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坦白
張鵬飛一聽,立即動情道:「小敏你就放心吧。我張鵬飛就是再不長心,也不能不吸取這個教訓。尤其是你為了我付出這麼大的犧牲,簡直讓我無地自容了。如今,我一定會重新做人。」
齊順敏還是不放心道:「老張,我跟你過了快二十年了,對你非常了解。假如你身邊沒有人監督,就會閑飢難忍去賭博。人家常說,賭性難改。如果你一直單身下去,我就會始終提心弔膽的。」
張鵬飛一聽,不由流下了懊悔的淚水。
不過,他很快質疑道:「你還擔心我呢,那你呢?現在更需要有男人在你身邊照顧啊。」
齊順敏鼻子一酸,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小敏你···」張鵬飛愕然的望著潸然落淚的前妻。
齊順敏這時凄然道:「自從他離開我,並不再理我了,那我就只好一個人守著肚子里的孩子堅持活下去,不需要任何男人來照顧。」
張鵬飛試探地問道:「難道除了陳學武之外,你就不能再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嗎?」
齊順敏搖搖頭:「永遠不會了。我活了四十多年,是他給予了我真正的愛情,也是他拿走了這樣的愛情。我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了。可我又不願意跟不愛的男人湊合過日子,所以就決定獨立生活一輩子了。」
張鵬飛聽了前妻的一番話,不由內心黯然神傷。
他思忖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道:「小敏,你其實誤會陳學武了。他還一直愛著你。」
「唉!」齊順敏黯然苦笑,「這怎麼會呢?他目前在北京的事業蒸蒸日上,從來沒有聯繫過我,恐怕早已經忘記了我這個身居偏遠地區的川妹子了。」
張鵬飛一看前妻凄苦的樣子,便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他就算為了前妻對自己付出如此巨大的犧牲,也要良心發現,去成全前妻的幸福。
他這時抬頭向女兒使一個眼色:「娟子,你先出去一會。我有話單獨地你媽媽講。」
娟子一看老爸的舉動,立即意識到什麼,立即欣然點頭,並爽快地退出了家門。
張鵬飛等女兒一出去並帶上門,便滿懷歉意道:「小敏,其實陳學武沒有做出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既然這麼愛他,真的不該懷疑他。其實,那次他要強暴娟子完全是假的。娟子是受到我指使,才趁我把你支走的機會,把他灌醉,並製造了一個他強暴娟子的假象。」
儘管齊順敏已經逐漸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今天能親口承認前夫向自己坦白,心裡還是一震。她回想起當初自己憤怒之下驅趕陳學武的情景,不由流下了懊悔的淚水。
不過,當她一想到陳學武目前正春風得意,便凄然道:「我想他巴不得有一個機會離開我呢。他目前正紅得不得了,早已經把我給忘記了。」
「小敏,事實不是這個樣子的。」已經良心發現的張鵬飛趕緊澄清:「他其實已經聯繫你了,可是,我當時替你接了電話,並對他講了一個不讓他再騷擾你的理由。」
齊順敏頓時睜大了詫異的眼神:「原來是這樣···那你跟他說了什麼?」
張鵬飛一副懊悔的樣子,把當初跟陳學武的對話講述了一遍,並最後懺悔道:「小敏,我錯了。你和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我的責任。你真不該幫我呀。」
齊順敏一聽,不禁百感交集,終於弄清楚了陳學武為什麼不聯繫自己,敢情不僅是自己誤解他了,他同樣誤解自己了,如今終於雲開霧散了。她這時想到了跟陳學武重新和好的希望,不由喜極而泣。
張鵬飛一看前妻又哭了,不由愣住了,不知道她目前是何種心情。
不過,他既然決心向前妻坦白一切了,就乾脆不理會她的情緒,繼續講道:「其實,當初陳學武丟失的電腦等郵件,也是我動的手腳,目的是讓他失業,無法在蜀西立足。我為了拆散你們,真可謂不擇手段。」
齊順敏眼淚未乾,不禁又震撼了:「你說什麼?他當初丟失的包裹都是你乾的?」
張鵬飛點點頭,又乾脆把當初聯合張國民和娟子,把陳學武騙到了醫院,並利用陳學武照顧裝病的娟子的機會,把陳學武的所有包裹洗劫一空的經過,又毫不掩飾地講述了出來。
他最後又感嘆道:「陳學武真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當初已經判斷出是娟子和我動的手腳,並找我理論了一番。可他為了不牽連娟子,居然忍下了。唉,我張鵬飛跟他比起來,簡直不是個男人呀。」
