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蠱惑聲音

  黑暗、靜！


  宛如無盡的深淵，整個世界都是黑暗。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遭受這樣的待遇，她不明白。她看不見希望，看不見陽光。當她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帶著遊戲，高人一等，事事都想撐頭，如今，她發現她錯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太高看自己了。


  可是，她不想死，哪怕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只要活著便有希望般，她不記得自己靠著破繭化蝶的技能重生了多少次，她不記得自己被白無常分屍了多少次，一次不一次痛苦。她從最開始難以忍受慘叫，到後來的麻木。白無常非常了解她的技能，每一次都恰好技能時間冷卻到了，白無常便會動手，而後又等著她從新補上技能。


  她的眼染上了血色，不再是之前美麗，她的皮膚越來越白皙，白的毫無血色毫無毛孔般，宛如一個死人。似乎白無常也意識到了這點，但是，白無常更加喜歡吃她了，白無常說：「肉味越來越香，血液越來越醉人。」


  一隻血色的蝴蝶紋身在背後捲曲，宛如一個蟲繭，但是，白無常說那就是蝴蝶作的繭。白無常顯得很高興，似乎這一切都是為了逼出這個紋身。她發現她的死亡再也不需要自己去補充上破繭化蝶的技能，因為她只要死了，心臟沒有被白無常啃食盡，只要把剩下的心臟浸泡在她的血液中，她便會重生，宛如毛毛蟲破繭化蝶般。


  但是，她始終懷著希望，她總會得救，她這般告訴自己。


  「被折磨這麼久，還是這般頑強的生命力。但是，這可不是老太婆所想看到的。」白無常看著那血色蟲繭，眼裡也沒有了之前的痴迷和瘋狂。顯然即便再合胃口，吃多了也乏味了。


  「小黑，接下來看你了！」白無常對著四周空氣說道，便退出了房間。


  木果果看著周圍的一切，除了黑暗什麼也沒有。那滴滴答答的水聲，從未停過，不但不顯得有吵鬧反而更存托著這裡安靜，靜得讓人發狂。


  「放棄吧！」那聲音聽起來彷彿來自於她內心深處，又彷彿來自於地獄，誘惑著她。


  放棄嗎？她這樣想著，內心都這麼說了，這樣無限的復活無限的死亡，正常人早就精神崩潰了。


  但是，她還想活著，她還想看見葉言、看見千墨，看見很多人。


  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有升到滿級，她不知道滿級之後她是不是成仙成神或者成聖，她不能死，她這般想著。


  「哎……何必呢？你想看到的人，從來都不想看見你，你想過嗎？」那聲音繼續說道。


  她不信！

  黑暗漸漸散去，顯出了光亮。


  母親柳柔站在病房門口，偷看著房間里的兩人。這個病房是母親的表妹林雪病房，林雪並沒有生病，而是生產。父親木愛國和林雪雙雙都溺愛的眸光看著小床上，躺著的小生命。


  「這是我們的孩子，愛國，你說給兒子取個什麼名字？」林雪溫柔笑著，眼裡滿是對木愛國的愛慕。


  木愛國抱起孩子，笑著說道：「凡！」


  林雪先是不解，而後想到了什麼，滿眼笑意認同。


  「看見了嗎？你的母親早就知道他們在一起了，那個時候她明明可以選擇退出，但是卻沒有。你還認為母親善良嗎？」那聲音誘惑說道。


  木果果無法相信自己所看見的，再她眼裡，母親一直都是受害者，是父親和表姨騙了母親。


  那聲音張狂地大笑了起來，「哈哈……」接著笑聲戛然而止，說道：「自欺欺人！」


  周圍的畫面如同水波紋般蕩漾開來，景色漸漸變換。


  這是？姥爺的房子，是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學校分給姥爺的平房，這房子照片她在家裡看見過。


  「柳老師，我是真心喜歡林雪，我對柳柔師妹一直是兄妹之情。」父親木愛國拉著林雪跪在姥爺面前，林雪懷裡還抱著孩子。


  姥爺臉色非常難看，氣憤說道：「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我要把女兒嫁給你，你當初如果不同意就直說，為什麼要鬧到這種程度才說出來。」


  父親低著頭，沒有再狡辯。已經訂婚的兩人，此時如果退婚，對於女子的名譽有損。更何況這個年代，鎮上並不開放。


  「老師，林雪生的孩子是我的種，並不是木愛國的。我和林雪早有婚約，之前我們忍不住在一起了，我一直沒敢說。」一個男人跑了進來，說道。


  林雪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這怎麼可能。


  「姓許的，你說的可是真的？」木愛國雙眼噴火，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畫面又漸漸淡化了去。


  「知道嗎？本來林雪可以名正言順的和木愛國在一起，但是……」那聲音再次出現，這一次，木果果只是沉默。


  「這些是真還是假都不清楚，即便是真的又如何，那不過是長輩們之間的恩怨。」木果果狡辯說道。


  「哈哈……你想到了對不對，你不想承認你慈眉善目的姥爺串通外人，誣賴了林雪，只為了保住自己的女兒能夠順利嫁給自己最得意的門生。」那聲音宛如一把鋒利的刀，破開木果果不想承認的事實。


  「你的母親自私自利，明知道丈夫根本不愛自己，卻因為自己的私心，硬要嫁過去。」那聲音繼續蠱惑道。


  木果果捂著耳朵，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都是他們之間的恩怨。」


  「哈哈……」黑暗中只有那張狂地笑聲，嘲諷著木果果。


  木果果以為這笑聲會持續很久，卻沒想到很快便結束了，畫面再次變換。


  「這是解毒丹，你拿好。」畫面中呈現出了冷家大宅，說話的赫然是木果果本人。手裡拿著剛剛煉製好的丹藥遞給了千墨。


  這個場景她記得，那時候兩人要分開，木果果為千墨煉製的丹藥。


  「你知道嗎？千墨這兩個字代表什麼嗎？」那聲音似乎附在了木果果耳旁，輕輕說道。反而撩動著人心，好奇的想知道。


  「來看看千墨的內心世界，好不好？」


  木果果很想開口拒絕，但是，她卻沒有，她內心似乎又想知道千墨當時收下丹藥時，那臉色變化瞬間，心裡再想什麼。


  「真是個蠢人，如果不是那把仙器已經被她認主，早就殺了她。要等她完全信服了自己，到時候奪得陰元，便可以搶奪已經認主的仙器。沒想到，這個蠢人手裡還不止一件仙器，看來我要更加當心些。此次和師兄匯聚，探探師兄，值不值得合作。」


  木果果看著畫面中千墨臉色變化瞬間，再結合著千墨內心獨白，原來當時竟然是這麼回事。


  不，怎麼會這樣？


  「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夥伴，哈哈！」那聲音嘲諷之極。


  木果果抱著頭，蹲下身子，她感覺自己所熟悉的世界變了。


  「你知道白無常是怎麼抓到你的嗎？」那聲音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木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