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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四章 閃亮登場

  看到這兒,我知道有兄弟想說,當初定北守備團連鄴城都賣給了劉敗夷,現在這劉敗夷居然敢不喜歡定北守備團,也太忘恩負義了吧。鄴城可以是帝王基業,天下多少豪傑梟雄夢寐以求的。


  兄弟,劉敗夷是個把腦袋別褲腰帶上,出來打天下的梟雄,這個行業危險係數太高,必須時時小心,投入的成本可是自己的命。從事如此高風險行業的人,怎麼會因為別人給他點甜頭,就徹底信了別人?更何況,定北守備團如此強大。劉敗夷深知伴虎而居的危險,定北守備團戰力如此兇猛,萬一哪天要攻打過來,自己還真沒信心抵擋得住。


  所以劉敗夷對著定北守備團,可以說是感情複雜,又愛又怕,愛恨交織,想多親近,又把這老虎一時興起,將自己一口吞了。可縱然如此,大敵當前,他又不得不向定北守備團低頭,低三下四寫信求救。這其中的難受之處,也只有劉敗夷自己去消受咯。


  劉敗夷現在,就好比一家規模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企業(鄴城帝王發展有限公司)。結果這企業才剛上市不久(參與天下爭霸)就面臨競爭對手的惡意收購(突遼人沒得劉敗夷同意,已經殺來)。劉敗夷自己資金不夠,技術力量薄弱(實力不行,打不過突遼人),不足以應對如此難纏的強大競爭對手,不得已,卑躬屈膝向著實力強大的借貸公司,威北營,進行了短期資金借貸(請求發兵支援,當然許諾了種種好處)。


  作者,不對啊,你前面沒說定北守備團跟劉敗夷要好處啊,劉敗夷也沒許諾任何回報啊。兄弟,別這麼單純噻,大家都出來混,沒錢,沒錢誰給你幫忙?你也不瞅瞅現在定北守備團的二當家是個什麼德性,那是會給人白出力的主?他不找人罪過,把人家給抄個精光,就算那人祖宗積德。


  李得一現在活似他三爺爺李有水年輕時的樣子,渾身匪氣,自從他挑起威北營的大梁之後,歷次征戰,哪一次走空了?每次都得給威北營弄回去大量好處,這才罷休。當然了,李得一好歹是盜亦有道,每次拿足了好處,也就不再追究人家的罪過,除非那人罪大惡極,傾盡家產,也難贖其罪。


  額,這個贖罪的標準,是誰定的?兄弟,你問這個,有點初入江湖的意思咧,毛還嫩啊。當然是李得一自己定的,他師哥又向來不管這些。


  李得一憑什麼定這個規矩?

  咱是出來打天下的,當然是憑拳頭咯。誰的本事大,誰說了就算。


  握草啊,你這就是不講道理咯!


  額,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我們當然是講道理的啊,我們講的道理就是,一切以實力說話,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弱者淘汰,你們不都是學這個,也信這個的么?怎麼事到臨頭,又反悔了?高喊不公了?

  日子一天天過,一天天觀察下來,祖赤仁始終感到面前這座鄴城雄渾高大,兼之三面環山,地勢狹隘,易守難攻。若是急切攻城,怕是要吃大虧。最終,祖赤仁決定先長期圍困鄴城,一切等他的新主子,金狼騎兵到來再說。拿定了主意,他開始每日派遣大量士卒,押著抓來的百姓去砍伐大木,大量製作雲梯,衝車,井闌,拋石車,等攻城器械。


  劉敗夷見祖赤仁要製作攻城器械,也是急了,數次趁著夜色,派出兵馬偷襲祖赤仁的大營,想要燒掉那些砍伐來堆積在那兒的木料。


  頭兩次,劉敗夷兵馬夜襲全都得手,祖赤仁吃了兩次虧之後,立即學精了。天一亮,就把製作攻城器械的大木料往後挪了幾里地,好讓讓前方重重大營來充當掩護。


  祖赤仁弄這麼一手出來,劉敗夷就再也無法派敢死隊來燒毀木料,因為實在是沖不進去。祖赤仁沙場經驗老道,治軍有方,把個大營修的跟鐵桶一般。劉敗夷前兩次突襲得手,那是因為祖赤仁大意之下,把木料堆在了營地邊上。


  自家夜襲敢死隊吃了幾次虧之後,劉敗夷也不肯再多耗費兵馬,乾脆也造起了守城器械。他在城頭,拆了城中幾個大戶的房梁,造了幾架大拋石機出來,仗著鄴城城牆高大,開始每日往祖赤仁大營中拋砸石彈。同時加修內牆,即在城牆上再修一道矮牆,用於掩護自家守城兵士,同時防禦登城的敵軍。


  劉敗夷的拋石機殺傷雖然不大,但祖赤仁的撞令軍被這幾架拋石機砸的人心惶惶。你想啊,那拋石機是總共就四架,每一刻鐘才能打過來一發,確實對著八萬撞令軍來說不算什麼。可輪到單個兵士頭上,誰也不想被石頭砸死不是。


