,在江湖上別說排號,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
不過這都不著急,他已經替陸無雙找了一個新師傅,只要慢慢上了正軌,武功的提高指日可待。
閑著也是閑著,兩人嘻嘻哈哈的四處亂逛,關帝廟上香,千佛山看佛,大明湖賞花,雖然這個月份荷花都是光禿禿的,但遊玩這種事,不在乎去哪玩,玩什麼,而在乎身邊的人是誰,很好,雙方都很享受對方的存在。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三天的時間到了,鹿清篤囑咐無雙待在客棧里,哪也不許去,自己獨自前往秦老爺的府邸。
這次的待遇比之三天前,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雲泥之別,秦老爺不僅親身在大門外相迎,而且還吩咐自己的十來個孫子孫女叩頭見禮,儼然將鹿清篤當成了真正的仙長。
鹿清篤暗笑,看來自己小露一手金雁功,果然將這老頭鎮住了,現在只需在****上再有不錯的表現,日後自己掌控全真教,這秦老爺也是個不小的助力。
吩咐家丁準備轎子,秦老爺恭敬的請鹿清篤先行,做人不可太過,鹿清篤深諳此中道理,自然連連推辭。
大都督府。
大小姐李紫煙儼然笑道:「李姐姐果然是信人啊,說兩天到就是兩天到。」
她對面坐著一個道姑,容貌秀麗,柔媚可人,雖然穿著杏黃色的道袍,但不像是個道姑,倒像是個在家修行的富家小姐,鹿清篤若是在此,定會驚呼:「李莫愁!」
她正是赤練仙子,前幾天被鹿清篤用計騙走了陸無雙,她打定主意要給這小胖子好看,非得挫骨揚灰,一路追到濟南府,人沒找到,卻趕上了大都督府的****,混江湖的,沒有不給大都督李檀面子的,畢竟你武功再高,終究還是人。
而且她和李檀的女兒,也是唯一一個女兒李紫煙的關係還算不錯,前幾年,李紫煙被人綁了,她恰好路過,一怒之下,大發神威,將她救了下來,此後雖然常不見面,但兩人一直還有著書信聯繫。
李莫愁笑道:「齋醮祈福,本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本分。」
一陣閑聊,李紫煙忽然奇道:「前一陣子,李姐姐不是說又收了一個徒弟么?怎麼不見人影?」
提起此事,李莫愁就恨得牙根痒痒:「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年少思春,被人騙走私奔了,真是丟盡了臉。」
李紫煙也鄙夷的皺皺鼻子,其實心裡還有些羨慕,什麼時候我也能放縱的私奔一回呢?前幾天看了張生煮海的話本,我若是龍女,我的張生又在哪呢?
頓了頓,李莫愁眼珠一轉:「紫煙,貧道有一事相求。」
李紫煙笑道:「李姐姐太客氣了,有事但講無妨。」
李莫愁點點頭:「好,我想請紫煙你拜託都督府的人替我查找這對狗男女,一旦找到,立刻通知我。」
李紫煙心裡有些不願意,不過面上卻笑道:「沒問題,這都是小事,李姐姐你就等著吧。」你就等著吧,嘻嘻。
巳時,艷陽高照。
整座都督府的空地上,坐滿了兩三百位僧道尼,有來自南方正一教,靈寶派,也有各地廟宇庵林,例如那位靈岩寺的主持師叔,兩人視線一對,互相見禮。
全真教重陽宮和永樂宮都派了道士前來助陣,重陽宮來的是譚處端的弟子誠明真人張志敬,譚處端雖然死了,但是全真六子感念兄弟情義,譚處端這一脈雖說不是很興旺,但是也是中游水準,比王處一這一脈人還要多一些。
永樂宮來的是一位女道士,清凈散人孫不二的徒弟程瑤迦,射鵰里她有過出場,雖然是在家修行的俗家弟子,但是無論是武功還是道行都很不錯,孫不二對她很是看重。
三人互相見禮,鹿清篤輩最小,不過一男一女兩個師叔都是性子隨和的人,隨意聊了幾句武功道卷,互相印證,也算其樂融融。
齋醮祈福分僧道兩種,道士們坐在一起,研究自己的齋醮流程,按輩分本事分出個主次,祈福是和尚們的事,也坐在一起,看誰的聲音大,會的經卷多,就定為臨時主持****的人。
