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愛護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將這張作業紙張，摺疊好，賽進衣服口袋裡。如做賊般，小心翼翼地藏在家裡。
一晃，第二個十年過去了。一日，一位同辦公室的女老師，抱著一疊試卷進來。
「唉！也不知道我們班的那幾個同學發什麼瘋，非要嚷嚷著說後排還坐著一個漂亮女生。發試卷的時候，非叫我多發一張。」
鬼使神差地，他開口問了句，說道：「那你沒有問問女生叫什麼名字？」
女老師放下手中試卷，一臉嘆氣道：「唉！怎麼沒問！他們幾個還有鼻子有眼說道，叫陳小玲。」
他手中握著用來批改作業的紅墨水鋼筆，啪嘰一聲，掉落在桌面上。臉色一霎變白，放學一回到家中，再一次地展開了那張作業紙，反反覆復看了一遍又一遍。
「姥爺！」木果果搖曳著發獃的姥爺。
姥爺神遊的深思，這才被喚了回來。鬼使神差地，他顫抖嗓音問道：「果果，姥爺問你個事情！你一定要如實回答。那個陳小玲是不是其它同學看不見她！」
「恩！」木果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葉言和千墨也可以看見她！」
姥爺整個人好似散架了一般，手中端著的婉無力地掉在了飯桌上。他無心去顧及，整個人好像蒼老了些許般，無力靠在了背後的椅背上。
「完了！」姥爺說完，整個人更加失了軸心骨般，臉色煞白，眼神輕浮。唯一的寶貝外孫女，怎麼也不能讓她出事情。想到這裡，失了神采眼眸，精神抖擻了起來。急性子的離開了飯桌，回到房間，再次展開那封塵封了很多年的作業紙。
如果說非要帶走一個人，才能送走陳小玲，那麼，就讓他這個老骨頭去好了。他也想問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子夜，小鎮上的人們早已經熟睡，不像大都市，還會有著夜班族和夜生活。小鎮上民風樸實，依然延續老輩人的作風。但也不排除幾個別偷雞摸狗之輩。
柳家，柳老爺子動作輕柔地起身，掀起被褥。臨出房間門，又不捨得看了眼床上的老伴。這個相伴他大半輩子的女人，如今已經白髮滋生，皺紋遍布，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風華。
「老伴！對不住了，我要先走一步了！為了我們的果果，怎麼也不能讓陳小玲把她帶走。」柳姥爺子說完，便關上了房門。殊不知，最熟悉他的人，此刻，睜開了雙眼。滿臉淚痕，他們過了大半輩子，之間並沒有什麼秘密。陳小玲的事情，她自是清楚。
「你怎麼忍心讓我老了，一個人！」老太太說著，也起身，追了上去。
這大半夜，一向睡得很早的木果果，今夜卻到這時候還沒有睡。惺忪的眸子，看著面前的寵物。九尾狐，此時不過更像一隻幼年的狐狸犬。
「竟然把你給忘記了！」木果果抱著已經孵化出來的寵物，卻被她健忘在腦後，一直鎖在包裹中的神獸九尾狐。
「你這麼白，祖先還是蘇妲己！你看看你，現在這麼點點大！就給你取個名字叫蘇小小吧！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木果果說著，就掀起狐狸後腿，要去看。小狐狸一臉害羞地，跳了開去，躲過了木果果的手。
「還躲！看主人我怎麼抓你！」木果果壞笑著，從床上蹦了起來。一人一寵，在房間里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咦！都這麼晚了，姥姥這是要去哪裡？」木果果抱著剛抓住的寵物，站在窗口旁，向下張望著。
「唉！你怎麼跟出來了！快進去吧！」院門口傳來了姥爺的聲音。
這個視角，她只能看見姥姥的背影。只聽見姥姥說道：「陳小玲的鬼魂出現了，這一次竟然是我們家果果。你去做什麼，我知道。你這把老骨頭了，陳小玲說不定看不上眼。要不，我們一起去吧。好歹兩條命，總能救我們果果一條命。」
「唉！老伴！」姥爺的聲音有些哽咽。這個如鐵般的教書先生，從來不會哭泣。這一次，卻掉了幾滴眼淚。
「走吧！」姥姥說著，牽起姥爺的手。
木果果眼眶濕潤了，拉開窗戶的玻璃，喊道：「姥姥、姥爺你們回來！」她的一聲喊聲，讓兩個趕著去赴死的老人，不知所措。有些尷尬地站在了原地，而隔壁柳柔也聽聞了動靜。
「爸、媽！你們這是幹什麼？」柳柔紅著眼，拉住兩位老人，進屋。
「我們這不是想救果果一命！反正我們也活到這把年紀了！」姥姥哽咽說道，姥爺低著頭，默不作聲。
在姥姥哽咽哭聲中，木果果漸漸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接過，姥姥遞過來的紙張，看了一遍后。
「這事情，姥姥姥爺別參合進去了！」這些天校園古怪事件，加上今天姥姥講到的往事。她已經可以肯定了，陳小玲不是鬼。
「她不是鬼！」她非常肯定，陳小玲有體溫，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也見不得是人了！
姥爺一聽，有些震驚。「怎麼會！她都死了那麼多年！卻每隔十年便出現一次。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死亡。」
木果果望著母親，希望母親可以勸解姥爺。
「我不會死的！很晚了，姥爺、姥姥早點休息！」木果果說完，便上樓去了。她真的不會勸解人。
樓下，柳柔安慰著父母，見兩位老人情緒穩定了，這才又將火車上發生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讓兩位老人聽得眼睛直直，嘴中楠楠道：「果果這麼神！」
叮鈴鈴……
準時的鬧鈴聲響了起來，剛收拾妥當的木果果，一下樓便聞到了飯菜香味。
「媽！不是說讓你們不要為我做早餐！這麼早，我去買點吃就可以了！」
柳柔乘了碗稀飯，端著出了廚房，放到餐桌上。這才說道：「一直買著吃，哪裡有營養！」
「早睡早起，早鍛煉！有利於我們老年人身體！」一樓，姥姥打開了房間門。兩位老人今日，竟然也起得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