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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別莊

  賓士的駿馬,很快就載著焦急不已的林熙然來到了自己那座位於京郊的農莊。


  初升的太陽播灑下的金光照耀中,在進入田莊后不久,就發現所有人都因為迷香的藥力而沒有醒來的他,很快就依照自己對田莊布局的了解,直接奔向了夏霜寒和芭麗雅最有可能居住著的地方。


  心中不斷想著,估計夏霜寒也因為昨晚迷香的效力而陷入了昏睡,故而很可能並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更加談不上為他提供什麼線索的林熙然,很快就在房門並沒有上閂的,夏霜寒原本應該棲身的屋子裡撲了個空。


  隨後,當他調轉腳步,邁入房門同樣沒有上閂的芭麗雅的屋子后,同樣在床榻前撲了個空的林熙然疑惑了——不應該呀!如果說忠勤伯府不想把庭軒卷進這件事情來,那麼他們自然就不可能去碰夏霜寒才對。


  那麼,試問在自己並沒有在出京的路上見到急急忙忙前來向他報信的夏霜寒,同時也沒能在田莊中找到,理應像其他所有人一樣昏睡不醒的夏霜寒的情況下,不可能連同芭麗雅一起被綁走的她,現在又會在哪裡呢?

  內心疑惑不已,呆愣在床前,一時間只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林熙然,忽然因為從床底下傳來的一聲睡夢中的呢喃,而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妻子,並在隨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熙然,你怎麼來了?」原本一直裹著棉被安然地睡在床底下,直到因為自己發出的一聲夢呢,才被發現她所在的丈夫從床底下連人帶棉被地拉出來的芭麗雅,在被林熙然從睡夢中喚醒后,揉著惺忪的睡眼道:「你都從城裡趕到這來了,那麼想來時辰就應該不早了。霜寒姐姐也真是的,起床也不叫我一聲。」


  摸索著想要起身下床,卻在伸手間無意按壓到自己和夏霜寒的鞋子的芭麗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睡在地上。「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睡在地上?」


  從夏霜寒和芭麗雅擱置在地面上的鞋子,便即刻推斷出「昨晚她們倆一起在這個房間里睡覺」的這個結論的林熙然,很快就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如此看來,是睡眠輕淺的霜寒,在昨晚綁匪到來的時候,提前一步做出了反應,將身懷有孕的芭麗雅連人帶棉被一起藏在了床底下。那麼,現如今她之所以會不在這裡,是不是因為她礙於迷香藥效發作的關係,因此才在無力抵抗的情況下,被將她誤認成芭麗雅的綁匪們給帶走了呢?」


  在腦海中回想一遍方才他剛剛進去過的隔壁那間,原本為夏霜寒準備好的屋子,很清楚地記得,那間屋子的格子窗上,同樣開有往室內吹迷香的小洞,並且房門雖然沒有上閂,但卻關得嚴嚴實實的林熙然,當即便在確認夏霜寒定然是被錯帶走的事實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自己的妻子沒有被綁匪抓去成為人質,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喜事。可是,自己的好友兼鐵哥們的妻子,卻因為芭麗雅的關係而被抓走了,這讓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如果不是忠勤伯府的人想抓芭麗雅,夏霜寒現如今就不會被帶走。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不懂武功又身為孕婦的芭麗雅,夏霜寒明明可以在迷香發作之前,脫身從這間屋子裡出去的。


  「熙然,你趕快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霜寒姐姐呢?為什麼她的人明明不見了,鞋子卻依舊還留在這裡?」


  從丈夫面上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己之所以會連人帶被睡在地上絕不平常的芭麗雅,禁不住出言詢問著林熙然。而正欲將情況一一道來的林熙然,卻在抬眼看見被單上的一根繡花針,以及針旁的一點風乾了的血跡后,猝然打住了話頭。


  如何用扎針的方法應對迷香產生的效力,這個技巧,林熙然很清楚地記得夏霜寒在當初前往關外之前,就已經將其熟練掌握了。因此,轉過頭來看一眼擺在圓桌上的針線筐,再回過頭去拿起遺落在床單上的繡花針,林熙然即刻便得知了「夏霜寒應當不是因為無力反抗,所以才被強行帶走的」的這個事實。