齊順敏怎麼沒有料到陳學武當初丟失貴重的包裹,居然還有這樣的內幕,幾乎難以置信。
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娟子已經像淚人一樣闖進來,噗通跪在了齊順敏跟前:「媽···都是我不好···三番五次地陷害陳叔叔···我對不起您和陳叔叔呀···」
張鵬飛趕緊表示道:「小敏,請你不要怪罪娟子。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我逼著她乾的。她是身不由己的。其實···她已經被陳學武給感動了,但卻夾在我和他之間···唉,真是難為她了。」
齊順敏此時的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說不清是啥滋味了。
她此時不想恨前夫,因為如果不是前夫向她坦白,她可能被一些事物永遠都蒙在鼓裡。
張鵬飛這時親手扶起了女兒,並對前妻意味深長地講道:「小敏,都怪我之前太自私了,總是把你當成了私有的產物,雖然跟你離婚了,但接受不了任何男人對你的好。如今,通過陳學武對你的愛,才讓我真正明白了自己根本不配擁有你。我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可對愛情婚姻的領悟遠遠不及陳學武。所以,我現在不會再做出破壞你倆關係的事情了,並且永遠為你們祝福。」
張鵬飛的話讓齊順敏和娟子都百感交集。娟子情不自禁地讚歎:「老爸,就憑您能對媽媽的表白和祝福,說明您也夠男人。我挺您!」
張鵬飛苦笑道:「可惜,我明白這些道理有些太晚了。當初為了跟你復婚,對不肯幫忙說話的立軍懷恨在心,差一點讓他的家庭也散了。」
齊順敏和娟子都被他的話震驚了,不由同時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鵬飛遲疑一下,終於鼓起勇氣:「你們還記得半年多前的盼盼離家出走嗎?」
齊順敏頓時醒悟道:「難道盼盼身世的泄露是跟你有關嗎?」
張鵬飛黯然點點頭,並回憶起當初的情景——
當時是蜀西的春天,因為乍暖還寒,有一天下起了雨夾雪。張鵬飛正開著自己的新車從學校返回自己的新家,突然發現街道邊有一個女孩正冒著雨雪艱難地趕路。
張鵬飛感覺那個女孩很眼熟,等靠近一看,居然是曾經的外甥女譚盼盼。他毫不遲疑地把車停靠在譚盼盼跟前。
「盼盼,你怎麼冒著雨雪趕路?快上我的車!」他一邊探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邊對車外的譚盼盼大聲喊道。
譚盼盼因為渾身衣服被雨雪淋濕了,正凍得瑟瑟發抖,可一看是前二姨父,就趕緊擺擺手:「我不需要,謝謝您了。」
張鵬飛立即嗔怪道:「你這個丫頭對我咋這麼見外?我畢竟做過你的二姨父。再說,你跟我的女兒娟子永遠是姐妹。聽我的話,趕緊上車,否則,你非凍感冒不可。」
譚盼盼確實有些吃不消了,只好低頭鑽進了張鵬飛的汽車裡。
當譚盼盼一抖露頭,不小心把頭上和渾身的水珠弄濕了車裡座位時,便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弄濕了您的車。」
張鵬飛毫不介意,而是笑呵呵道:「你現在該叫我什麼?」
譚盼盼茫然搖搖頭。
張鵬飛當即表示:「你還得叫我『二姨父』。我遲早會跟你二姨復婚的。」
「哦,是嗎?」
「當然了。你願意我跟你二姨復婚嗎?」
譚盼盼認真地點點頭:「當然願意了。這樣,娟子姐就有完整的家了。」
張鵬飛感慨道:「還是盼盼懂事,比你的爹都強。」
譚盼盼詫異道:「難道我爸爸不願意您和我二姨復婚嗎?」
張鵬飛矜持一下,便搖搖頭:「算了,咱們不提這件事了。我現在問你。你冒著這麼大的雨雪放學回家,難道你那個爹不來接你一下嗎?」
譚盼盼搖搖頭:「他又沒有汽車,就算來接我,也照樣淋雨呀。」
張鵬飛不由搖搖頭:「那他做得也不對,即便沒有車,起碼還有一輛『電驢』吧?如果心疼你,給你送一個雨披,也不至於你淋個落湯雞吧?」
譚盼盼覺得這位『二姨父』講得有道理,不由蹙起了眉頭。
張鵬飛突然冒出了一句:「唉,到底不是親生的呀,就是跟親生的沒法比。」
譚盼盼一愣:「您說什麼?誰不是誰親生的?」
張鵬飛故作說漏了嘴,不由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唉,你看我張嘴真沒有把門的,怎麼能把這麼重大的秘密不小心說出來了呢?」
譚盼盼臉色頓時一片蒼白,失聲問道:「二···二姨父,我求您了,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