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人販子

  葉蘇在宇文家老宅挨個房間查探，最後尋到祠堂。剛踹門進去，裡面就是一陣尖叫。


  裡面躲著一個衣衫華貴的老太和兩個丫鬟婆子，見葉蘇進來都嚇的臉色發白。之前葉蘇在壽宴上見過，老太正是宇文遠的母親。


  「你，你……」宇文老太聲色厲荏：「你可知道我是何人？若你敢對我動手，我……」


  「你待怎樣？」葉蘇抖了抖劍上的血，宇文老太頓時就不吱聲了。


  對方衝進來大肆殺戮，就明擺著無所顧忌。越把自己說的多厲害，對方滅口的可能性就越大。


  「《人王決》在何處？」葉蘇問。


  「你們來這只是為秘籍？」宇文老太一臉難以置信。心法秘籍雖然珍貴，但再貴也貴不過命。跟更何況《人王決》本身也並非是什麼強悍的心法，要是出的價錢足夠，賣出去都沒問題，有必要鬧現在這麼大嗎？


  「少廢話，在哪？！」葉蘇向前進了一步。


  「就在這，就在這……」宇文老太連忙道：「右邊的牆體後面是密室，《人王決》就在裡面。你放過我們，我拿給你，拿給你……」


  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宇文老太顫顫巍巍到祠堂右邊，把手伸進一個花瓶里扭了下什麼，牆體嘎嘎作響，裂出一道暗門。


  葉蘇示意三人先進去，然後他隨後跟上。


  向下的通道並不長，只走了五六米便見到一扇上了鎖的鐵門。打開門鎖進入，是一個很大的地下密室。說是密室，其實跟地窖差別也不大。牆壁上擺放著許多油燈，通風道的風稍微有些大，燈芯火苗時不時會抖動一下。


  密室里擺放著許多箱子，側面還有幾排架子，上面擺放著玉器珊瑚之類的珍寶。


  「《人王決》就那，我給你拿，我給你拿……」丫鬟扶著宇文老太顛顛到架子前，找出一本書，交到葉蘇手上。


  葉蘇打開翻看了一下，非常滿意。


  這部心法對內息的作用最強，鮮有出奇右者。但正因為修鍊出的內息過於渾厚，導致入境十分困難。能做人中之王，卻不能邁出那關鍵一步，故此稱之為《人王決》。


  在別人眼裡，這部心法是不求上進者的取巧之術。可對於葉蘇的劍道，卻是再合適不過的選擇。


  「壯士，這房間里的東西你都可以拿，想拿什麼就拿什麼。你看著玉珊瑚，還有這北海夜明珠……」宇文老太很怕一本秘籍的籌碼不夠，又連忙介紹起其他東西。


  既然進了藏寶庫，葉蘇肯定不能空手而回。之前修個劍都得靠女人接濟，現在看這麼多寶貝豈有不要之理。


  葉蘇拿劍把箱子都挑開，裡面不是珠寶便是金銀。好東西雖多，但也要拿得動。葉蘇挑挑揀揀，除了拿一些容易攜帶的珍珠翡翠之類，又找了一塊布，包了些銀子和看上去比較值錢的大件背到身上。


  「若是回頭讓把這些東西上繳，就把布包交出去，身上的藏著。」葉蘇打著主意。


  看葉蘇土匪似的在那翻箱倒櫃，宇文老太心疼歸心疼，但也鬆了口氣。不怕不貪，就怕對方不求財求命。


  除了珠寶之外，葉蘇又發現了一把掛在牆上的長劍。


  劍鞘外邊包裹著黃金，以珍珠鑲嵌圖案，光這賣相就價值不菲。


  葉蘇將其摘下，順手拔出，倉啷啷似蒼龍出水，房間內頓時閃過一陣銀光。


  「呦？」葉蘇真被嚇一跳。


  原以為是個賣錢的工藝品，卻沒想到還真找到好東西了。


  劍長三尺三寸，重九斤九兩九錢。望之如寒霜冷月，入手卻暖流隨心。隨手一斬，一尊金像一分為二，切金斷玉。


  「果然是好劍啊……」葉蘇愛不釋手。


  宇文老太忙道：「這是一柄古劍，名為寒月，是偽王劍。因外觀寒酸，一直沒人使用。」


  在劍舞大陸，心法秘籍沒有絕對意義上的等級之分，可兵器卻有。尋常寶劍再好也只是凡兵，可若是突破凡兵，便是劍中之王，是為王劍。所謂偽王劍，是超脫凡兵，但距離王劍又差一線。宇文老太說寒酸，是因為外觀尋常，不花哨。可這點，卻正是葉蘇喜歡的地方。