  為了進一步印證自己的猜想,仔細查看過殘留在床單上的血跡的林熙然,很快又通過找尋,發現了那把放置在繡花枕頭下的水果刀,以及遺落在枕頭旁邊的、很明顯是被人故意扯斷的香囊吊穗。


  「芭麗雅,這個吊穗原來是在什麼東西上的?你知道嗎?」拿起吊穗轉過身來詢問芭麗雅,即刻便得到「這原本是驅蚊香囊上的裝飾」,這麼個答案的林熙然,終於得以稍稍放下了自己那顆一直懸著的心。


  夏霜寒並沒有因為迷香的效力而昏睡不醒,並且完全具有抵抗或者擊殺綁匪的能力,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之所以選擇了毫不反抗,而是乖乖地被綁匪帶走,並且留下了驅蚊香囊這個線索,那麼想來就定然是因為夏霜寒在綁匪身上找到了什麼值得她這麼做的東西,因而自願被帶往了綁匪的據點。


  「這個傻子,居然又去以身犯險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她難道不知道庭軒會因此而感到擔心嗎?」對夏霜寒的做派無語又無奈,轉向芭麗雅,讓其在床榻上落座的林熙然,很快就把事情的經過連帶自己的發現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那麼所以呢?忠勤伯府的人把霜寒姐姐錯當成我給帶走了,而你現如今又當真按照他們的要求前來這裡穩住霜寒姐姐,防止她回京去把這件事告知庭軒哥,以此讓他對忠勤伯府接下來要讓你去做的事情先一步生出警覺與防範之心,進而導致他們的謀算失敗。那麼你呢?面對著現在這樣的情況,你預備怎麼辦?真的什麼都不和庭軒哥說嗎?」


  「那怎麼可能?原本什麼都不說,是建立在不知道你被帶去了哪裡的情況下,所不得不進行的妥協。可是現在不一樣啊!霜寒已經給我們留下了足夠讓我們前去找到她的線索,在這樣的情況下,白白枉費她的一番心思怎麼能行?」


  淡笑著寬慰過芭麗雅,判定出夏霜寒這是又一次製造出了一個將計就計的局面的林熙然,很快就在料理妥當田莊上的事情后,快馬加鞭地返回了京城。


  如果想讓夏霜寒的謀算不至於落空,那麼現如今的他,就不能直接帶上田莊里的狗,沿著驅蚊香粉的味道追下去,進而導致打草驚蛇、功虧一簣。相反,此時的他必須儘快回到京中,假作自己的妻子真的已經被綁架,而自己也確實按照綁匪的要求穩住了夏霜寒才行。


  深切知道這一點,因此急忙趕回家去的林熙然,很快就在接到綁匪捎來的第二張,寫有接下來需要他怎麼做的紙條之後,喬裝改扮一番,掩人耳目地以自家下人的身份走出家門,在集市上東逛西逛,擺脫有可能跟著他的所有盯梢,隨後來到了定國公府。


  讓自打解甲歸田之後,就時常以外出遛馬或者遊獵作為日常消遣方式的定國公陸嘯清,帶上人手和獵犬,還有他特意從田莊上帶來的驅蚊香囊前去追尋夏霜寒的下落,是林熙然在經過一番思考後,所判定的最為妥當的做法。


  而聞聽林熙然所告知的所有情況,隨後便即刻吩咐自己的親信,做好外出遊獵的準備的陸嘯清,則拿定了待晚些時候,再聯繫現下正在金吾衛衙門裡上值的陸紹雲的主意。


  「將霜寒丫頭毫髮無傷地從軟禁著她的地方帶出來,真真是再容易不過了。而庭軒,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帶著他的屬下們,前來接手霜寒丫頭將計就計特意前去尋找的東西,隨後將忠勤伯府的一干人等一網打盡,也就足夠了。」


