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願力
那黑影乍看象大象，沒有象鼻子長，啼子碗口大，兩角頭上長，兩眼似銅鈴，蹄子踏在地上，發出一陣陣悶響。
要說牛種上來說，這隻牛更像是一隻大水牛，表皮是青色的，泛著絲絲幽光，走路的步子十分有力，而且透著一股優雅。
雖然樣子上看起來是一頭青牛，但是從內在散發出來的氣勢上，是一隻猛獁。
“牛神？？”周小萌捂著嘴巴，伸手指向身後的青牛觀：“那裏頭供奉的不會就是你吧？”
“哼，那不過是人類自欺欺人的手段。”大青牛嗤聲道：“我乃……”
“西賀牛洲平天大聖牛魔王。”無情道。
“小姑娘，打斷別人說話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大青牛語氣很不高興，不過馬上又道：“不過這個稱號我很喜歡。”
“騙人。”無情皺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牛的平均壽數是25年，按照廟裏的那位來算的話，時間最少也過去了四十年。也不知道你是怎麽開了靈智，竟然敢在這裏濫竽充數。”
陳墨對這些異類了解的不多，頭一次接觸，還是在唐州眉山後山中的猞猁和大蛇精。
“無知。”大青牛冷笑一聲，歪著脖子，眼睛上翻，一付驕傲至極的模樣。
“它應該就是青牛觀裏的那位。”陳墨道。
“怎麽可能？”周小萌不信道。
“修行界有一種非常古老的修行方式，那就是受供奉，吞噬香火之力。”陳墨回憶了一下，說道，“香火力，也就是願力，這是一種能夠讓人改變生命的力量。這種力量來自於人生過程中的多種選擇，隻要選擇得正確，就可以把自己的生命引導向最極致的光明彼岸。”
“在歐美等地，這種力量又稱為精神力，這種力量聚少成多，匯聚在一起，就會被供奉的‘神靈’吸收。”
“所以，宗教就是這麽來的？”無情道。
“沒錯，以願力成神，就能達到永生不滅，成佛成仙。”
“這些廟裏的‘神靈’承受著一方香火，能保一處平安，所以對於曆朝曆代的主政朝廷來說，這些都是潛在的威脅，必須鏟除，所以很多時候，朝廷就將這些不好控製的廟宇斥為淫祠邪神，統統給予搗毀處理。”
“而到了現在，隨著科技的日益發達，這個問題反而不怎麽吐出了，不過現在的人，也就偶爾會去寺廟道觀給傳說中的大仙神佛上上香外。”
大青牛黃橙橙的大眼睛看了一眼陳墨，“年輕人倒是有點東西。”
明明隻是一頭牛，但是陳墨卻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老道身上的那種臭屁。
難道當年的那個道長就是老道？
這隻是個猜測，陳墨不想貿然相問，保不準對方就會順水推舟了。
“無情前輩，你有沒有發現，這隻大青牛有點點呆。”周小萌湊過身子，小聲說道。
“咳咳。”陳墨輕輕咳嗽一聲，把大青牛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要是讓這貨聽明白了，估計會當場就上演一場鬥牛大賽。
“你是這裏的山神，那你應該知道這八裏縣城又被河童滋擾了吧？我們剛剛就是追著一隻河童來到這裏的，你有沒有看見？”陳墨問道。
“看見了。”大青牛斜了陳墨一眼，“但是我不告訴你。”
陳墨突然感覺這大青牛太賤了。
“護佑一方平安，不是你們山神的本職工作嗎？”陳墨的臉有些黑。
“小夥子，本山神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大青牛一付非常不情願，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才說的表情：“最近江裏河童作亂，百姓困苦不堪，你下山去縣城，讓他們修繕山神廟，確保每年都會上香，再幫我去把當年和我一塊來的道士找到，本神就施展神通，幫他們去了這禍害。”
“……”陳墨聞言有些無語，不過又是心中一動道，“那你得把這道士的模樣，姓名跟我們說啊，要不然怎麽去找？”
“……”大青牛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半響後才道，“我記不清了。”
“……”陳墨。
“……”無情。
“……”周小萌。
“實話跟你說了吧，讓他們恢複這裏的香火，有點不可能，想在的年輕人，已經不信這一套了。”陳墨擺擺手道，“你的這兩個條件，說了等於沒說，還是我自己去找吧。”
大青牛大怒：“無知小輩，除了本神，還有誰有這個能力？”
“當然是我們。”無情道。
“哼，你們根本就找不到它！”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陳墨道。
說到這裏，雙方可以說是已經撕破了臉，陳墨也不想和這種神秘的山神打架，幹脆就招呼周小萌和無情往山下走去。
走了幾步後，陳墨似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黯淡的月色下，廟宇蕭瑟，大青牛遺世獨立，看著那曾經的擁有過鼎盛香火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寂寞如雪。
三人走回之前的淺灘，那截手掌仍舊遺落在那裏。
“這東西得收拾起來，要不然明天被漁民看見了，免不了又是一陣恐慌。”周小萌道。
“不忙。我想起們這一脈有一種術法，可以用目標身上某種東西搭建起一種特殊的感應，越是貼身之物效果越好，這手掌已經是河童的本體，應該也在此術的範圍之內。”陳墨想了想道。
說著，陳墨隨手找了一根樹枝，挑起了手掌，淩空畫了一個符籙，印在了手掌之上。
手掌受了符籙，猛地就是一脹。
“噗”
那掌中的血忽然就爆起了一朵藍色的火花，緊接著整個手掌就燃燒了起來。
十息之後火光熄滅，那隻手掌就變成了一個縮小版的符咒，在空中飄了會兒之後，向著之前的兩座小山就飄了過去。
“陳大師好厲害！”周小萌道。
“走，免得被河童察覺了提前開溜。”
三人跟著符籙，順著之前的青石小路就往山中跑去，大概半柱香功夫後，符籙停在了一道山澗旁，山澗的盡頭，是一個小水潭。
“應該就是這裏了！”陳墨一揮手，符籙化作點點光雨渙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