  「回頭把這個花里胡哨的破劍鞘賣掉，打造個新的。如此好劍，怎能擺著當裝飾。」葉蘇很興奮，挽了幾個劍花。除了《人王決》外，這寒月古劍可算是他此行最大收穫。


  突然，葉蘇聽到腳邊傳來幾聲響動，本能的向後一跳，橫劍觀瞧。


  此時他才發現，這側牆壁下方還有一個小鐵門。因為太小太低，所以一開始沒太注意，響動就是從裡面傳出。


  葉蘇精神一凝，小世界展開，鐵門之內隱隱顯出光線軌跡。


  「這……」葉蘇一怔，轉頭對宇文老太道：「把門打開！」


  宇文老太不敢怠慢，走過去拿出鑰匙，讓丫鬟打開小鐵門。


  打開之後，看到裡面，葉蘇一股怒氣直衝天靈。


  十幾個五六歲的幼童擠在狹窄的空間內，別說站立，連蹲都蹲不下去，就像剛出生的小動物一樣蜷縮在一起。因為陰冷的緣故，各個面色發青，瑟瑟發抖。


  從小世界看到的時候，葉蘇都不敢完全相信。因為裡面的空間太小，只看到一群小生命擠在一起，他甚至懷疑是一些關著的動物。


  小門打開后，幼童們驚恐的向外張望。一個膽大些的往外爬了爬，扯住宇文老太的裙角，抽泣著哀求道。「奶奶，求求你，我想回家……」


  宇文老太一陣厭惡，抬腳踩在那孩童小手上。孩童疼的一聲大叫，將手縮回。丫鬟又補了一腳，蹬在那孩子臉上。其他孩童一陣恐懼，紛紛往後縮，連頭都不敢再抬。


  葉蘇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這些孩子是怎麼回事？」


  「噢，是要賣出去的小賤奴。」婆子回答道。


  「賣到哪？」葉蘇問。


  婆子剛想說，宇文老太咳嗽了一聲，婆子立時就不吭聲了。


  葉蘇也不說話，提著寶劍走了過去。


  宇文老太頓時嚇壞了，跪下連連磕頭：「賣到外域，賣到外域，那些宗門的人買。」


  「方震還真沒誑我，宇文家果然干這個勾當。」葉蘇強壓心中怒火，問道：「宗門買孩子做什麼？說！若有一句假話，活剮了你們！！」


  宇文老太不敢隱瞞，一五一十說出。


  宗門遠遁外域，漢玄帝朝鞭長莫及，但是外域卻不是什麼好生存的地方。外域的蠻人及草原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和規矩，並不買宗門的帳。各大宗門想繁衍壯大，收不到弟子又不好與原住民撕破臉，便把主意打到中原。


  有時會潛回來通過各種手段招人，但更多的是人口買賣，尤其是幼童。從小洗腦培養，自會對宗門忠心耿耿。宇文家干這種買賣不是宇文遠首創，上代家主就已經在做了。宇文遠坐鎮軍中當保護傘，家裡男女老少出面運作。


  「你剛才說，這房間里我什麼都可以帶走，對么？」葉蘇問。


  「對對對，什麼都可以。」宇文老太猶豫了下，顫顫巍巍道：「壯士，您該不是想要這些小賤奴吧……宗門那些人會來接貨的，那些人可不好惹。要是交不出去，不光我們，您也會很麻煩的。別的您隨便拿，只是這些……」


  「放心，我不要這些孩子。」葉蘇笑了。


  宇文老太剛鬆一口氣，忽然感覺眼前寒芒一閃，而後就發現自己越飛越高，竟然高到能看到自己的身體……沒有頭的身體。


  「我要你的腦袋。」葉蘇認真注視著那顆飛起的蒼老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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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再次感謝書友陸明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