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四章 意外殺機,獲勝返回途中議事
「朱標?!人呢,你藏哪兒了?!」李得一高聲大喊,抬頭四下張望。
「李大哥,我在這兒!」朱標的聲音顯得極為慌亂。
李得一心知不妙,立即催動悍馬,循聲沖了過去。到地方一看,劉安正在拚命招架遮攔三名突遼敗兵。
他後面,李長樂身上的鎧甲已經被砍得支離破碎,渾身顫抖著,雙手拚命攥住橫刀,躲在劉安身後。
朱標騎著他的寶馬「追風萬里雲」正拚命兜圈,試圖甩開身後緊追不捨的一名突遼騎兵。
這名突遼騎兵瞅著追了兩圈追不上朱標,乾脆掏出弓箭,打算射死他。
眼瞅著突遼騎兵箭已經把箭搭在弦上,就在這時,李得一怒吼一聲:「草恁釀!」
唰!一箭射出,直取朱標后心。這名突遼騎兵大概是才上陣不久的新兵,居然被李得一這聲大吼給嚇了一跳。手一哆嗦,這一箭沒瞄準就射了出去。
一箭射歪在朱標肩膀上,被他身上那套上好鎧甲給彈飛出去。
李得一劈手打出一塊石頭,將這名突遼騎兵砸下馬,然後衝到劉安身邊,刀錘並用,三下五除二將那三名突遼騎兵砍翻。
乾淨利落解決了這幾名突遼潰兵,李得一張嘴問道:「大家都沒事吧?」
哪知李長樂哇一聲就哭了出來,直接騎著馬衝到李得一近前,撲到李得一懷裡,緊緊抱著他再不撒手。李得一渾身一僵,下意識看了一眼劉安。
李長樂撲在李得一懷裡,一通猛哭,好不容易才止住。李得一無奈,只能像哄小孩兒一樣,拍拍李長樂的頭,輕聲出言安撫:「行了行了,沒事兒了。你不是跟你爹說要來軍中衝鋒陷陣,立下戰功當將軍么?愛哭鼻子可當不了將軍。」。
李得一把李長樂抱在懷裡,強迫自己不去想李長樂身子為什麼會這麼軟,還有股子香氣。軍中漢子,不都該是一股酸臭味兒么?
想起李長樂和劉安那勾當,李得一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朱標,你過來。剛才怎麼回事?你說給俺聽聽。」
原來前面李得一配合著自家兵馬把這支突遼騎兵滅殺之後,有些漏網之魚。其中有五名突遼騎兵慌不擇路,居然潰退到了朱標等人的藏身之處。
這支擒生軍雖然在李得一看來不算十分精銳,但那是以定北守備團的標準評價。若是放眼天下,這支擒生軍,絕對可稱精銳。
這五名擒生軍騎兵在潰逃之際,看到朱標一行人鎧甲精良,戰馬雄壯,就判斷他們是貴人子弟,打算將他們三人擒殺,以這份戰功換得自己性命。
五名擒生軍騎兵說干就干,立即向著朱標等人偷襲過來。
朱標等人到底是年輕經驗少,居然忘記安排本事較強的劉安去站崗放哨,稀里糊塗就被這五名突遼騎兵悄悄摸到了附近。
這五名突遼騎兵,首先選中的目標,就是三人當中看上去最為弱小,卻有一副貴人模樣的李長樂。
其中一名突遼騎兵下了馬,悄悄摸到李長樂附近,趁機不備忽然暴起,直接將李長樂擒住!
慌亂當中,還是李長樂身上那套害了他的上等明光鎧,救了他一命。突遼騎兵手裡的短刃猛刺李長樂,卻沒能刺透他的護體鎧甲。李長樂這回好歹沒嚇傻,急忙想要抽刀自保,但橫刀太長,他又被人從後面勒住脖子,慌張之下,抽了幾次也沒抽出刀。
劉安看到長樂公主被突遼人擒住,慌忙抽刀沖了過來,試圖援救自家殿下。就在三人慌亂之中,其餘四名突遼騎兵一起策馬殺到!
