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殭屍
「好快的身法！」以李衍的眼力自然可以捕捉到它的動作，但卻有些勉強。
「這位道友，你我無冤無仇，不知何故來犯？」殭屍王倒背雙手，肅容而立。
「原因莫非道友不清楚？若是在下來得稍晚一些，怕是我那朋友早沒了性命！」李衍哼了一聲道。
「即便沒了性命，那也是她自找的！這裡可並非什麼良善之地，她不應該來。何況你那位朋友並沒有死，但你卻肆意收取那些孤魂野鬼，壞了此處與外界的天然屏障，此事又怎麼說？」殭屍王怒道。
「惡鬼害人，我不能不管！何況還是在我李家禁地！」李衍道。
「李家？原來你竟是李家的後人！可惜了，若非你今日見到了老夫的真容，倒也並非不能留你一條性命。」殭屍王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那眼神卻再次堅定起來，「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的手段！」
「你確定你要動手？」李衍忽然問道。
剛剛殭屍王這番話說得有頭沒尾，讓他大感疑惑，似乎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由暗暗計較起來。
「什麼意思？莫非你有讓老夫不動手的理由？」殭屍王聞言緩緩收回剛剛探出去的手掌。那手掌蒼白無血，十隻如同鐵鉤一般，尤其十個指甲，其上寒芒閃爍，鋒利無匹，非普通兵刃可以相比。
「不知殭屍王是否知道千年屍劫一事？」李衍問道。
此刻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若說對這位不知神通如何的殭屍王沒有顧忌，幾乎是不可能之事，所以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當然，並非說李衍怕了他，他還自認有與這殭屍王周旋的能力。
「那是殭屍的災難，幾乎九死一生。」殭屍王聞言嘆了口氣，雙臂一松，暫時沒有了出手的打算。
「殭屍乃是跳出五行的異物，法力強大，遠非普通修士可比，老天對它因此要比對其他物種更加苛刻些。殭屍的壽命只要達到千年，無論修為高低，都將接受屍劫的考驗，受得住，修為大進，受不住，灰飛煙滅。而即使僥倖過了一次，恐怕也無法過第二次。除非……」李衍說道。
「除非什麼？」殭屍王急切地問道。
「除非你有改天換地的修鍊功法，才能在莽莽天威之中尋到一絲機會。」李衍輕輕一笑。
「改天換地的功法？說來簡單，卻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其難度恐怕不下於渡過一次屍劫了。」殭屍王搖了搖頭。
「我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驚得殭屍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李衍繼續道：「『九天玄屍大法』修鍊至大成，威力之大，上天入地殺神戮魔幾乎無所不能。這樣的功法實乃逆天的存在.……」
「你有這樣的功法？」殭屍王臉上滿是狐疑。也怪不得他，這種事在誰聽來也都不會輕易相信的。
「當然有！而且就在我這戒指里。」李衍晃了晃他的手指，非常肯定地說道。
「道友和我說這些，莫非，你還能把功法借我修鍊？」殭屍王看向李衍的目光多了些莫名之色。
「不但能借給你，還可以助你修鍊，有我的幫助，將來你渡屍劫，又將多兩分把握。」李衍對他眼中的貪婪和殺機毫不在意，就彷彿沒有察覺到一般，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有什麼條件？」殭屍王即便曾經為人上之人，閱歷無比豐富，此刻卻也有些看不透李衍了。
「我助你修鍊大法，你一生一世追隨與我。」李衍說道。
「追隨你？笑話！老夫是何等身份，豈能受制於你？」殭屍王聽到這話，頓時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身份？即便你的世俗身份再尊貴，在我等修真者面前又有何用處？再說，你此刻都已經是殭屍之身，那曾經的俗世身份還與你有何關係？」李衍說話毫不客氣，也不管殭屍王的表情如何難看，「但跟隨我卻有你的好處，有我幫助，可以讓你修為突飛猛進，不至於面對屍劫毫無抵抗之力。一邊是法力大進，渡劫有望，一邊是灰飛煙滅，這兩者之間難道還有什麼難以抉擇的嗎？」
「難道你不怕我隨時反悔？」殭屍王想了想問道。
「我自有辦法不讓你反悔。」李衍說道。
殭屍王聞言沉默下來。
「如果你所說的話都能兌現，自不難選擇，可若我沒看錯，你的修為應該還在我之下吧？」他隨後道。
「不錯！」李衍點點頭。
「既如此，那你讓我如何相信你能做到那些？又如何相信你有那麼逆天的功法？」殭屍王冷冷一笑。
李衍也不多說，手腕一翻，從戒指中取出兩個玉簡，看了殭屍王一眼，開始運用神識操作起來。
殭屍王看著他的動作，似乎猜到了他正在做什麼，臉上表情變幻不定，猶豫片刻，最終平靜下來。
數個呼吸后，李衍抬起頭，將其中一個玉簡扔給了殭屍王，「這裡面記載著『九天玄屍大法』的前兩層。它屬於什麼層次的功法，並會對你的修鍊產生多大作用，相信你看了以後自有分辨的。」
殭屍王伸手接了過去，神識往裡面一掃，臉上頓時現出興奮之色，「這功法確實非常適合我修鍊！」
「你現在應該給我個答覆了吧？」李衍微微一笑。
殭屍王點點頭，「既然你能拿出適合我修鍊的功法，我也只有做出選擇了，好！我答應了。不過，在這之前，希望能與道友切磋一二。這些年困在墓地之中，有些寂寞難耐，還望道友成全！」
「如果我的神通不如它，很難保證這老殭屍不會殺人奪寶啊！」李衍微微一笑，點頭同意。雖然有諸多顧慮，卻並未完全放在心上。既然想見識，那就讓他見識見識好了。如果是生死搏殺他還有些顧慮，畢竟這老殭屍的身法神出鬼沒，不好對付，但若只是切磋，則一切都簡單起來。
「沒問題。還請殭屍王劃下道來！」他道。
「那老夫就不客氣了！我這屍氣修鍊多年，不知到了什麼火候，今天就請道友指教一二。」說著，殭屍王雙手在腹部做了個上捧的姿勢，隨即口一張，一股灰濛濛的氣體霎時旋轉著湧出來。
「這老殭屍修為果然深厚，怕是屍丹早已結成。」李衍暗道。
惡臭的屍氣滾滾而來，還沒有到達近前，首先便讓人感到了一陣陣的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