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這怎麼可能？
吳洪彪尚未入境，能祭出劍舞，自然是依靠劍令。
「不光有金絲軟甲，身上還暗藏劍令。」葉蘇笑道：「大當家的，你這個馬匪很高端啊。」
其實葉蘇高看吳洪彪了，金絲軟甲是他自己搞的，劍令卻是朝廷發放，五品以上官員人手一枚。當初宇文世家滅門一戰時，宇文遠也有使用。只是那時葉蘇在密室，故此才未見到。
「小子，今天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劍令是吳洪彪保命的底牌，現在被迫使用，把葉蘇恨到了極點。咬牙切齒，縱劍起舞。
葉蘇在西平劍府川涼郡與劉勇一戰時，已經有過對戰這種山寨劍舞的經驗。故此也不著急，持劍緩緩遊走，只等吳洪彪的破綻出現，便給其致命一擊。
「泰山壓頂！」
吳洪彪剛剛舞了三式，便擱著數丈距離一劍斬出。劍氣磅礴，隱隱凝聚成山，向葉蘇凌空壓來。
葉蘇好像早有準備，劍氣大山剛剛升起，身形便急速後退。
轟隆一聲巨響，劍氣四溢，塵土飛揚，武庫都跟著顫了三顫。
「媽的，這玩意簡直是迫擊炮嘛。」葉蘇暗自心驚。
十層內息的帶來的差距，不僅僅是劍氣外放。十層內息便可嘗試入境，即便不能入境，用起劍令來也要少很多限制。哪怕像《泰山劍法》這種消耗內息巨大的劍法，也只需三式劍舞便可出一劍。
「算你的躲得快，再接我一劍！」吳洪彪二度起舞，表情猙獰的向葉蘇逼近。
……
朔水城外。
「入境強者的氣息。」
「應該是有人祭出劍令了吧。」
易舒與高會臣遙望朔水城池。
劍舞是入境強者的手段，祭出劍令自然也會產生入境強者的氣息。尋常人察覺不到，但固氣高手都會有所感應
「你猜是葉蘇還是吳洪彪？」高會臣怪怪一笑：「打個賭怎麼樣？我賭吳洪彪。」
「這個賭沒意義。」易舒道：「葉蘇的劍令是顧司首所賜，若是引動，可不止這點動靜。真要賭的話，不妨賭葉蘇何時祭出劍令。」
「這個更沒意義。」高會臣哼道：「如果三息之內他祭不出來，也差不多就該死了。」
易舒一笑，似是默認了高會臣的說法。。
…………
慢說易舒和高會臣，就連吳洪彪都認為葉蘇會祭劍令。所以劍招舞的極快，想在葉蘇祭劍令之前得手。可讓他費解的是，葉蘇完全沒有表露使用劍令的意圖。
「難道他的劍令遺失了？」吳洪彪狐疑。
一群人在那琢磨劍令，可葉蘇卻壓根沒往這方面想。現在葉蘇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破掉吳洪彪的劍舞。
方才葉蘇並沒想到吳洪彪三招便可出劍，只是出劍的剎那，在小世界內看到波紋異動，才有了警兆。
「當初劉勇需要舞完整套劍法才能引動劍令劍氣，可這吳洪彪只舞了三式……」葉蘇暗自思量：「是了，劉勇並無內息，而吳洪彪是固氣十層，這其中定有分別。這樣看來，吳洪彪這個劍舞應該算是高仿的了。」
想通其中關節，葉蘇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多了幾分興奮。
「山寨的破掉了，看看能不能破掉你這個高仿的。」
葉蘇聚精會神，在小世界仔細尋找吳洪彪的破綻所在。
與當初劉勇使用劍令的情況類似，吳洪彪也被防護罩包裹在內，而且防護明顯更加厚重。葉蘇快步遊走，沒有發現一絲一毫可以入劍的間隙。
「先試試強度如何。」
不能破掉劉勇防禦，劍舞固然是原因，但當時葉蘇實力也弱的可憐。而現在，固氣三層，葉蘇劍之鋒利，已遠非當日可比。
葉蘇內息鼓盪，劍刃抖動，凌空一劍直取吳洪彪。
寒月古劍從空氣中疾刺而過，帶出一道清晰的氣流波紋。劍尖部位更是劍氣四溢，隱隱生出氣爆聲響。
《玄門十七劍》，雷霆萬鈞。
