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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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陣靈氣波動十之八九就是天地靈物現世的徵兆，卻怎麼這麼快就消失不見了？莫非已經被什麼人得到？」其中一位男修士想了想道。
「並非所有的天地靈物現世都會維持很長時間，這種東西有緣者得之，咱們與其沒緣，強求不得！」另一位男修嘆道。
「也不要泄氣，沒準一會兒又有感應了，咱們再往那個方向找一找！」那位女修默然片刻說道。
「也好！」幾人點點頭，足下光芒一起，再次沿著之前的方向遁去。
這樣的情況這方圓數十萬里內很多地方都在上演。而得了寶物卻不知無形中免去了一場劫難的李衍此刻則正盤坐在石屋中打坐練氣。兩手合抱于丹田之前，一上一下，掌心相對，中間放置玉珠。
一股股濃郁的靈氣隨著他的功法運行，迅速進入了他的體內。
那個綠色的小鳥兒則一動不動地蹲在石屋中的房樑上，甚至一整晚都沒動彈一下，彷彿死物一般。
這個小鳥兒李衍回來時就仔細研究過，卻是無法向玉珠一樣為他提供真氣，成為他修鍊的助力。不但如此，這小鳥兒竟然蟲不吃水不喝，也不知道以後如何存活。李衍搞不明白，只得將它放在一邊。
第二日，很早何月就送飯過來。
見李衍沒有如往常一樣老遠地就出來迎接，略有些奇怪，便推門進了石屋。過了簡易的「客廳」，往裡屋走去。卻見李衍正盤坐在床上練功，也不打擾，輕輕坐在石凳上，眼中滿是欣慰。
經過了近三年時間，如今的何月已經出落得越發動人，換在普通人家，此時已經是出嫁的年紀。
何月正想著事出神，忽聽「撲稜稜」一陣響，隨即便見一隻綠色的鳥兒往她飛來。在她身周繞了一圈后，翅膀一收，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小腦袋不斷蹭著她的臉蛋兒，緊接著，又「嘰嘰」地鳴叫起來。聲音非常清脆悅耳，其中的興奮之意表露無疑。李衍疑惑地睜開了眼睛。見到這一幕頓時驚呆了！要知道昨夜他可是折騰了半晚上，這鳥兒愣是沒有絲毫搭理他的意思。
「看來這鳥兒與月姐有緣，你等會兒回去把它也一起帶走吧！」李衍想了想說道。
「這鳥兒是從哪來的？可真有趣兒。」何月顯然也非常喜歡這綠鳥兒，一臉笑意地看個不停。
「我也不知是從哪飛來的，昨天晚上就在這裡了。不過這鳥兒似乎有些奇特，月姐帶回去時千萬不要讓別人發現了，免得平白惹來麻煩。我不在你身邊，卻是怕你被人欺負！」李衍說道。
此刻李衍已經十五歲，比之前長高不少，即便相比那些族中長輩，個頭也屬於中等偏上。而且容貌除了略顯稚嫩，和成人已經差不了太多。也是因此，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格外受何月重視。
何月走後，李衍繼續打坐修練。還有將近半年時間就到了懲罰期限，那時將是他龍歸大海的時候。修鍊多了，睡覺自然就少了，但惡夢卻沒有絲毫減少，現在的他幾乎只要睡覺就會有惡夢出現。
連續修鍊了十多天，功力日漸深厚。
這一天，忽感心中莫名的煩躁。「難道是練功操之過急？」一分神，胸口更是發悶，氣息開始紊亂，顯現出走火入魔的徵兆。可還沒等他將這口氣理順，耳邊忽然間響起了一陣陣惡鬼嚎叫的聲音，腦中也是幻象頻起，那一個個無比血腥醜陋的身軀，分明是自己夢中的惡鬼模樣。「怎麼回事？夢中的一切難道要變成現實？」這一想，體內的真氣更加失控，根本無法控制。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甚至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便即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醒來。放眼望去，不由大吃一驚，目光所及到處都是惡鬼，真真正正的修羅地獄景象。
「難道真來到了這個世界？」如此真實的場景，以及比往常更加清晰地感覺，讓他無法不亂想。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迅速站了起來。再不行動恐怕就將被剛剛發現自己並吼叫著奔來的惡鬼吃掉。
一切似乎又回到夢中，一切都按照既定的順序發展。仍是那道石門，仍是那柄寶劍，李衍穩了穩心神，咒語流利的念出，一瞬間，只覺得自己與那寶劍有了遠超以往、清晰無比的聯繫。隨著陣陣的龍吟聲響，寶劍應聲而起，在他頭頂稍作停留，化為一道流光，向著石門激射而去。
石門一陣劇烈晃動，卻並沒有破開。即便如此，李衍也是信心大增，立刻投入全部心神，寶劍再一次擊在了石門上。「轟！」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陣顫動，剎那間，惡鬼全部消失不見，李衍也因為用力過度眼前一陣模糊。昏迷之前，好像聽到了一陣狂笑的聲音，此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奇異的地方，四周的一切都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不真實感覺。
忽然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小友，你醒了？」
李衍站起身，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卻見不遠處正有一位青衣老者跟自己說話。略有些疑惑，「老前輩，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感覺怪怪的？還有，是您救了我？」
「談不上救，只是讓你快些醒來而已！」老者說道。
「那謝謝您了！」李衍恭敬地道。
老者微一擺手，示意他不用計較，隨後嚴肅起來，「我下面說的事非常重要，你可要聽仔細了！」
李衍看出了老者的鄭重，點點頭。
「我先問你，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仙人嗎？」老者問道。
「這個，我也不敢確定……」李衍遲疑了下說道。志怪傳說有很多，卻沒有幾人能親身經歷，當真有沒有誰也不敢說。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卻正在讓他開始相信，比如那隻神奇的綠鳥兒，還有最近這段時間做的惡夢。
「我有辦法讓你相信，你現在可以用手掐一下自己的胳膊，看看疼不疼。」老者說道。
「嗯？怎麼回事？」李衍半信半疑地試了一下，結果竟是毫無感覺，就像是掐到了別人身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