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私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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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連天，千里共一色；白雲悠悠，蒼穹不過一線上。
這是坐在小船上的楊王，此時觀海的感受。
寬廣無垠，水天相接，似乎看到了天邊的盡頭。
碧波滾滾，載著小船輕輕晃蕩，人生起伏，總是如此零零碎碎。
「你知道嗎，君子的胸懷如海納百川，用海來形容一身正念的君子那寬廣的胸懷，最貼切不過。」程嘉欣像是變了一個人，一雙漂亮的雙眼皮眼睛脈脈含情，她的心情有些小激動，說話也多了起來，「笑看人間蒼桑幾世，我自永在；喜怒雖有時，卻不以眾生為念。說海無情也無情，說海有情也有情。最重要的是，海經得起歲月長河的考驗，石不會爛，海就不會枯，說的就是這個。所以，人們經常拿大海來拷問那朝夕暮處的愛情：這個世上有跟大海一樣長久的愛情嗎？」
「沒有！」在這慾念天呆了半年之的楊王，時間雖斷，但已經在網上耳熏目染太多關於愛情背叛、婚姻出軌的軼聞，不認為這慾念天裡面會有經得起大海考驗的愛情。尤其是這慾念天的人類，私心雜念太多，功名利慾之心太重，享受至上，將享受女人或者將享受男人的物質虛榮附加愛情額外榨取，更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愛情存在。所以聽程嘉欣這樣一說，楊王就有些叫板地回答道。
「你說沒有，我說有。」程嘉欣眸光閃閃，似乎有點多愁善感，聽她道，「但不知是真是假。還記得岸上那『天涯海角』四個字嗎？其實說的就是一段經得起大海拷問的愛情。」
接著程嘉欣說了這麼一個故事。
在A國的古代，有個姓孫的極有才華卻窮困潦倒的書生，一日在街上遇見柳員外的女兒——柳纓。這個柳纓長得極是美貌，用沉魚落雁、羞花閉月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孫書生一眼就被柳纓的美貌吸引住了，可謂是一見鍾情。可是人家是千金小姐，孫書生心生愛慕，卻自形慚愧，不敢上前去跟柳纓搭訕，只能默默地注視著人家，直到人家消失不見了，他才悻悻回家。
回到家中之後，孫書生茶飯不思，腦海里天天都是柳纓的模樣。
也是天註定孫書生跟柳纓有姻緣，喜愛耍耍詩詞雅興的柳員外這日舉辦了一個對詩大會，就邀請了這個鎮上所有有才華的青年才俊參加，孫書生卻不在邀請之列。但孫書生路過柳員外的大宅門，聽到柳員外一句：「上鉤為老，下鉤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無人能對。這「老」與「考」區別就在那一鉤，還要將這二字作出句子，確實有點難度。
孫書生見有意思，便沒去理會自己該不該進這柳家的門，直接一步踏進去對道：「二人為天，一人為大。天大過人情，人情大過天」。
被邀請而來的文人墨客一聽，頓時拍掌稱絕。
這「天」與「大」，區別在於多一橫和少一橫；更難得的是，多橫少橫都與人字掛鉤，比柳員外那童生高明出很多。
柳員外一見是孫書生，他可是沒邀請他來的呀，於是心裡不高興，刁難他道：「從南來，往北走，不是東西。」這句子即罵孫書生不是東西，還言下之意叫他滾。
孫書生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進這種場合來，但被柳員外這麼不給情面一罵，又不能惡語相向，總得給人家留幾分薄面吧，於是對道：「穿冬衣，戴夏帽，不分冷暖。」
孫書生這句子算是對上了，更重要的是句子里全無罵人之意，而是擺事實講道理，不挾帶任何個人情緒色彩。這樣一來，反而顯得柳員外雞肚小腸、尖酸刻薄了。
一直在旁聽著的柳纓，見孫書生雖然一身窮酸，卻很會做人，當下出對試孫書生道：「竹本無心，外邊多生枝葉。」
她見孫書生雖然為人正直、善良，無奈容易被人欺負。她也是在考驗孫書生，言下之意是：你這麼老實，怕不怕吃虧？
孫書生一見這個夢中情人竟然出句跟自己對，頓時心裡激動，同時臉唰地一下就紅了：「藕雖有空，不沾半點污泥。」
孫書生是說，我心純潔，不怕沾泥。
柳纓的眼神頓時變了，再看孫書生時就有些怪怪的了，她又出對道：「方巾照眼紅，十載寒窗送，敢問功與名，知有多少重？」
柳纓想看看孫書生對功名貪戀不貪戀。
孫書生就如實回答道：「方巾薄如命，功名輕似風，兩者何苦來，都是一場夢。」
柳纓一聽，頓時芳心動搖。她其實想找的對象，就是一個心地善良而又淡泊名利的男子，好象孫書生都符合她的要求。於是柳纓大膽出對道：「有水也念清，無水也念青。招風樹下來相親，天意作美趁年輕。清、青、親、輕。」
柳纓這句子一出，不得了，在場所有文人雅客都為之動容。
這柳纓明擺著是在拋繡球啊，而且這句子也相當有難度，每一句都有一個同音字，而且都包含有深意。
柳員外見女兒如此大膽，竟然私作主張，在這等場合下就想私定終生大事，但他又不敢當面阻止。好在這女兒才思敏捷，出的這句子相當有難度，柳員外相信這個孫書生絕對對不出來。
在場的才子個個眉頭深鎖，都覺得柳纓這句子出得太難。同時，他們都把希望寄托在孫書生身上，希望孫書生能對出來，好讓他們一睹為快。
孫書生果然好才情，張口就來：「有口也念和，無口也念禾。嬌女願與吾生合。柳家庭中沐愛河。和、禾、合、河。」
這夢中情人向自己示愛，孫書生笑得「呵呵呵呵」的合不攏嘴巴了。所以，他對的句子聽上去就是在開懷大笑。
此句對出，全場掌聲雷動。
在場所有才子無不被孫書生的才情所折服，當下就有人向柳員外提請：「孫書生與令千金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何況這對年輕人已表露心跡，不如趁現在就撮合他倆吧。」
柳員外氣炸了，當著眾人的面就把孫書生逐了出去。
雖然父親不同意，但柳纓徹底被孫書生的才情和為人折服，半夜跑出來私會孫書生，兩人一起私奔走了。
楊王聽完程嘉欣講完這個故事，不禁問了：「你說的這柳纓、孫書生的愛情，跟海岸線上那『天涯海角』四個字有關係嗎？」
「有！」程嘉欣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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