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是非曲直
正在為朱歡鬆綁的刑警以為譚盼盼跟她的難友產生了矛盾,趕緊笑著表示道:「小姑娘你不要激動,這位姐姐跟你一樣是個受害者。你倆同時落入壞人手裡,應該相互團結才對,怎麼可以鬧矛盾呢?」
朱歡其實並不希望自己被刑警救下,在她看來,落入綁匪手裡要比落入警察手裡更糟糕。起碼,她被綁匪賣掉后,可以逃跑,甚至可以攜帶買家的財產逃跑。可如果落入警方手裡,不但逃不了,恐怕連自己的組織都得暴露。她正思索如果騙取警方的同情,再趁機脫身呢,卻沒有料到譚盼盼這時候來報復自己了。
她心裡暗暗叫苦,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真不該為了給對方『洗腦』,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該攪亂人家逃跑的計劃。如今,報復來了。
齊順敏正在給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陳學武擦拭面上的血跡。由於陳學武的眉骨處的皮膚被打裂了,那裡的毛細血管異常多,結果血流滿面,顯得異常恐怕。當她聽到外甥女大聲揭發那個被她一起被劫持的女子時,不由一愣,同時看了老公一眼。陳學武也感覺很蹊蹺,於是攜著愛妻就信步走到譚盼盼跟前。
譚盼盼一看警察叔叔不但不聽她的勸阻,還責備自己一頓,感覺特別委屈。她本來就是一個很內向的孩子,如今雖然眼看那個女子就快被警察解開綁繩了,卻急得講不出話來。
齊順敏已經走到她的面前了,發現她的情緒有些激動,立即撫摸她的秀髮,親切地詢問:「盼盼,到底怎麼回事?」
譚盼盼一看二姨來為自己撐腰了,立即精神一振,並一指那個剛被鬆綁的女人:「二姨,這個女人是個大壞蛋。警察叔叔不該救她。」
朱歡好不容易警察幫她解開已經繫上死扣的綁繩,來不及活動一下胳膊,就趕緊上前抓住譚盼盼的一隻胳膊,並充滿愧疚的表情講道:「小妹妹對不起呀。我不該把你想逃跑的計劃提醒那個壞蛋。不過,我當時可是好心呀。因為我覺得你不但逃不出去,反而會遭受到他們嚴厲的報復,所以想阻止你的茹莽行動。而是耐心等待救援。結果,我們不是成功了嗎?請你不要計較我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了。」
齊順敏大致聽明白了這個女人所講的意思,剛想再詢問自己的外甥女,卻不料譚盼盼狠狠甩開高歡的手,並厲聲喝斥:「你這個壞女人少碰我。我剛才不讓警察叔叔救你,並不是單指你出賣我的事情。」
高歡臉色頓時蒼白:「小妹妹請你嘴下留情吧。我···並沒有給你造成多大的傷害呀。」
譚盼盼把小嘴一撇:「哼,我偏要揭發你,省得你出去害人。」
那個剛才為高歡鬆綁的刑警有些沉不住氣了,剛才給高歡鬆綁時,遭到對方投來的一個感激的媚眼,讓他對這個受害女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這時又站出來為她辯解:「小姑娘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她跟你一樣是個受害者,怎麼會出去害人呢?你不要因為她阻止你逃跑,就嫁禍給她。她是一個成年人,社會經驗肯定比你豐富。你一個女孩子想逃跑,確實是太冒險了。你說她出賣你了,我覺得她其實就是幫你呀。」
高歡趕緊附和:「就是就是,我跟這個小妹妹一起患難,當然是想跟她休戚與共,怎麼能害她呢?」
「你···」譚盼盼氣得講不出話了。
高歡趁譚盼盼一時語塞,趕緊向幫自己的刑警表示:「這個小妹妹性格有些偏激,我不會計較的。我現在想回家,我的家人發現我失蹤了,現在肯定著急壞了。」
那個警察莞爾一笑:「我們會安排你回家的。但目前你得跟我們先回派出所,做一些筆錄。」
高歡顯得很焦急:「可我真是擔心家裡呀。我能不能在送我回家的路上,把被綁架的經過交待出來?」
那個刑警顯然是捨不得她立即離開,當即笑著提醒:「你如果惦記家人為你擔心,現在可以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嘛。」
高歡趁譚盼盼還沒有反應過來,當即對那個刑警商量道:「那您可以把手機借給我用一下嗎?」
「當然可以。」刑警欣然地掏出自己的手機,並遞給了那個女人。
高歡一接過刑警的手機,眼珠子一轉,又徵求道:「我還想去解個手可以嗎?」
「您想去解手?」刑警為難的表情望著她。
