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四年前的真相

  從佘佴紫寒的記憶中，彥顏看到四年前曾有一位女子從棧橋上跌入湖中。


  這女子麵容清麗，衣著華裳，是位後宮嬪妃。


  彥顏閉上眼睛，努力看清佘佴紫寒記憶中的那張臉，再與大周後宮嬪妃的麵容一一比對。


  幾乎可以確定，這個落水女子是趙婕妤。


  趙婕妤落水之後，是佘佴紫寒救了她。


  佘佴紫寒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隻能將趙婕妤丟在棧橋上，然後躲得遠遠的，等著皇宮裏的其他人來發現她。


  平日裏這玄武湖很熱鬧，每日都會有後宮嬪妃來棧橋賞景。


  昏迷的趙婕妤很快就被別人發現了，佘佴紫寒便放心地潛入湖底。


  從佘佴紫寒的記憶中，彥顏看到了一群人來到趙婕妤的身邊，因為當時佘佴紫寒距離她們太遠，並未看清她們的臉。


  彥顏緩緩睜開雙眼，呢喃道：“看來隻能見見趙婕妤了。”


  從貴妃椅中坐起身，彥顏看向寢殿大門，心想：鳳冥淵還在批閱奏折，就不打擾他了，免得跟他說了，他又得問東問西的，麻煩！

  於是，彥顏隻帶了李福一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趙婕妤的寢苑。


  趙婕妤許是太久沒有得皇上召見了，“皇上”突然駕臨，讓她受寵若驚。


  趙婕妤淚眼汪汪地給“皇上”行大禮。


  彥顏將這清麗的嬌美人扶起，問道：“趙婕妤，朕問你，四年前你跌落玄武湖時，是何人救了你？”


  話音未落，趙婕妤花容失色，兩腿一軟，撲通跪下。


  “皇上，嬪妾是真的不知道玄武湖藏有鮫人啊，皇上，嬪妾當年，當年……”


  趙婕妤害怕極了，臉色煞白，滿頭的冷汗，一雙嘴唇在不停地顫抖。


  彥顏沉聲問：“你既不知有鮫人，為何這般害怕？”


  趙婕妤也沒別的話，隻是哭著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喊“皇上饒命”。


  沒辦法，彥顏隻好屏退左右，轉到趙婕妤背後，悄悄給趙婕妤施了幾針，讓她冷靜下來。


  一番盤問之後，彥顏得知了當年趙婕妤落水的真相，並鎖定了當時出現在棧橋的那群人。


  臨走前，彥顏交代趙婕妤，“四年前，你選擇將真相隱瞞，事過翻篇，朕不追究你的過錯。你記住，今日之事，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坤和宮


  回來的路上，彥顏便在心裏盤算：該怎麽跟鳳冥淵說這些事。


  一進坤和宮寢殿大院，就看見院子正中撐了一把大傘，傘下擺著一把太師椅，鳳冥淵端坐其上，麵朝院門，似乎是專門等著她回來。


  彥顏本能地脖子一僵，提了提氣，加快腳步來到近前，笑嘻嘻地說：“皇上，您批完奏折了？”


  鳳冥淵陰沉著一張冰塊臉，“去哪了？”


  彥顏指著她做實驗的那一攤子亂七八糟，誆騙道：“實驗做完了，我就去查線索了。”


  鳳冥淵瞥一眼她的爛攤子，“這些東西，與朕進寢殿批奏折之前，一模一樣，你怎麽就做完實驗了？”


  “實驗過程複雜，三言兩語說不完，待會我給你寫個實驗報告，我現在先告訴你實驗結果：湖底水草確實能解你中的假孕毒。”


  “所以，我就從湖中水草查起，去尋找線索了。”


  接著她把趙婕妤當年被害落水的事，一五一十說給鳳冥淵聽。


  鳳冥淵聽完，一臉平靜，一副朕都知道的模樣。


  彥顏詫異地問：“你知道這事啊？”


  “當年朕派鳳羽飛暗中查過此事，是楚妃所為。四年前，朕在朝堂尚未站穩腳跟，便沒追究下去。”


  彥顏眸光微轉，“趙婕妤的位份原是美人，落水之後，你便升了她的位份，是因為楚妃嗎？”


  “沒錯。朕此舉，一來是警告楚妃，二來是念及趙婕妤懂事。”


  確實，如果當年趙婕妤選擇把真相說出來，非要皇上主持公道，那會讓鳳冥淵陷於兩難境地。


  彥顏眸中盡是欽佩，默默給鳳冥淵點了個讚。


  “皇上，當年發現趙婕妤暈倒在棧橋的那些人中，或許藏著我們要找的那個幕後黑手。”


  鳳冥淵眼簾輕抬，“為何這麽說？”


  “這種水草隻生長在湖底，而自你登基到現在，隻有趙婕妤，因意外落水接近過湖底。”


  “當然啦，不包括昨日潛入湖底的那些侍衛們。”


  “當年趙婕妤被救上岸之後，身上是掛了湖中水草的，後來發現她躺在棧橋的那些人，應該是有人懂醫理，認得那水草。”


  “四年前，幕後黑手見過了湖底的水草，便一直記在心裏。四年後的今天，這水草便成了她陷害顏妃的利器。”


  “故而，就有了玄武湖事件。”


  鳳冥淵雙肘擱在太師椅扶手，雙手在身前交叉，饒有興致地看著彥顏，“你如何確定，朕登基這六年來，隻有趙婕妤接近過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