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和老酒鬼談話
老酒鬼保持著白玖希能跟上的速度，帶著她一路來到煉丹學院邊緣的藥田。
藥田都是煉丹學院的學生來照看。
種植的也都是一些基礎的煉丹藥材，不值什麽錢，半夜都是無人看管的。
偌大的藥田, 寂靜無聲。
白玖希和老酒鬼站在藥田中央，相視而望。
白玖希看著老酒鬼。
老酒鬼眼睛明亮，炯炯有神，絲毫沒有之前的醉態。
老酒鬼不說話，白玖希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裏看著他。
瑟瑟風中，氣氛愈發凝重。
終於，老酒鬼率先打破寂靜。
“白玖希。”
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今日學院異動，是你造成的吧？”
白玖希抿抿唇，露出一個笑容，“老師，你說什麽呢？”
“這裏沒有別人，你不用隱瞞什麽，不管你做了什麽，我都不會揭穿你，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隻是想要確保學院的安危。
至於你究竟做了什麽，得到了什麽，我都不會幹預，這是屬於你自己的機緣。”
“老師, 你喝多了, 夜裏風涼，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小七！”老酒鬼說不出的失望，“就今天這點兒酒，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你知道我沒醉的。”
“你在第九層，究竟看到了什麽，做了什麽，讓九域黑塔裏的靈力濃度降低，卻讓其中的暴戾消失了？”
對於靈力濃度降低，白玖希並不意外。
原本九域黑塔的靈力，都是來源於菩提梵天炎。
其中的暴戾，是因為菩提梵天炎吸收的天地靈力，傳遞到九域黑塔，要經過熔岩巨人。
而熔岩巨人體內有很多強者怨念，沾染在靈力上。
如今那些怨念，全被魔神吸收了，自然也就沒了暴戾。
隻是這些，白玖希什麽都不能說。
看到白玖希絕口不提，老酒鬼很是著急。
“你能無視九域黑塔的規則，直接進入第九層，這是全校師生有目共睹的事。
九域黑塔第九層，從建校以來，唯有你一人進入過, 也正是你進入當天，就發生了意外，大家都不是傻子。
現在沒追究到你頭上，那是因為沒有證據。
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大家心裏埋下了。
你想要擺脫嫌疑，安然無恙的離開學院，就要把你經曆的都告訴我，讓我來替你擺平。”
說到後麵，老酒鬼大步流星的走到白玖希麵前，雙手鉗製住她的肩膀，晃動著，“你若是不告訴我，學院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小家夥，告訴他吧。”魔神忽然開口，“我在他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惡意。”
白玖希靜默兩秒，長出一口氣，“我說……”
見她肯說，老酒鬼鬆開手，退後兩步，靜靜的等著她。
白玖希交代了一部分。
“我契約了九域黑塔。”
剛開口一句話，就把老酒鬼震驚的說不出話。
“你說什麽？”
“我契約了九域黑塔。”
白玖希重複一遍，同時亮出自己手腕處的黑塔印記。
看著完全是九域黑塔縮小版的印跡，還有上麵的法陣氣息，老酒鬼想不信都行。
“你怎麽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當我進入第九層後，就和我契約了。我想，這九層，大概就是考核吧。隻要誰能完成考驗，進入第九層，就可以契約。”
“就這麽簡單？”
老酒鬼總覺得這考驗太簡單了，可自從有記載以來，又從來沒人能進入到第九層中，除了白玖希。
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嗯。”
“那你去地下了嗎？”
“地下？我沒去啊，我又不是金係或者土係修煉者，怎麽可能到達地上。”白玖希反問，“不過我今天聽院長說，下麵是一座火山？”
老酒鬼點頭。
“怪不得我越往下走，火係靈力占的比重就越多，鬧了半天是因為有火山啊。”
老酒鬼盯著白玖希，企圖從她臉上的表情，判斷她是否撒謊。
然而她恍然大悟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眼瞅著白玖希眼睛亮晶晶的，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湊過來，想問他問題，老酒鬼連忙咳嗽一聲。
“既然你契約了九域黑塔，九域黑塔就是你的。
不過它作為學院的修煉聖地，這麽多年，早就默認為學院的私人財產，你想要帶走，隻怕有些麻煩。
這件事你先別聲張，我先去院長那裏探探口風。若是不容商量，我們再從長計議。”
“老師不用憂心。”白玖希說道，“我暫時沒打算帶走九域黑塔。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保住此等神器。不如就讓它待在學院裏，方便學生修煉吧。”
老酒鬼眼中的讚賞不加掩飾。
得到神器，還能如此冷靜的分析問題，此等心性，實屬難得。
欣慰的笑笑，“你能考慮如此周全，甚好甚好。不過這九域黑塔終歸是你的，我會在這段時間好好和院長溝通，將來你想帶走時，方便你隨時帶走。”
“謝謝老師。”
“你這孩子呀，出什麽事都自己扛著。有戒備心是好事，但你也要學著對你的同伴敞開心扉，知道嗎？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有限。
我的這些徒弟，在天賦上比不上你，實力也算不上出眾，但他們都是值得信賴，可以將你的後背托付出去的同伴。
遇到困難，你可以放心尋求他們的幫助。”
“我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懷疑過他們。”
“嗯。”老酒鬼也沒打算讓白玖希立馬就做出改變，他隻是提個建議，“院長今天本來是想見你的，被我以你可能受驚為由，攔下了，但明天你是一定要去找院長了。
今天晚上你連夜離開。
去找戰王，或者獸王閣閣主，都可以。有他們護著你，學院暫時不會把你怎麽樣。”
白玖希怎麽會將這麽棘手的問題丟給老酒鬼一個人。
“我明天會去見院長的。如你所言，我背後有白家，有戰王，還有獸王閣閣主，想必院長不會把我怎樣的。”
而且她覺得，院長也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她真的看走眼了，逃跑還是問題不大。
“你這丫頭。”知道白玖希執拗，作出決定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老酒鬼隻好說道：“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你就咬死什麽都不清楚，離開九域黑塔之前，一切都正常就行。至於其他的，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老酒鬼好一番囑咐後，才讓白玖希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