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純鈞塔
陳哲手中的銀狐,發出的白熾的強光,照亮了整個梅林,樹上的梅子上的水珠似乎在這白熾的光芒下開始蒸發。
一陣微風拂過,范青松的身子開始有些前傾,黑劍的劍尖處似乎出現了一輪鐮刀般的月牙,月牙越來越亮,劍身四周閃爍的七顆星星也開始朝著劍尖遊走,在月牙四周圍繞旋轉。
「這,不可能!」
「這是什麼?七星拱月?」
「這真的不可能……。」
雖然看上去還未成型,但已經達到了七星拱月的境界。
七星拱月,那可是劍宗級別才能發揮出來的。
可那范青松只是一名劍師八品的修為。就能使出七星拱月這一招!
真是妖孽啊!
這會不會是假的?
陳哲白熾的劍光揮向范青松,范青松黑劍上的月牙如同一把鐮刀,七星如北斗瞬間亮到了極致。
咻的一聲!
月牙鐮刀迎上了陳哲銀狐劍發出的白熾光帶。
北斗七星也同時朝著陳哲的地方落下。
這是一場凌劍學院青梅煮酒斗劍台上歷年來最精彩的一場比試,兩位少年都發揮出了巔峰極致,超乎想象的修為。
無論勝負,這兩位少年都會在這凌劍學院的歷史上留下濃厚的一筆痕迹。
范青松的月牙鐮刀在陳哲的白熾光帶中慢慢消失,不過陳哲發出的的那道白熾光帶同時也黯淡了很多,七星開始撞擊著光帶。
整個過程似乎很漫長,又好似只有幾秒鐘。
光帶最終消散,七星也只剩下了一顆如螢火蟲那般的亮點。
螢火蟲落到了陳哲的手上,穿過陳哲的手掌,陳哲的右手,有一線血水從手中向外分兩個方向射出。
螢火蟲之星最終落到了斗劍台上,在斗劍台的石台上留下一個很深,很細的孔。
第三項,青梅煮酒論劍。
夜,很深了,讓人感覺冷颼颼的,煮酒取暖,廣論闊談,似乎也很不錯。
范青松煮出來的青梅酒,無疑是所有人里煮出來最好喝的。
青酸滑口,滋肺潤喉,口感豐富。
酒是好酒,只可品嘗,不易多飲。
在論劍時,范青松說出了作為一名劍士,你得如何去懂得劍!
觀劍要入體。
視劍要入微。
聽劍要入耳。
觸劍要入力。
意劍要入心。
以上五要便是范青松論劍,就如何懂劍,如何達到劍術境界的五要。
最後一項的比賽,范青松就劍士如何懂劍要做到五要的觀點,直接華麗麗的給論劍比試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凌劍學院今年的青梅煮酒盛典,范青松拿得三項第一,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榮譽加身,冠絕流雲。
范青松對榮譽並未有太多所想,青梅煮酒盛典后,能夠進入純鈞塔內才是關鍵,才是重中之重。
聖方大陸上的八荒名劍,沒一把都是一個傳說,可傳說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以往每屆進入純鈞塔的煮酒第一人都各有所悟,或爆發血力,或提高劍術修為,或創得一套玄奧的劍法。
范青松對以前的記錄都有分析,記錄中是沒有一點是關於八荒名劍的。
據說純鈞塔內葬有純鈞劍,不是是否真假。
數千年來,人們只聽說過八荒名劍,未有人曾目睹其任何一劍的模樣。
「難道傳說只是僅僅的傳說而已?還是另有它因?」范青松也有過疑問。
純鈞塔內是否與劍器有關?不得而知。
范青松曾經拔出的那把古老黑劍,是否與之有著關聯,石劍台上的印記圖案確實有一座塔,和純鈞塔一模一樣。
范青松拿得屬於自己的榮譽象徵,拿到了進入純鈞塔內的鑰匙,回到小木屋內,想象了許多明晚進入純鈞塔內的種種情景。
最壞的情景莫過於是純鈞塔就是一個空殼,塔內什麼都木有,只不過是凌劍學院內的一個虛設而已。
第二天晚上,范青松便拿著鑰匙,在鑰匙上的令符的保護下,一路直接到了純鈞塔的塔前。
近處看上去,塔很落敗不堪,塔壁上處處都是風吹雨打的痕迹。
范青松用鑰匙打開了快要腐朽的塔門,走進塔里,只覺得塔內的空間很大,很大,大到令人震撼,令人不敢想象,明明外面看上去,純鈞塔就是一座普通的塔而已。
在塔內兩側的牆壁上有著昏暗薄弱的燈光,在燈光的視線下,似乎看不到前方的盡頭,范青松覺得像是走進了一條很寬,很寬,沒有盡頭的衚衕里。
前方似乎很黑暗,范青松硬著頭皮朝前走了很久。
塔外的情景,是一副美好的畫面。
天上的明月照亮了整個大陸,也照亮了純鈞塔外的幾隻蝴蝶,蝴蝶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甚是美艷!
一隻藍色的蝴蝶飛在前方,後面一隻火紅色的蝴蝶在後方,飛了很久,慢慢飛到了純鈞塔的塔檐下。
藍色的蝴蝶輕輕舞動著翅膀,火紅色的蝴蝶則是一動不動。
「火舞,你確定要那樣做?不怕火焰會燒到那個少年嗎?」
「我確定。」
「你我再次沉睡數千年,你忘了主上的交待嗎?主上說要給這少年一場造化,現在這少年已經打開了造化之門,我們也該離開了。」
「那好吧,就看那少年的造化了。」
火紅色的蝴蝶也開始煽動者如火焰的翅膀。
「是啊,就看他的造化了,藍影你說,主上為什麼會選上這個少年?他將能完成使命嗎?」
「不知道,既然確定了,那就開始吧,這裡可沒有主上的園子好,這裡的環境讓我很是難受,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嗯,開始。」
一粒細小,飄渺的的火星,從火紅色的蝴蝶煽動的翅膀里濺射出來,落到了純鈞塔的大門上。
藍色的蝴蝶開始有規律的加快了舞動的翅膀,似乎引來了呼嘯而至的東風。
「走吧,我們也該離開整個小小的下界了,回到屬於我們主上的地方。」
兩隻蝴蝶朝著月光處飛舞著,漸漸的消失在了聖方大陸的夜幕里。
塔內的范青松覺得自己朝著飄渺虛無的前方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