  至此,事情的後續發展完全按照夏霜寒一開始的設想,順順利利地走了下來,而與此同時,按照迷香的藥效,於中午時分「蘇醒過來」的她,也假作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自己現下所置身的這間、除她之外沒有旁人的屋子,在床榻上躺了好半天的夏霜寒,早就已經在幾次眯縫著眼睛的過程中,打量得一清二楚了。


  因此,神色自若地拿起被放置在床榻邊的圓凳上的、林三公子為她提供的漢人衣裙和鞋襪的夏霜寒,就這麼在穿戴整齊之後,繞過面前的屏風,鎮靜自若地來到了被從外反鎖著的大門前。


  「啪啪啪」,抬手拍響房門,並沒有在聲音里故作驚慌的夏霜寒,就這麼非常冷靜地朝門外高呼道:「喂!來人啊!毫髮無傷地把我綁到這裡來,又讓我住在這麼舒適整潔的屋子裡,你們究竟圖謀的是什麼,總該有人過來給我說一說吧?」


  因為聽到了她的呼喊聲,而急急忙忙地趕到門前來的男子,在打開房門,告知夏霜寒一句「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並且過幾日就可以送你回去找你丈夫」后,便抬手招呼身後的兩個丫鬟,為夏霜寒端來了洗漱用具,以及熱騰騰的飯菜。


  站在芭麗雅的角度設身處地地進行一番設想,覺得身為一個孕婦的自己,在為著孩子考慮的情況下,只可能乖乖地退回屋去洗漱,但是卻不會碰桌上的飯菜的夏霜寒,即刻便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了。


  「怎麼?害怕我們在飯菜里下了東西,所以不敢吃是不是?」


  方才為夏霜寒打開房門的,那個做家丁打扮的男子,眼見身為人質的她端坐在圓桌邊,完全不碰桌上的食物,於是開口勸說道:「放心吧,這些入口的東西絕對沒問題,畢竟如果我們想殺你,也就不會大費周章地把你平安無事地帶到這裡來了。」


  「哦?是嗎?我看這可說不準。在無法確切地弄清楚你們將我綁架至此,究竟圖謀的是什麼的情況下,這些食物和飲水,我可不敢碰。」


  說話間抬眼看向面前的家丁,夏霜寒不慌不忙道:「能夠在把我綁架至此之後對我如此禮遇,想來我現階段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寶貴的人質吧?那麼作為寶貴的人質的我,現在提出想要見見你們的主子,和他好好談一談,想來你們應該不會拒絕吧?」


  儘管根據自己昨晚的設想,只要發現了她用香囊製造的線索的陸紹雲或者林熙然,能夠帶上足夠的人手前來這裡將這座別莊團團包圍住,那麼待她得還自由之後,被她告知賬冊一事的他們,自然就會吩咐人手,掘地三尺將那關鍵性的證據找出來。


  只是,萬一她的設想出了岔子呢?比方說,在賬冊被搜出來之前,有可能就和賬冊呆在同一個地方的林三公子,迅速做出反應,一把火把它們燒了,或者用其他的什麼辦法將它們毀得一乾二淨了怎麼辦?

  不能忽視這種可能性,勢必要讓被抓來的自己不枉此行的夏霜寒,針對自己的設想,拿定了先行確認林三公子現下究竟在不在這個莊子里的主意。


  如果他在,在她不可能問出賬冊所在位置的情況下,她需要儘可能地同林三公子呆在一起,以防止他在前來解救她的人到來的時候,出手毀掉證據。如果他不在,那麼夏霜寒則需要確認現在在這莊子里做主的人究竟是誰,並且他可不可能破壞她的計劃。


  「我們主子現在忙著呢,根本就不在這莊子里,怎麼可能特意從城中趕來見你?所以,我勸你還是省省事,直接該吃吃,該喝喝吧!」面上雖然對夏霜寒提出的要求持嘲諷、不屑的態度,但是實際上卻不能讓身為寶貴的人質的她忍飢挨餓的家丁道:「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找人來給你試菜,這樣總行了吧?」


  「哦?聽上去似乎是不錯,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找來給我試菜的人,並沒有提前吃下解藥什麼的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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