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九章 第一次較量

  天大亮。


  小楊王告別大一、中二幾個，從茅草房出來。


  盤卷在房頂上的祈靈兒，沿著草壁遊了下來，演化成少女模樣。


  孫猴子從樹頂上晃蕩幾下，跳落了下來。


  「咱們出吧。」小楊王道。


  根據地圖，三人往西走，出了小樹林。


  陰冷森林的土地神，從地下鑽了出來，老早就等在了路上。


  孫猴子蹦蹦跳跳，走得要比小楊王、祈靈兒快，一直在前頭開路。


  「楊兄弟，咱們去百丈河幹嘛？」祈靈兒問了。


  「地圖上註明，百丈河那裡可以讓咱們輕鬆進入二禪天。」小楊王從身上那藤條圍起來的身子里，費了半天勁扣出一張帛畫，在祈靈兒的面前張了開來。


  是一張簡略地圖。


  祈靈兒仔細一看，上面標註的地名很少，看上去不是實用地圖。這張地圖，由三幅畫組成，每一幅畫右上角都標註著「初禪天」「二禪天」「三禪天」。


  「楊兄弟，咱們要去的地方，不是四禪天嗎？」祈靈兒不禁問道，「怎麼這上面，只有三禪天的地圖。」


  「這是師父畫的地圖，」小楊王道，「師父老人家也進不了四禪天，所以他沒把四禪天畫在上面。」


  「楊兄弟，這張地圖，準確來講，並不是實用地圖，頂多是任務地圖。」祈靈兒道，「你把每一禪天要去的地點記住了，就行了。這張帛畫其實可以不用看了。」


  「師父就給了我這張帛畫，」小楊王道，「師父應該不會給一些沒用的東西給我吧？」


  小楊王把這張帛畫收好，繼續前行。


  「喂，老頭，你幹嘛一個人坐在這兒？」


  孫猴子的聲音，突然從前面響起來。


  陰冷森林的土地神，坐在地上，突然一個野果打在了他的身上，緊跟著就看見一個毛葺葺的猴子跳落在面前。


  「敢問三位是要上哪去啊？」土地神笑容可掬地問道。


  「你一個老頭兒，問起別人的去向作甚？」孫猴子圍著這土地神轉了一圈，撇下繼續前行。


  「老人家，我們前往百丈河，你可知道怎麼走？」小楊王、祈靈兒走了近前來，小楊王見這個老頭兒穿著正正規規的，衣服款式卻明顯不同於小傑、小欣村莊里的人。


  「百丈河？」土地神愣住，轉動著眼睛，「那可遠了。由此往西五十里，翻過兩界山，再走三十里，才能到呢。」


  「這麼遠？」小楊王聽了，暗暗咂舌，心想昨天在地獄門懸崖下的山洞裡，他跟祈靈兒、孫猴子打坐入定，一下子就到了百丈河，並不覺得有多遠呢。沒想到，實際走起來，要走上八十多里這麼遠？

  「敢問小兄弟，你們三個前往百丈河，不知所為何事？」土地神問了。


  「我們去找個人。」小楊王沖著土地神行禮告辭，「晚輩匆忙趕路，就不便多有打擾前輩您了！」


  「小兄弟，我看你們是從餓鬼山下走來，那地方窮鄉僻壤，你身上更是藤條纏身、不著一褸，這般模樣趕路，怕是不便。」土地神端起一個托盤，上面疊放著一套乾淨的衣服，還有幾塊點心，「如今要遠行，我這兒倒有一套乾淨的衣服，還有幾塊點心，就權當替小兄弟餞行吧。」


  「老人家太客氣了。既然老人家如此誠意，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楊王收下了，拜謝了土地神，繼續前行。


  走了三四里遠。


  「楊兄弟，剛才那個老頭子，你可認出他是什麼人來著？」祈靈兒回頭望了一眼，然後問小楊王道。


  「沒認出是什麼人來著。」小楊王道。


  「他可是這片地方的土地神。」祈靈兒道。


  「啊，土地神？」小楊王聽了，不由得睜大著眼睛，「土地神竟然送我衣服，還有吃的？」


  「送衣服、送吃的，倒不意外。」祈靈兒道，「我捉摸不定的是，他看出來咱們是佛門中人沒有？」


  「咦——？哈哈哈……」在前面蹦蹦跳跳，走得飛快的孫猴子，突然返回來，一見到小楊王雙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有衣服，還有吃的點心，竟然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大師兄，衣服——穿上。點心，扔了——」


  「唔？」小楊王、祈靈兒一聽，不由得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孫猴子怎麼這樣子，忍不住異口同聲地問道，「為什麼衣服可以穿，點心卻要扔掉？」


  「點心，有毒。」孫猴子說道。


  「啊，有毒？」小楊王、祈靈兒一聽，嚇了一跳。


  小楊王趕緊把那幾塊點心扔了，然後穿起那套乾淨的衣服。


  「這個土地神，竟然要毒死你？」祈靈兒道，「看來，他肯定覺察到，你是佛門中人了。」


  「這是不是很危險了？」小楊王吃了一驚，「這土地神，是神，他們神靈最忌恨咱們佛門中人了。這土地神既然要毒死我，那他要是現我沒死，豈不是會一直追著我，想害死我？」


  「大師兄盡可放心，」孫猴子見小楊王穿上那套乾淨的衣服，當即圍著小楊王轉了幾圈，不知是覺得新鮮，還是要檢視什麼，他對小楊王道，「咱們已經走出了他管轄的地盤。再者，他一個小小的土地神，也沒能耐害得死你。」


  ……


  渭公河。


  白頭，白鬍子，白衣服的渭公河神站在岸邊上。


  在他的前面，站著陰冷森林的土地神。


  「河神，這取經人已經離開了我的管轄之地。這取經人，的確是坐蓮化生之人，在他的身上，散出一種若有若無的佛門氣息，還真是讓神鬼難以靠近。」土地神向渭公河神道，「我已從他口中打聽到了，他們三個正前往百丈河去。」


  「他們要去百丈河？」渭公河神一聽，愣住，「他們去百丈河幹嘛？難道經書藏在百丈河裡？」


  「河神，經書要是藏在百丈河裡，那早就被咱們那些天神們覺察到，毀滅掉了。」土地神道，「他們肯定不是去百丈河取經，他們是去那裡找一個人。」


  「去百丈河找人？」渭公河神更加詫異了，「難不成，是去找百丈河的河神？」


  「百丈河的河神，那不是跟咱們一路數的嗎？」土地神問了，「他們去找百丈河的河神，那豈不是自己送上門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