危急時刻,李長樂在掙扎中,用頭盔頂中突遼騎兵的眼睛,使其下意識鬆開雙手去捂住眼睛。李長樂趁機掙脫出來,劉安迅速趕來一刀將這名突遼騎兵砍死。
朱標解開三人的戰馬,三人慌忙騎上馬,縱馬奔逃,躲避身後四名追殺而來的突遼騎兵。
這四名突遼騎兵不愧是精銳,兩名在後面攆著前面朱標三人繞圈跑,其餘兩名騎兵趁機抄直路迎頭攔截。
四名突遼騎兵分開方向,最後把三人給堵在了這裡。這四名突遼騎兵迫切想要擒殺這三人,立下一點戰功,為失敗挽回一點顏面。
然後在朱標三人即將抵擋不住之時,李得一總算趕來,將他們三人救下。
聽完朱標說的話,將李長樂抱在懷裡安慰一陣,李得一忍不住又想起他那獨特的愛好,趕緊把李長樂推開。李長樂險死還生,下意識就想要躲到自己未來夫君懷中尋求安慰,這會兒被李得一推開,不自覺地還想再拱回去。
李得一手臂用力,制止李長樂,僵硬道:「七皇子,行了,沒事兒了。」你小子適可而止啊,俺可不好這一口,俺將來還要娶個媳婦,好好生幾個娃,延續俺李家的香火,可不能學你這個毛病。
帶著眾人趕回到師哥那兒。此時定北守備團騎兵已經打掃完戰場,負責威懾附近城中突遼守將的守備團步卒也順利完成任務。
在定北守備團圍殺這支擒生軍之時,附近城池就沒有敢派出任何一支援軍前來幫助這支擒生軍。因為小劉團長把精銳步卒列陣安排在附近必經之路上,直接就把城中世家大族的守將給嚇得不敢動彈。開什麼玩笑,嫌命長么,出兵跟定北守備團野戰,還是老實在家呆著吧。
定北守備團大勝返回,一路上氣勢高漲。就連打了一回醬油的平唐國兵卒,也是滿臉的與有榮焉。
在回去的路上,李得一繼續從師哥那兒了解著最近的戰局變化。
突遼皇帝得到十多萬生力軍之後,硬是把平周朝一些世家將領混到了這些兵馬當中。
隨後,突遼皇帝給這支混合兵馬起名為擒生軍,把他們大量派入江北省,意圖擾亂定北守備團的攻勢。
這回突遼人有了那種能隨時合併成橋樑,讓突遼騎兵兩騎並排迅速通過河流的小舟,騎兵的行進速度確實極快。而且遍布整個江北省的水路都變為突遼騎兵的幫手,突遼騎兵幾乎暢行無阻,想突襲哪兒,就能出現在哪兒。
定北守備團的騎兵要想過河,就只能走固定幾處橋樑。反倒不如這支擒生軍靈活。
「這位范國師還真是厲害,居然能想出這種主意。師哥,那種小船,咱們有沒有弄到手?」李得一問道。
「咱們弄到手幾條,這種橋樑船製作起來非常簡單,其實就是普通小船改制而成,在裡面加上些鐵棍作為支撐,上面釘上厚厚的兩層木板,使之能承受戰馬踐踏。製作一條這樣的小船,根本不費什麼時間,短時間內就能大量製成。」小劉團長答道。
「若要組成橋樑,只需小船一條條並列相連直至跨越河面,然後在船支鐵環里穿過鐵鏈,將小船一條條連在一起即可。只要再鋪上一層連接木板,花費很少的時間,就能在河面上搭起一座臨時橋樑,讓突遼騎兵迅速通過。那范國師能想出這種辦法,還真是一個天才。」小劉團長忍不住誇讚范國師一句。
雖然目前還沒有情報顯示這種新式橋船是范國師發明的,但小劉團長斷定,必然是范國師無疑。整個突遼國,也只有范國師有這種腦子,製作出這種異想天開的東西。爆箭就是有力的證明。
「也不知這范國師的師父是誰?居然能教出一位這麼厲害的徒弟。」李得一忽然沒來由問了一句。
小劉團長聞言,皺眉思索一陣,道:「這位范國師的師父,也是神秘莫測。按說能教出這麼好的徒弟,必然不能是籍籍無名之輩。縱然是一位隱士,也該在那本神秘的《天下隱士名錄》裡面有過記述。可是直到現在,世間也無人知道這位范國師的師父究竟是誰,甚至連一點傳言都沒有。」
這個問題,自從范國師橫空出世,帶著弱小的契遼部族一步步統一突遼,統一整個草原,入侵天下。就已經無數次,被天下無數人問起,但始終沒人能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教導出范國師這樣一位「優秀」弟子的那位神秘人,就像空氣一樣,讓人明明知道他存在,但就是看不見。
范國師絕不會是自學成才,因為他曾在許多場合,言談之間,偶爾提到他的師父。只可惜,每次說到自己的師父,范國師雖然滿臉崇敬,卻也從不肯多說一句。
眾人回到樊城,李得一跟師哥詳細報告自己在石康城的所見所聞,並把朱標帶過來,見過師哥。
朱標看到小劉團長,開口想叫人,但張開嘴卻不知該叫什麼。按照道理,他拜李得一為師,那麼小劉團長自然就是他師叔。
但李得一讓朱標管自己叫李大哥,因此朱標覺著自己該喊小劉團長為劉大哥。
可朱標卻又覺得這麼稱呼不大妥當,最終,這個老實孩子,再一次小臉通紅,呆在了原地站著。
小劉團長看到朱標,立即對這個老實孩子心生好感,開口道:「你可以稱呼我為劉師叔。」小劉團長還是很重視禮法規矩,不像他那個散漫的師弟喜歡任性胡來。
朱標清脆地叫了一聲「劉師叔。」隨後,李得一帶他去見五十二個師兄,柳重四本事還不行,依舊在定北縣呆著。
李得一這些學生看到新來的師弟,都對他頗為親近,圍攏上來,熱情跟他打著招呼。
朱標看到這麼多師兄,也非常高興。他在家時,身為長子,肩負著承傳家業的重任。
而且隨著他爹買賣越做越大,老師宋連的要求也越來越高。朱標不得不每天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學習上,很少有時間與弟弟妹妹們親近,更別提在一塊兒玩。
縱然朱標被教導的再怎麼成熟,他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心裡肯定渴盼著手足之間的親情。在家時,父親威嚴非常,師父又管得緊,他從未能與弟弟們開心的玩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