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激斗
「小輩，你到底是誰？」中年人恨恨地問。
「不要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李衍說著，表情逐漸轉冷，下一刻，形象驀然發生了巨大變化，身體猛長了一尺多高，也變得更加強壯。同一時間，頭髮變得更長且漆黑如墨。臉盤雖然還是原先的樣子，但怎麼看怎麼和以前都不是同一個人。此時的他就彷彿一尊降世的妖魔。「現在，你該知道我是誰了吧？」聲音沙啞冰冷到了極點，完全不帶有任何人類的感情。
「你，你是炎魔？」感受到了李衍的氣息，中年人頓時大驚，隨後無邊的恐懼從心底里迸發出來，但也只是一瞬便又緩緩地退了回去，如果這魔頭修為遠超自己還用得著耍這些手段嗎？
「還算你有些見識。」李衍淡淡說道。
「少裝神弄鬼，瞧你的模樣境界也不會太高。」中年人雙眼直視李衍，想從他的表情變化中判斷出一些東西來。
「境界？」李衍皺了皺眉頭。
玉簡中確實有這方面記載，炎魔一脈功法共有九個境界，分別是融合、入魔、聚體、焰嬰、幻像、凝真、歸一、神劫、不滅，至於劃分的依據和劃分之人就搞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好事之人的猜測還是真有其事。而對李衍來說，到底現在屬於哪一層境界，他顯然還沒考慮過。
中年人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小輩，先前還真是被你嚇了一跳，不過看你現在的模樣，竟然連自己的境界都搞不明白，可知修鍊時間有限，充其量也就在入魔境界而已，我怕你何來？」
「那你就試試好了。」李衍並不受他言語影響仍然冷冰冰地道。確如中年人所說，他現在正處於入魔期。這個境界由於修鍊年頭尚短，受魔焰的影響比較大，所以說話的語氣和平常判若兩人。
「魔焰乃是魔門中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當年魔道聯盟不惜發動正魔之戰就是為了得到它，可惜即便損失慘重也沒能如願，不想如今卻擺到了我的眼前，嘿嘿，真乃天助我也！」想到那種可能，中年人不由露出興奮之色。「受死吧！」說著，再次祭出戰斧，一道寒光朝李衍猛劈而下。
「來得好！」入魔狀態的李衍一改先前出手的風格，對於逐漸接近的斧光不但不懼怕，反而有一種以肉拳硬拼的想法，當然，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肉體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程度，硬壓下了心中的衝動。但不硬拼不代表會退縮，在斧光堪堪到達身前時，猛然出拳往戰斧的側方搗去。
激發入魔狀態，安靜的時候冰冷，戰鬥的時候瘋狂。
兩下相交，戰斧一震地劈往側面，「轟」一聲，將地面劈出了一個巨大斧痕，而李衍則在巨力衝擊下「咯噔噔」連退數步才站穩腳步。「好！這下該換我了！」落在下風不但沒能讓他產生懼意，戰意反而更加高昂，腳下用力一撐箭一般地躥了出去，此時的速度竟然比平常還要快上數倍。
一擊試出了李衍的底細，中年人心中大定。見他攻來，伸手一招，戰斧瞬間又回到他手裡。而這時李衍的攻擊已到近前，毫無花巧的一拳直奔他面門而來，又快又狠，如果被砸中，即使有護體氣罩保護也難免受到重創。
可中年人又豈能讓他輕易砸中，修真者雖然不像世俗界武者那樣修鍊各種近戰招式，身體素質卻也遠非凡人可以相比，加上功力深厚，反應敏捷，想在近戰中佔得他們的上風也並非容易事。
李衍的拳頭越來越近，中年人卻並不著急，驀地手一動，緊隨其後，一道斧光衝天而起。此一擊李衍根本硬擋不了，沒辦法只好往旁邊閃去，隨後再進攻，中年人則再次一斧將他逼退。
如此反覆幾次后，中年人徹底放下心來。
李衍皺著眉頭，暗自琢磨克敵之法，若不改變策略，恐怕難逃一敗。他不是沒有想過使用天刑，但現在主要是想看看自己在入魔狀態下到底能夠產生多大的戰力，所以不到山窮水盡，還不想藉助外力。「天刑？對了，祖爺爺可以以手代劍，我自然也可以.……」想到這裡，忽然化拳為指，使出李家祖傳的驚虹劍法，同時施展凝元功以特殊的方式瞬間將真氣聚集在指尖處。
以他如今的身體強度，雖然還沒經過特殊的方法鍛煉，但與李重元淬鍊了多年的手指相比卻也絲毫不差，使用凝元功自然也不成問題，至少不會像普通人一樣貿然使用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害。
可想法畢竟只是想法，卻由於並不熟練，開始很難做到運用自如，使得處境比先前還要不堪。但他並沒有氣餒，只當這人是個練功的活靶子，如此一想，氣勢不減反增，大有越戰越勇之勢。
中年人則正好相反，初時大佔上風，後來卻隨著時間的推移優勢越來越弱，終於察覺到了不妙。對方的招式無比怪異，力道也比先前大了許多，自己的戰斧威力雖然強大，卻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總是被對方神出鬼沒的雙手擊得改變方向，使得自己漸漸產生了有力難施之感。
李衍漸入佳境，驚虹劍法威力逐漸顯露出來，將中年人逼得步步後退。
中年人眼見無法扭轉頹勢，驀然大喝一聲，斧光隨之暴漲，暫緩了李衍的攻勢。同時他身前光芒一閃，憑空出現一面古樸小盾，迎風便漲，很快達到丈許大小，將餘下的攻擊全部接下來。
隨後袍袖一甩，一道綠光猛然躥出，卻是一條數丈長索，前段在空中飄浮，後段則隱入袍袖之中。
中年人顯然對這長索非常有信心，並不著急進攻。
李衍攻不破那面古盾，也只好在對面停下來。
中年人望著蛇索，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將是死在它口中的第一位修真者，該感到榮幸了！」話畢，光芒一閃下那蛇索驀然化為綠焰巨蟒，並腰身一弓地往李衍猛撲而去。也難怪他如此得意，這長索他花了近二十年時間才用靈獸碧焰蛇煉製成功，不說威力，只這靈獸就已經極為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