高歡辯解道:「我一直被他們綁著,早都憋壞了。現在想找一個地方方便一下。」
此時刑警們大多數正在應付那兩個落網的傢伙,只有少數警力陪同被救的人質。那個刑警不想為難高歡,只好對她一擺手:「那您請便吧。」
「謝謝。」高歡猶如獲得****令一樣,樂顛顛地往山路一片的叢林里跑去——
陳學武自從譚盼盼指認高歡是壞人,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並從她的神色中,讀出一種失常的東西。當看到刑警獲准她去解手時,不由眉頭皺得很深。
譚盼盼被憋了半天,發現刑警把那個女人放走了,終於發出質問:「您幹嘛把她放跑了?」
那個刑警感覺這個被救的小姑娘有些不可理喻,就鼻孔哼了一下,不再理會對方。
齊順敏一看外甥女剛才氣急敗壞的樣子,便詢問道:「盼盼別著急。你為什麼認定她是壞人呢?「
譚盼盼這時只能向親人訴說了:「二姨您要相信我。我不是誣陷她。她親口對我講的,她就是一個女騙子,還想拉我下水呢。」
旁邊的刑警有些聽不下去了不由嗔怪道:「你不要信口雌黃了,如果她是騙子,還會被那些壞蛋綁架呢?」
譚盼盼鼻孔哼了一下:「那些壞蛋就想抓女人賣錢,還管對方是不是騙子嗎?這個女人就在行騙這些壞蛋時,才被綁架的。這叫什麼了····對了,就是平時人家比喻的『黑吃黑』!」
齊順敏感覺情況不對,立即又問外甥女:「盼盼,那個女人想教唆你做什麼?」
「她···她教唆我跟她一樣去騙婚,就是通過網路去行騙那些男光棍們。」
陳學武一聽,立即拔腿沖向了高歡消失的方向——
「喂,您要幹什麼?」刑警一看他奔向了被救女子解手的地方,不由高聲質問道。
可是,陳學武根本不理會對方,身影也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就在這時,負責盤問綁匪的孫衛東等人奔過來了,當即詢問那個負責照顧被救人質的刑警:「那個女人呢?」
刑警往山路一側的叢林一指:「她去解手了。」
孫衛東神色一變:「你讓她一個人去的?」
刑警點點頭:「是呀。咱們隨行的又沒有女同志。不過,她不會出危險的。」
孫衛東急道:「誰說她會出危險了?我擔心她會趁機逃走。「
刑警一愣:「她···為什麼會逃?」
孫衛東立即解釋:「我剛才審問嫌疑人李寶,並從他的嘴裡得知跟譚盼盼一起綁走的那個女人叫高歡,原來是一個打著徵婚的幌子,對單身男人進行行騙的某個組織成員。她如今根本隱藏不住自己的身份,難道不會逃跑嗎?」
譚盼盼一聽,趕緊表示道:「我剛才就提醒這個叔叔了。可他就是不聽,卻相信那個騙子的話。」
刑警頓時傻了,驚愕了半天,才轉身奔著陳學武奔出的方向追趕——
孫衛東這時吩咐另一名刑警:「你也過去幫忙。這裡是人跡稀少的山區。諒那個女人逃不出去。」
那個刑警剛要動身,就聽到黑暗處傳來陳學武的聲音:「您們不用忙了。我已經把她帶回來了。」
孫衛東、齊順敏、譚盼盼以及其他人都向漆黑的路邊望去——
不一會,那個女人就在陳學武和那個挨騙的刑警押解下,返回了山路的亮光處。
如今,高歡就像一個斗敗的母雞,耷著腦袋,一蹶不振。
陳學武手裡還握著一部手機,這時遞給那個刑警:「這是你的手機。」
那個刑警滿面羞愧,但還是是接過手機,並輕聲道一句:「謝謝。」
齊順敏和譚盼盼一看那個女人被陳學武抓回來了,都是又驚又喜,趕緊圍攏過去——
「學武你真行,是怎麼抓到她的?」齊順敏挽住老公的胳膊,親切地問道。
陳學武淡然一笑:「當時盼盼揭露這個女人時,我就感覺這個女人心裡發虛,如今發現她想耍一個『金蟬脫殼』,就果斷追上去了。結果,我很快追上她,並發現她一邊給自己的同夥打電話要求援助,一邊落網而逃。我當機立斷,追上她並且把她控制住了。正當我押她往回走時,又遇到了這位警官。」
齊順敏鬆了一口氣,並慶幸道:「幸虧你及時出擊。否則等警方弄清情況再去追趕,說不定她會躲在哪裡去了。」
陳學武點點頭:「可不是嘛。再讓她往裡面逃,地形就更複雜了,而且還是茂密的樹林。這個女人依照夜幕的掩護,再利用那部手機跟她的同夥聯繫,說不定就能僥倖逃出去呢。而咱們這裡的人比較少,根本沒有力量拉網追蹤她。」
齊順敏一聽那個女人利用手機聯繫她的同夥,猛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對身邊的譚盼盼講道:「盼盼,你趕緊給你媽媽打電話。她和你爸爸如今正在陽安那個地方滿世界找你呢。」
不料,譚盼盼憤怒地搖搖頭:「我不會給她打電話的,也不會把她的老公當作爸爸了。我從此跟他們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