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呼喊:「大小姐到!」
鹿清篤循聲望去,看到一個衣著華麗高貴的女孩,十七八歲,容貌精緻,肌膚雪白,環佩叮噹,不同於普通人家姑娘的繡花鞋,她穿著一雙靴子。
兩旁邊跟著十來個披甲執銳的護衛,她走到會場中央,僧道們紛紛見禮,這位可是山東的小公主啊,巴結好了,香油錢那不是滾滾而來么。
李紫煙挨個回禮,走到全真教三人面前,她笑道:「三位就是全真教的仙長么?」
張志敬打了個稽首:「不錯,貧道乃是重陽宮誠明子,這位是我的師妹程瑤迦,這是我的師侄凈光!」
李紫煙笑道:「三位神采卓然,仙氣蘊身,真不愧是有道全真,此次齋醮,就麻煩三位了!」
張志敬恭謹道:「不敢,不敢,分內之事。」
李紫煙笑著轉身離開,卻與其他僧道打招呼,一會的功夫,她吩咐人搬了把太師椅,坐在中央。
程瑤迦笑道:「我早先聽說大都督李檀有一幼女,刁蠻任性,稍不如意殺人取樂,豹頭環眼,目似銅鈴,今日一見,方知謠言有多麼扭曲。」
鹿清篤暗笑,那是師叔你沒見過卸妝后的她吧?指不定就是那副模樣呢,不過這個大都督的千金,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啊,此前和她有過接觸么?
齋醮有一道流程,就是焚燒青詞向神明許願,但是這個青詞雖然有現成的,前人留下的,但最好還是現做,否則會被視為不敬,道士們在齋醮開始之前就以這個做為定主次的標準。
這時,李紫煙忽然帶著人湊了過來,她笑道:「諸位道長這可是要考較青詞了么?且容小女子一觀,諸位若是留下上好的青詞,小女子願奉上銅錢十萬貫,並拜之為師。」
眾道一聽,眼珠子都快紅了,十萬貫!當年岳飛岳武穆克服襄漢的時候,朝廷給他的軍費才四十萬貫!而且最關鍵的是,只要能讓李紫煙拜師,那更多的香油錢還用發愁么?
不過想寫出好的青詞,並非易事。青詞又叫綠章,諛神文,一般為駢儷體,用紅色顏料寫在青藤紙上,要求形式工整和文字華麗,內容空洞無物,但又要符合齋醮的宗旨主題,不能偏題跑題。
歌以詠志,詩以抒情,青詞就是用來拍馬屁的,不過拍的對象是各種天神,而且不能露骨,還要加上一些術算或者玄門術語,提升逼格。
青詞可長可短,長到幾百字也行,短到一首五言詩也無所謂,長了不會加分,短了也不會減分,以文采論高下。
張志敬揮毫潑墨,不假思索的寫了一篇。
太上混元門嗣全真教弟子志敬,叩為奉教慶賀,迎祥集福,某等即日共秉虔誠,上干天鑒。伏以令薦金盈,品獻五辛之味。時加玉曆,祥呈四季之端。北斗回寅、星暖總隨躔度。東風解凍,池塘又泮冰霜。彤雲結籙,紫氣騰輝,切念弟子眾等,侍神明之罔敬,看經典之匪恭。末懺前愆,焉修後果。常存誠悃,莫盡肝腸。茲逢正朔新期,高燃寶炬。時值天元盛會,浩設珍饈。謹運心香,上申文疏。伏願赤明布德,普資三界十方。紫極垂床,遍及四民萬匯。朝居綠野,忻瞻梅竹之春。夜宿玄堂,樂避桑榆之境。修真無愧,造道有成。達彼岸之同登,升彩橋之共架。恆朝帝座,允列仙班。須至疏聞者。
鹿清篤看了兩眼,再無興緻,再瞧別的道士,寫的也都差不多,幾乎都是各門各派範文一樣的青詞,呵,這種青詞誰來都是一套詞,無非就是把名字換換,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中規中矩吧。
他打了個哈欠,卻被程瑤迦抓了個正著,生怕別人看見,趕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鹿清篤納悶,什麼意思啊,勾引道爺我么?別在這啊,當著這麼多的人呢,我臉皮很薄的。
這時,李紫煙忽然走到他的面前,笑靨如花:「凈光道長,為何不動筆啊?」
鹿清篤暗自腹誹,我要是會寫,還用人催我么,這女孩怎麼跟監考老師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