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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輕易不要作弄人

  「哦」,我故意裝作若有所悟,「跑掉的那個,一定記住了你我的樣子,所以……」


  「所以」,他見我心有所動,趕忙趁熱打鐵,「與其被他們各個擊破,不如我們幾個聯合起來,直接幹掉他們,永除後患。」


  永除後患?他想的可真美。仇恨這東西,除得盡么!


  「我叫丁凡」,我知道如果不答應,也無法脫身,於是見好就收,「不知尊駕是?」


  「貧……哦,我叫趙無極!」


  「趙無極?這個名字聽起來耳熟」,我小聲念叨了一句。


  「嗯,周星馳電影,武狀元蘇乞兒中的大反派,和我同名,哈哈。」


  「原來還是位名人,失敬、失敬!」


  「切,他算個鳥名人,本……」他突然咳嗽起來,然後換了話題,「你還要多久才好?」


  「嗯?」我一開始沒聽懂他的意思,隨即回味過來,他是在說我身上的水線。這可難倒我了,我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


  我沉默不語,反正有水霧隔著,他也看不到我尷尬的表情。


  「那好吧,你繼續。我先回周老闆那去,你完事後過來找我們就是。哦,對了,初次見面,送你一份見面禮。」


  一個物件,衝破水霧,向我飛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是熟悉的模樣。它的輪廓雖在,卻是由數以萬計的小水珠構成的。這些水珠,外疏內密,其中心地帶,正通過密集的擠壓,重新生成骨頭,一點、一點的,就像三維印表機在列印一樣。


  我瞬間的遲疑,遲滯了手上的動作,失了準頭,沒能抓到東西。對方擲來的物品,直衝我面門而來,金燦燦的,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卻沒有東西撞過來。


  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眼前多了一團水霧。


  一個拳頭大小的黃色金屬球,靜靜地躺在水霧上面。


  「哈哈,看來你對這個身體的使用,還不太嫻熟么,難怪剛才居然被一團火搞得那麼狼狽。送你的金子收好了,我先走啦,一會兒見。」


  我聽到了心跳聲遠去的聲音,他走的還挺快。


  拳頭大的金球,這傢伙出手倒真是闊綽。他應該不是周扒皮花錢請來的,而是真的與井上川一之間有著解不開的死結,那倒可以考慮一下結盟的事。


  註定生死相搏的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因為經歷過一次脫胎換骨,我對發生在身體上的怪事,已經具備了足夠的免疫力。當然,我也很清楚,這種狀況下,我只有安靜等待結束,干涉越少越好。


  這個點,正是困的時候,我不敢入睡也沒精神思考,好不容易才熬到結束。


  水霧隨著水線的消失,驟然散去,我終於看到了久違的「世界」。


  雖然,是靜止的。我看到,這些車廂中所有的人和物,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停頓在特定時點的特定動作上,有好多物件都是懸空的。


  而且,我居然是在硬座車廂,而非卧鋪車廂。


  奇怪了,我不是從軟卧車廂出發,往車頭方向走的么,怎麼反而來到了後面的硬座車廂?

  沒容我想明白,外來傳來咯噔一聲響,車廂猛地顫動了一下,火車到站了。


  就像是收到了一個「取消暫停」的信號,車廂里的人和物,一下子又活了起來。


  有幾個人,打著哈欠,向我這邊看了兩眼,隨即露出詫異的表情,還有一個站了起來,指著我大聲喊了起來,看起來十分興奮的樣子。


  我低頭一看。我靠,沒穿衣服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的最後記憶,是脫掉衣服抗熱來著。


  這車廂里都是些俗人,我沒辦法對他們動粗,只好把臉一擋,向前直衝,躲進了廁所里,把門鎖上。


  范蠡的寶庫中,還有一些替換的衣服,我手忙腳亂地穿好,也顧不得這裡面的骯髒了,臉面事大。


  我剛把衣服穿上,拉鏈和外面的衣扣還沒來得及繫上,廁所的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人推門而入,是列車員,身後人頭攢動,應該是些等著看熱鬧的圍觀旅客。


  衣服在身,我已經有了底氣,索性故意把褲子掉了下去,然後裝出一副驚慌失措地樣子:「你們要幹什麼?」


  列車員紅著臉,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外面女高音的叫罵聲,心裡那個痛快。


  然而,事情還沒完。


  在看別人笑話這件事上,個別國人體現出了令人震驚的韌性。


  剛剛挨罵的人群中,有人提醒列車員,查驗一下我的車票,這小子來路不明。


  如果在廁所里的我,沒有事先聽到,出去肯定又是一番折騰,難免尷尬。


  我用范蠡的法力,憑大腦的記憶,做出了一張卧鋪牌,車廂和鋪位號自然都是用周扒皮的,10車8下。


  我把卧鋪牌放進外衣兜里,又略微整理了一下形象,推開了廁所的門。


  列車員看到我后,臉又紅了,猶豫了一下卻沒開口。不知道是不是怕再鬧尷尬,她居然沒有採納查票的建議,雖然並不麻煩。


  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卻擠上起來,擋住了我的去路:「哥們,看著眼生啊,你不是這節車廂的吧!有票么?我懷疑你是小偷。」


  嗯,我的確是小偷。


  裝作往前走的時候,我用范蠡的妙手空空,一隻手取了這傢伙兜里的錢包,甩進了我的寶庫中;另一隻手,則取了另外一人的錢包,放到了他的兜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豈能輕易放過他?

  東西到手,路也走不通,我停了下來,平靜說道:「我的確不是這節車廂上的,但也不是小偷。」


  「你們聽聽,他說的什麼話!不是這節車廂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上一站停車的時候,我下車透氣,不小心走過了頭,來到這裡。」我早已想好了借口,雖然不怎麼靠譜,但也算是個理由。


  「騙鬼啊,車票拿來!」尖嘴猴腮的傢伙,把手伸向我。


  「給你?憑什麼!」我不甘示弱。


  這次,列車員站在了他那邊:「這位旅客,既然你說自己不是這節車廂的,請把車票拿出來一下。」


  「好吧!」我把手伸進衣兜。


  怎麼回事?卧鋪牌不見了!我驚出一身冷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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