這一招在招式上破綻頗多，但威力巨大。單從力道上來說，是葉蘇所能用出的最強一劍。
砰！
一聲沉悶響動，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氣浪漣漪在空氣中散開。劍舞防護罩輕震，吳洪彪正在舞動的劍招也微微變形。
吳洪彪嚇了一跳，強笑道：「愚蠢的傢伙，難道不知道劍舞……」
「劍舞起，刀劍不加身，我知道。」葉蘇將劍交到左手，抖了抖發麻的手臂，眼中一片清明。
以前葉蘇就考慮過，劍舞衍生的防護罩的確很強，但並一定是什麼絕對防禦。只要力量足夠強，定能以力破之。一劍撼動吳洪彪的劍舞，無疑證明了這一點。雖然現在還做不到，但只要這個理論存在，就有實現的可能。
「故作姿態的蠢貨，受死吧！」見葉蘇只出劍不祭劍令，吳洪彪越發相信對方的劍令已經遺失。心頭暗喜的同時，舞劍動作也不再急躁。
劍舞威力，與劍招組合息息相關。舞動越複雜，時間越長，威力越大。之前吳洪彪三招出劍，是為搶攻。可現在認為葉蘇沒了劍令，自然不會再著急。只待準備完全，再出第二劍。
「你可看準一點。」葉蘇道：「你這劍令，怕是出不了太多劍的樣子。」
依靠劍令的確可以模仿出劍舞，但終歸也是借來的劍氣。一旦劍令中劍氣耗盡，劍舞便等於自破。通過劍舞用出的《泰山劍法》的確威力驚人，但消耗的劍氣也非常巨大。吳洪彪只出了一劍，葉蘇便發現劍令的波紋密度稀疏了許多。
吳洪彪自然也知道劍令的缺陷，狠聲道：「殺你，用不了幾劍！」
唰，吳洪彪又是一劍斬出，還是那招力劈華山。
葉蘇雙足連點地面，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吳洪彪的劍勢。
「方才這招就沒起作用，現在竟然還用……」葉蘇不爽的看著吳洪彪：「你傻掉了嗎？」
吳洪彪氣的又是一陣磨牙，但心中更是一陣陣驚疑。
劍舞就是絕對的力量，以力壓人，這也是為什麼劍舞大陸不重視實用劍術的原因。可是這劍舞，卻也不是毫無變化。
這一劍看似尋常，可吳洪彪實際上是花了心思的。
故作莽撞，重複使用招式，都是想麻痹葉蘇。實際上第二劍不光威力更強，角度已經發生變化。這個變化只需吳洪彪輕輕偏下劍鋒，可攻擊出去后，劍氣落點會比剛才遠上一丈。若是葉蘇還像第一次那樣向後躲避，定然中招無疑。
可是葉蘇卻向前進了幾步，完全順著劍勢，好像完全洞悉了他的意圖。輕描淡寫之間，便破去了吳洪彪蓄謀已久的一劍。
葉蘇瞥了一眼懸在吳洪彪頭頂的劍靈，估測了下劍氣儲量，道：「你還能出四劍，可要好好把握才好。」
「你……」葉蘇竟然將劍靈都看破，吳洪彪更是驚怒交加，結巴了兩下，發狠道：「老子不出劍，就在這耗著，看你能把我怎樣！」
「呃……」葉蘇眼睛翻了翻，被吳洪彪噎的夠嗆。
與劉勇那時的情況不同，吳洪彪之前出劍時，防護罩並沒有完全消失，只是會稍顯薄弱。葉蘇以言語激吳洪彪多出劍，就是想消耗其劍氣，然後找到最薄弱的地方，一劍破之。可要是吳洪彪真這麼耗著，只跳舞不出劍，一時半會還真拿這個烏龜殼沒辦法。
「搬山填海！！」
吳洪彪看似在那破罐子破摔舞動，可突然毫無徵兆的又是一劍斬出。
這一劍，磅礴的劍氣更勝方才。虛幻的大山影像，越發的明顯，範圍也大的誇張，斜著向葉蘇砸來。
若是在空曠所在，葉蘇未必躲不過這劍。可這裡是武庫，空間有限，很難完全躲開。吳洪彪這一手，的確出乎葉蘇的意料。
「來的好！」葉蘇一聲大喝，身軀猶如炮彈般射出，竟然是迎著那大山而去。
既然躲不開，便不躲。
「真是找死！」吳洪彪一臉獰笑，引動劍氣，虛幻的大山又平添了幾分真實質感。
震耳欲聾的炸裂聲響起，大山凌空爆散，凌亂的劍氣射向四面八方，兵器架被掀翻，明晃晃的利劍散落一地。
葉蘇也被震飛了出去，跌撞在一根石柱上。
「哈哈哈，不知死活的小子，現在知道老子厲害了吧。」吳洪彪縱聲狂笑。