  所以任憑祖赤仁怎麼強調軍紀,城頭一發石彈砸過來,前營的兵士還是忍不住開始四下亂竄,尋找躲避的地方。最後祖赤仁無奈,只得把營地收縮,讓前營往後退了三百步,徹底離開城頭拋石機的範圍,這才算完。


  兩人你來我往,折騰了將近一個月,誰也沒敢大打出手,都是小打小鬧。今天你派五六百人來鬧騰我一陣,明天我就派六七百人往你城裡射一陣火箭。倆人就跟小孩兒打架一般,打了半天,那個把鼻涕摸另一個身上,另一個打了對方臉一巴掌。鬧來鬧去,打來打去,就是不疼不癢。


  不是他兩位有意如此,而是這倆誰也不敢先動手。劉敗夷不用說了,鄴城是他的帝王基業,當然是怎麼穩當怎麼來,能不冒險,就不冒險。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龜!


  祖赤仁呢,攻城器械暫時沒造好,若是就這麼派兵蟻附攻城,他又捨不得。他現在腦子很清楚,亂世,有兵才是草頭王,只要他把這八萬撞令軍僅僅攥在手裡,突遼皇帝看到他,也得和藹一些。


  他倆打這仗要是讓李得一看見了,非得問問這倆,你倆是來打仗的么?不是來過家家的吧?那咱乾脆別打了,商量商量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算了。只可惜,李得一來晚一步,沒瞅見這場熱鬧。


  劉敗夷敢這麼跟祖赤仁鬧,他也是心中篤定,定北守備團用不了多久就會到來,到那時,才是刀子見血,兩邊拚命的時候。現在,光憑他自己,還真奈何不得祖赤仁的撞令軍。


  至於祖赤仁,他如此謹慎,卻是有原因的。突遼人素來崇拜強者,看不起弱者,對於戰敗者,更是毫不留情。突遼人雖然對於戰勝者不吝賞賜,但對於戰敗者,也冷酷無情。突遼騎兵一旦戰敗,這支騎兵所有的牛羊,女子全都會被大汗收回,賞賜給其他人,直到再立下足夠的戰功,才能重新獲得財物,女子。


  這種原始而野蠻的制度,很好的保證了突遼騎兵作戰時的勇氣和血性。祖赤仁既然歸順了突遼人,當了人家的走狗,當然也要守這套規矩。所以,祖赤仁那是一萬個不想戰敗,寧肯謹慎龜縮一些,也要找到必勝的把握之後,才肯動用大軍攻城。


  結果祖赤仁謹慎來,謹慎去,這一天,忽然偵騎來報,說是西面發現一支兵馬,沖著鄴城來了,來意尚不清楚,只看清打的是「定北守備團」旗號。祖赤仁聽到消息后,大驚失色,當即從座上站起,在帥帳中開始來迴轉圈。


  洛都城下那場覆滅了突遼整個西路六萬大軍的戰役,到如今,也漸漸流傳出一鱗半爪的真相。以祖赤仁今天在突遼人當中的地位,也知道了那場戰役的一些事情。他知道,當時這定北守備團是與李家合夥,在洛都城下徹底覆滅六萬精銳突遼騎兵,讓突遼的三大部族之一,絕突,壯年男丁幾乎全部死盡,僅剩些老弱病殘留在了草原上。


  祖赤仁儘管不知道這定北守備團到底在那場戰役中發揮了什麼作用,但能與六萬突遼精騎正面抗衡,還能全身而退,這就足以引起他的重視。就連祖赤仁自己,面對突遼人,都不敢說能有這樣的戰績。他在歸降突遼人之後,就更進一步了解到,突遼人到底有多強大。突遼人的精銳騎兵,到底有多麼堅韌,頑強,作戰勇猛而又不畏死亡。


  了解清楚突遼騎兵的戰力之後,祖赤仁更加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兵馬,才能打敗如此強悍,簡直無懈可擊的突遼精騎。這樣的兵馬,怎麼會在平周天下存在。這天下,重文輕武百餘年,全部兵馬都荒廢已久,怎麼會有如此精銳?!

  是了!傳言中,這定北守備團,乃是承襲自當年的威北營,狄再青的百戰百勝威北營!「哼,百戰百勝,怎麼可能!」祖赤仁在心中默默念叨著。


  祖赤仁自詡深知平周朝兵馬的黑幕,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勝仗,什麼殺良冒功,什麼虛報數字,什麼實敗詐勝,皆是家常便飯。平周天下,哪裡有什麼真的常勝將軍,都是作假做出來的,舔文官的腚,送枚銀錢買出來的。


  「打敗突遼西路軍六萬精騎,就憑一個小小的定北守備團?怎麼可能?沒有數倍於突遼騎兵的兵馬配合,十數月乃至經年的長期圍困,斷無可能!」祖赤仁按照自己的經驗,做了斷論。


  鄴城,劉敗夷也及時接到消息,他盼望已久的定北守備團援軍,終於快要到了,現在離著鄴城,已經不足五十里。


  「師哥,沒多遠就要到鄴城了,咱下一步該怎麼辦?」李得一湊到小劉團長面前,出聲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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