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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雷手

  陳安瞬間就懵了!

  剛來就人罵著讓滾,無論是誰,第一反應都是錯愕不已。


  陳安皺了皺眉,這才發現院子里都是大爺大媽,裡面的屋子傳來鍾北山的怒吼,想來他是在裡面,罵的並不是陳安。


  陳安這才鬆開了緊蹙著的眉,然後走了進去。


  「大爺,你知道館主怎麼了嗎?我剛來時候就聽到館主的怒吼,難道發生了什麼事?」陳安忍不住問旁邊的一個大爺。


  「嗨,還能怎麼,不就是子孫那點兒破事兒唄。」大爺看上去精神健旺,笑呵呵的說道:「下午啊,館主正在努力交我們那啥了,哦,雷手,他的孫子鍾林就回來了,然後館主也不教咱們了,讓我們自己練習,就和他孫子一起進了裡屋,沒過多久就吵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在說些啥。」


  另一個禿頂的大爺介面了,道:「不好好讀書,不好好工作,以及最重要的一點,不老老實實的安定下來,讓館主抱上重孫。」說道這裡,這位大爺眼神有些惡狠狠的。


  「再不結婚啊,就成單身狗了!」


  「哎我說老李,別拿你家的情況來套在館主身上,館主的孫子才是二十呢。」一位大媽看不下去了,道:「你家兒子不結婚,那你好好給你兒子做思想工作啊,幹嘛在這裡瞎咧咧。」


  「嘿,我真是……」


  「怎麼了怎麼了,不服氣啊!」


  「好了好了,都別爭了。」還是最開始的那位大爺出來打圓場,很快就將禿頂大爺和大媽說開了,隨後,他望向裡屋,道:「說起來,館主的年齡也大了,沒想到什麼身體這麼好,聽聽這聲音,聽聽看,多響亮,多精神!」


  「倒也是,館主雖然悶了點兒,這麼多年連一句話都不願多說,還教我們很奇怪的雷手,可是啊,我從來沒有看他生過病。」


  「畢竟是館主嘛,不過說實話,雷手那玩意兒也忒怪了,一點都不好,館主還說,我們交了錢一定要教我們,要我說啊,還不如教咱們健身操呢,正好把這個大院子利用起來,大家一起來。」


  「對對,放點音樂,大家跳才正好。」


  「這樣一來好倒是好,場地挺寬闊的,還不影響別人,我們家的那幾個小崽子平時也可以用這裡的器械來鍛煉一下,不過,我們這個該叫個啥?」


  某大媽沉思片刻,取了個很有意義的名字:「就叫……廣場舞,咋樣?」


  「……」


  陳安自然不知道大爺大媽的奇思妙想,以及他們的發散性的思維是多麼逆天,他在換衣室換了一身寬鬆的練功服,就在庭院的一角站定,開始默默的演練起來。


  腦海之中,雷手的每一個動作都開始如同電影倒帶一樣回放,然後漸漸消失,沉落於腦海深處。


  陳安眼神清澈明亮,雙手緩緩伸張,然後他動了,屈膝撞腹,手肘直擊,踢腿踢的又凶又狠,手臂猛甩,如同鞭子抽在空中,動作流暢自如,簡潔而又兇悍,隱隱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凌厲。


  砰砰砰。


  木樁被不停的拍擊著,發出沉悶的聲響,連軟膠都已經變形了。


  陳安感到身心歡暢,漸漸沉迷在了演練雷手之中。


  由於陳安一直院子的邊緣,比較靠近裡屋,抬頭望去,甚至可以看到二樓的擺放的衣櫃等傢具,有意無意的,陳安也可以聽到鍾北山和他孫子鍾林的爭吵。


  「雷手……有什麼用!」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出來,比較模糊,那應該是鍾林。


  屋子裡安靜了一下,然後,鍾林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不行了,你的那套不行了,現在流行的是散打和拳擊,傳統的東西都已經過時了。」這次鍾林的聲音很清晰,由此可見他的激動。


  「雷手只是一部分而已,甚至可以說,只是一個真正開始的引子而已。」鍾北山的聲音出現了起伏,顯然也不平靜,道:「你應該知道,還有其他的東西,你根本沒有入門,我不敢教你,否則只會害了你。」


  「雷手,哦對了,還有那些可笑的玩意兒,哈,有用嗎,真是可笑,要練武,只有學散打和拳擊!」


  「那些都是假象,入門簡單,不過一時之強而已,真正的格鬥之術,從來都很艱難。」


  「爺爺,算我求求你,不要逼我去學這個該死的雷手,你可以去教他們啊,下面不是有你招收的學員嗎?」


  「教給他們的只是我修改過的,簡化版的雷手,你知道的,真正的雷手,我永遠都不可能教他們,不管他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永遠不會教給他們!」鍾北山的聲音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置疑。


  砰!

  陳安滿頭大汗,一拳把木樁上的軟膠砸的微微凹陷下去,停了下來,大口喘息著。


  他一直聽著鍾北山和鍾林的爭執,略微感到了好奇,卻沒想到,鍾北山說出了這樣的話。


  永遠都不會真正的雷手教給他們!

