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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賣畫

  「夏姑娘,你來了。」進門后的陳俊堂鎮定自若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被夏氏姐弟呵痒痒呵得爬不起來,一本正經道:「字畫的事情,咱們去隔壁談吧。」


  「好的,陳老闆。」夏霜寒說著站起身,沒事人一般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布包,跟著陳俊堂進了隔壁的屋子。


  「前些日子我聽聞夏姑娘你在東市的火災里受了傷,原本還很是擔憂,今日見你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進了屋,陳俊堂招呼著夏霜寒在桌邊落了座,待夥計上過茶后,這才道:「經綸、經緯原本也很是擔心夏姑娘,硬是鬧著要上門探望。但我一個鰥夫,為著你的聲譽著想,總不好真帶著他們去,所以,還望夏姑娘你能體諒。」


  「陳老闆哪裡話,霜寒在這裡謝過您和兩位少爺的惦念了。」夏霜寒說著向陳俊堂舉杯敬茶,謝過對方的關心后便不再客套了。她和陳俊堂相識兩年多,月月都要見面,委實用不著太客套。


  「不敢當,不敢當。」陳俊堂也端起茶杯,向夏霜寒回敬了一杯,之後便把話題轉回到了字畫上。


  「夏姑娘,想不到幾日不見,你的技藝又更上層樓啊!」閱覽完夏霜寒帶來的三幅畫作,陳俊堂不吝讚美道:「這幾幅畫作陳某當真是捨不得了,只想帶回去珍藏在自家書房中啊!」


  「陳老闆過獎了。」夏霜寒笑對著,很快就和陳俊堂談攏了價格,一手交畫一手收錢,拿到了掌柜送上樓來的銀票。


  「對了夏姑娘,關於年前的那件事,夏姑娘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陳俊堂所說的事情,指的是有人在年前找上真趣,點名要夏霜寒為他們完成一幅指定內容的畫作一事。


  「指定內容作畫我本也不排斥,但據陳老闆所說,那客人卻是希望我能上門為其作一幅人像畫,這可就有些難辦了。」


  夏霜寒委婉拒絕道:「陳老闆您也知道我最是不愛與達官貴人打交道,出得起那麼高的價碼請我上門作畫的人,定然不可能出身一般人家,所以,我實在是不願接下這樁生意。當然,如果日後有人出資點名要我畫指定內容的山水亦或花鳥,只要對方願意擔負車馬費,我也絕不會推辭。」


  「好吧,夏姑娘既然不願意,那麼我們買不成仁義在,我幫你回絕了就是。」


  「謝過陳老闆。」


  談完了生意,拐出屋去尋找弟弟的夏霜寒遍尋無果,最終得到了這麼個答案:「兩位小東家領著夏小公子上街去了,當然,有人陪著,絕不會出事。只是,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來。」


  「知道了,你忙去吧,我在店裡隨便看看。」夏霜寒打發了那個向她回話的夥計,隨後便自己一個人在一樓逛起來。


  店裡的絕大部分畫作,夏霜寒在前世都已經見過了,儘管前世和陸紹雲成親后,她不再畫,但只要上街,來得最多的地方依舊是這真趣。想當初,陸紹雲還在這店裡為夏霜寒畫的一幅畫吃了一回飛醋,而這幅讓他吃醋的畫,現在就掛在這真趣的一樓大堂里。


  畫是夏霜寒十六歲的時候畫的,從年份上來說也就是去年畫的。去年是真趣開業整六十年的年份,因此,為了紀念這個特殊的日子,真趣特意在秋日裡舉辦了一場繪畫競賽。從初賽到決賽共計三場,最終奪得魁首的作畫者,可以得到金額非常可觀的彩頭。


  沖著銀子,夏霜寒拉上柳子潤也參加了那場比賽,並且最終,她和柳子潤兩人一起並列第一,都拿到了彩頭。而那幅掛在真趣里讓陸紹雲醋意橫生的畫作,便是她參加決賽時創作的作品。


  「我都和你說過好幾次了,我和子潤之間當真沒有半點男女之情,頂多只是同窗之誼罷了。」


  「我不相信,你看看你倆畫的這兩幅畫,意境相似、技巧相同,掛在一起活像對聯的上下聯。你說你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那哪來的這般默契?」


  「那自然是因為自小一同跟著我爹學畫,命題作畫的時候我和他解題思路相似,作品有所共通也是正常的。」


  「就算是這樣我心裡還是不舒服。」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今晚上.……」


  「你……你簡直不要臉,這種話都好意思說出口……」


  「娘子,咱們可是夫妻,你羞什麼?」


  「起開!我懶得理你!」


  「娘子.……娘子你別走啊,你等等為夫啊!娘子……娘子……」


  前世的對話依舊鮮明得如同昨日,抬頭望著掛在牆上的畫作,夏霜寒禁不住對前世產生了一絲遺憾與懷念。只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再回去把那時的日子過上一遍了,在自由、尊嚴和陸紹雲之間,夏霜寒最終還是選擇了前兩者,這是她前世就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


  店裡的人在對畫懷人,店外的人卻在對人自傷。夏霜寒怎麼都不會想到,自打她出現在真趣門口開始,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就全都落在了陸紹雲的眼中。


  最近一段日子,陸紹雲的腦子一直沒能閑下來,白日里忙於公務是一部分原因,晚上依舊沒能閑下來則是因為夏霜寒的緣故。


  陸紹雲十二歲入軍營,隻身在軍中待了八年,儘管幾年間也聽同袍們說過不少葷段子,但他卻從來沒對女色產生過什麼想法。


  定國公府家規森嚴,男子十七可以娶妻,娶妻前不得沾染女色。尤其是對自己最為看中的孫子陸紹雲,陸嘯清的教育理念一直都是:「如果不能靠自己的雙手為自己未來的妻子打下一方天地,那就不要做娶妻的白日夢」。


  對於祖父的理念,陸紹雲一直銘記在心並且深表認同,因此不論參軍時怎樣被同袍們調侃為「童子雞」,他也從來不為所動。要知道,白日里的各種操練已經很花精力了,夜晚他還要秉燭夜讀,哪裡有什麼心思惦念女人。


  可從邊關歸來后的陸紹雲,確切地說,是過完元宵節后的陸紹雲,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對女色的想法發生了改變。女人於他來說,不再是見過即忘的紅顏枯骨,不再是可有可無的花瓶擺設,不再是自家後院姐姐妹妹那般吵吵鬧鬧的鶯鶯燕燕,而是具象成了一個讓他心動的形象——夏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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