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收買「妖」心
渴,燥熱的渴!
凡水解不了的渴!
高雪的身體好像在燃燒,雪白的皮膚下紅彤彤的,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蒸籠里一樣煎熬。
身體不斷的扭曲,嘴裡低聲的呢喃著一個名字:「君無影……你這個混蛋!」
「阿嚏!」
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的君無影覺得有點尷尬,畢竟當著這麼多同修的面,又被一口道出了自己的真實實力,作為妖王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打噴嚏呢?還好沒有鼻涕跟著湊熱鬧。
這個噴嚏剛一打完,周圍集體尷了個尬,常猛關切的走上前:「前輩,您不舒服?」
「不太習慣這麼重的陰氣而已。」君無影心思電轉的扯了個借口,一指酒吧大門:「若是我看得不錯,這裡居然被布下了九星葬的大陣,以地陰引天陰,好大的手筆。」
常猛哪能聽懂君無影在說什麼,只是知道妖盟這裡的陰氣確實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重,他還以為這是因為這裡妖怪多的原因呢。
「厲害!」熊武「哈哈」一笑,站了出來:「前輩好眼力,能一口道出妖盟總陣的,您還是第一個。盟主早已恭候多時,前輩請!」
說完,熊武在前面開路,兩旁夾道的是各式各樣的妖,有男有女,有丑有美,有人有獸,五花八門。
常猛和姒龍陪在他左右,宛如兩個小跟班。
君無影伸手一抓,一把續命草還丹出現在手中,見人就送一顆,惹得眾妖怪叫不斷。
「哇呀呀,這是草還丹?!」
「不對,這草還丹裡面還有活物!」
「我靠,居然是噬心蟲,這東西還沒絕種?」
「噬心蟲配上草還丹?這是什麼丹藥?」
「是續命草還丹。」君無影答道:「行走在外難免遇上些出乎意料的事情,這丹藥可偷梁換柱,食心代主,關鍵時刻,能讓神魂金蟬脫殼,化險為夷。」
嗬——
眾妖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傢伙的手筆簡直驚人。
一下子送出這麼多見面禮的本就不多見,何況還是一人一命啊!這續命草還丹說白了就是要讓噬心蟲暫時替代神魂控制本體,給神魂爭取機會逃離危險。
妖族只要神魂不滅,轉嫁重生的機會多的是,有了這個寶貝,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哪個妖怪能不激動?
就連熊武都忍不住頻頻回頭,盯著君無影的手,生怕一下子都發沒了,自己撈不著。
妖盟總共三百多號妖怪,今天到場的一百多位全都分到了一粒靈丹。
剩下的丹藥君無影分給常猛和姒龍一人十餘粒,其他的,一股腦塞給了熊武。
樂的熊武光頭冒紅光,連說:「哎呀,這、這怎麼好意思,前輩實在太客氣了!」
酒吧外面其樂融融,可給宋邪鬱悶壞了。
他壓根兒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個妖王,他想最多也就是妖帥,和熊武一個級別的,正好他也需要擴充一下實力,是美事一樁,所以才拿出那麼貴重的蛛王膽賞給常猛和姒龍,就是想起一個千金買馬骨的作用,激勵手下多接引點兒大妖怪。
可他怎麼都想不到,新來的傢伙甫一下車,氣機牽引下,他便感知到不好——來的不是妖帥,居然蹦出來個妖王。
為了表示自己的熱情友好,宋邪施法調出了地底寒泉,並且將鎮守冥王椅的紅鸞大氅祭出,當作迎賓紅毯鋪在了石階之上。
這股火辣辣的熱情下面是赤果果的炫耀和示威,為的是讓新來的妖王不要太過猖狂,讓他明白誰才是妖盟的主人。
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宋邪的想法來,君無影非但沒有在意這隆重的歡迎儀式,反而剛一見面,就送出了一堆靈丹,這靈丹的珍貴程度比之蛛王膽也不遑多讓。
因為噬心蟲同樣是蹤跡難尋,除非有奇遇,否則窮極一生可能都很難見到。
草還丹雖說尋常,可能使噬心蟲生機不絕的就不是一般妖怪能煉製的了。首先這草就不能是一般的靈藥,非九心迷蘿不可,而且還需水精為引,以紫金丹爐,用文武妖火反覆祭煉,方可成丹。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每一樣原葯都世所罕見,專用的丹爐也絕非一般妖怪能擁有。
所以,宋邪非但沒能把這下馬威使出來,反而吃了個癟。第一回合就敗給了這個極善拉攏人心的傢伙,宋邪不免有些惱火。
更何況這傢伙只在外面看了一眼,便道出了妖盟的守護大陣,這份眼力就絕非自己能及。這要是對妖盟寶座有那麼一絲覬覦,那他就真得早做打算了。
宋邪冷哼一聲,輕輕拍了拍骨椅扶手上的頭骨,骷髏大嘴一張,一顆藍窪窪透著綠光的丹藥滾了出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怪就怪你太招搖,讓我心生忌憚吧!
宋邪自言自語的說完,一口將那顆冒著邪光的丹藥吞了下去,頓時七竅之中噴出藍綠色的濃煙。
片刻之後,濃煙散去,宋邪的眼底深處,各多了一點藍綠色痕迹。
「呼——」宋邪吐出一口濁氣:「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扛不住九幽斷魂丹的藥力。」
高雪迷迷糊糊之中,覺得手腕處傳來一股吸力,渾身燥熱的感覺好像被這股吸力牽引,一點一點退去。
小腹傳來的慾望也漸漸消散,整個人逐漸清醒了過來。
眨了眨油膩膩的眼睛,她還是有些混亂,努力的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可是全然不記得了。
拍拍腦袋從地上坐起來,耳朵里忽然傳來一片嘈雜聲。
外面怎麼了?高雪晃悠悠的走到窗前,就看在窗外不遠的地方,有一群警察和穿白大褂的人。周圍還有不少圍觀的群眾,地上還蓋著一個白單。
打了個冷顫,高雪心中驚駭,小區死人了?
看著草地一片漆黑,她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知道些什麼。
於是,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剛要打開房門走出去,卻發現門口鏡子里映出的那個邋遢女人怎麼滿面油光,如同偷了油的老鼠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