  不管他們付出什麼代價,永遠都不可能!


  這簡直給陳安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他已經充分了解到雷手是多麼重要,本來打算付出一定的代價向鍾北山學習真正的雷手,沒想到,路直接就被堵死了。


  永遠都不可能把真正的雷手教給他們!

  陳安的腦子一直在回蕩著這句話,亂糟糟的,感到一陣茫然和困惑。


  屋子裡又爆發了一陣爭吵,不知道鍾北山和鍾林在吵什麼,但陳安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終於,鍾北山怒吼出來:「我開辦這個武館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嗎!生活窘迫?活的艱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願意,其他的不說,至少可以在松隆城裡呼風喚雨!」


  短暫的沉默,然後,鍾北山吼聲如同炸雷響起:


  「你給我滾!」


  砰的一聲,一個年輕的男人忽然怒氣沖沖推開窗戶,把幾本泛黃的線裝書籍用力甩了出來。


  「走就走,有什麼啊,不過,這些該死的破爛,還是給我滾遠點吧!」


  鍾林衝下樓,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武館,消失在街上層層疊疊的高層建築中。


  經過庭院的時候,他還故意經過那幾本書的地方,用腳使勁踩了踩那幾本線裝舊書。


  看起來情況不太妙啊,看到鍾林衝出去,院子的里的大爺大媽很明智換衣服走了,眨眼間,這裡空空蕩蕩的,只有陳安一個人。


  陳安看著地上的那幾本線裝書,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其中的一本書吸引了,那本書的書頁上用毛筆寫了兩個字,簡簡單單,卻鋒芒畢露,霸氣絕然:雷手。


  陳安忽然感到一陣口乾舌燥,一瞬間心跳加速,血液流動加快,熱血上涌。


  這是就是雷手啊,不是陳安現在學的簡化版的雷手,而是真正的雷手,此時就靜靜的躺在地上。


  他覺得喉嚨有些乾澀,舔了舔嘴唇,慢慢的彎下腰,把雷手撿起來。


  雖然是線裝書,卻並非紙質,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成,入手卻極為柔軟,彷彿最上等的絲綢,同時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馨香,就像是蜜餞一樣,讓人的精神不由一震。


  該怎麼辦?

  陳安擦掉書頁上髒東西,心裡忽然跳出這樣的想法。


  現在雷手已經在手裡了,應不應該把地上線裝書一起拿起來帶走?

  想法很誘人,陳安幾乎心動了,可是很快冷靜下來,立馬把這個想法排除掉。


  陳安在北山武館學武的時候,曾經留下過非常詳細的家庭住址,如果雷手不見了,鍾北山一查今天下午有哪些人來,馬上就可以鎖定陳安,到時候,陳安和姐姐跑都跑不得。


  陳安現在可以肯定,館主鍾北山絕對不是普通人,如果惹怒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眼看完整的雷手在手,卻要硬生生的錯過了。


  陳安心裡一片焦急,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立刻翻開書,摒棄掉雜念,開始記憶書上的內容。


  他忽然想到,他的精神值足有1.8,不管是記憶能力、理解能力、分析能力等都同時強化,和普通人相比,已經是一個超級天才了。


  憑著他超強的記憶能力,絕對可以在短時間內記下一大部分內容。


  陳安翻開書,一目十行的掃過,同時嘴唇微微翕動,正在無聲的記憶。


  記錄雷手的線裝書上不僅有文字,還有很多頁只畫了一個人形,擺出一個個頗為怪異的姿勢,難以理解,還透著一股濃濃的特殊韻味。


  陳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記在眼裡,他閉上眼睛,很多東西他的腦海里紛呈浮現,不停的交織,稍不注意就會弄混,這就是瞬間記憶的後果,也是其中比較不好的一面。


  出乎了陳安的意料,他記完了那本線裝書中關於雷手的所有內容。


  陳安合上線裝書,剛站起來,就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正是鍾北山。


  「你怎麼還不走?」鍾北山面無表情的盯著陳安,隨後,目光落在手上的線裝書上,道:「在幹什麼?」


  鍾北山此時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雖然看起來和平常相差無幾,但卻有一種冰冷之極的氣息散發出來,他整個人給人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就像是面對著巨虎與凶象,隨時可能有生命之危。陳安心裡一緊,心中一陣不自在,頭皮發麻的說道:」把這些書撿起來而已,畢竟,這些書看起來年代挺久遠的,扔在地上怪可惜的。」


  「把這些線裝書還給我。」鍾北山臉上的表情冰冷,道:「然後你就走吧。」


  陳安把線裝書遞過去,然後向鍾北山告別,就推開門,消失在院門口。


  松隆城籠罩在昏黃的天色中,各個高大的建築鱗次櫛比,時不時的反射出漂亮迷離的光暈,讓松隆城多出了一種奇異的魅力。


  街上已經有商店打開了廣告燈,一閃一閃的,五顏六色,顏色很好看。


  但陳安現在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把先前強行記憶的完整版的雷手默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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