葉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長劍撐地，半蹲而起。
「果然有些意思。」葉蘇也笑了，笑的比吳洪彪還開心。
葉蘇從沒看的起過劍舞，但也從沒有小視過劍舞的威力。所以自始至終，他都在避，從沒想過正憾劍舞之威。這一次，吳洪彪突然發難，讓葉蘇沒了其他選擇，反而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那劍氣具象而成的大山，同樣有破綻存在。
葉蘇正面迎上的同時，精神高度集中，小世界似乎又有變化。劍氣大山表面的光線波紋交縱之間，隱隱有游標暗點閃現。葉蘇幾乎是本能，一劍刺了上去。
雖然劍氣爆開還是讓葉蘇受創，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劍舞的防禦沒有破，可這看似威力無窮的攻擊，卻等於被葉蘇給破了。
「這，這不可能……」吳洪彪終於發現葉蘇的狀況不對。
「如何不可能。」葉蘇大笑，心念通達之下，揮劍直取吳洪彪。
「擋下我的攻擊又能怎樣，你終歸還是傷不了我！」吳洪彪這一次可不是玩心理戰，而是下定決心只跳舞不攻擊。面對連劍舞都能硬扛的變態，吳洪彪已經徹底沒了鬥志。只想著當烏龜到底，保住命就夠了。可是……
嗡——
空氣之中，一張太極圖突然閃現。滴溜溜一轉，將吳洪彪的泰山劍勢絞的粉碎。邊緣處的一縷劍氣，也抹過了吳洪彪的脖子。
唰，側方頸動脈被劃開，鮮血噴濺出五六尺遠。
「這，這怎麼可能？這，這……」吳洪彪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發白的嘴唇哆嗦了兩下。眼神漸漸昏暗，屍身倒地，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葉蘇舉起寒月劍，皺眉看著劍身。
「是啊，這怎麼可能……」
……
葉蘇破了劍舞，擊殺吳洪彪，城外的易舒和高會臣雖然不知，但也感到一陣陣不安。
二人都猜測葉蘇三息內必出十三劍司劍令，不出則必死。可是這都幾十息了，吳洪彪的劍令氣息跌宕起伏，顯然正在苦戰。可是另外一邊，卻感應不到任何東西。正狐疑的時候，氣息又突然消失，當真的詭異萬分。
「勝負已分？」高會臣突然有些沒底。
「剛才的氣息不對勁。」易舒臉色陰晴不定：「吳洪彪祭出劍令，苦戰許久，可葉蘇那邊毫無反應。難道這葉蘇單憑手中劍，就能對抗祭出劍令的吳洪彪？」
「你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高會臣勉強笑了下：「或許我們剛才估計錯了，使用劍令的是葉蘇才對。」
「或許吧……」易舒也覺得自己的猜測太荒誕，可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不管如何，還是去看看為好。」
高會臣黑著臉點了下頭，與易舒一前一後，疾行進入朔水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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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書友騎著小豬丶逛花園的打賞，讓可憐兮兮的粉絲榜終於又長了一截。
另外，響應號召，多更新。這一章3600字，勉強也算多更新了點吧……
吼吼吼——
猥瑣的大笑，偷偷的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