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勝負已分
在某一刹那，管家覺得自己產生了一絲錯覺，他仿佛看到韓征拔劍的時候，身後樹立起了幾座巍峨的大山。恢弘的山崖氣勢雄偉，仿佛隨時都會傾瀉而下，將一切邪魅鎮壓。
不過隻是一瞬，山峰的影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韓征戰意昂揚的身影。
他單手持劍，腳下一踏便展開了一道法陣，法陣之中劍意淩厲，直接斬開了幾道朝著他撲來的人麵。
而且這一次，人麵在被他刺中之後，竟然用了將近十幾秒的時間才重新融合到一起。
管家看著之前一瞬就能融合的人麵，表情有些錯愕和驚慌：“這、這怎麽可能？”
韓征則十分認真地在思考：千人麵他之前也從未碰到過，隻是有所聽聞，在天冥星的時候也見過一些記載。但是因為天冥星的修真等級已經達到了全新的層次，所以像千人麵這樣的低級邪修功法很少有人修煉，即便是魔修，也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因此記載並不多。
剛才，他以真元力包裹在關山之上，和關山本身的淩厲融為一體，對人麵進行了斬殺。
因為人麵是以人類的魂魄淬煉而成，所以一般的武器對它造不成什麽傷害。但韓征沒想到的是，關山竟然也沒起到作用。
看來，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以絕對的真元力進行碾壓。
管家的真元力等級其實不高，但是以千人麵作為媒介，已經逼近了築基期，盡管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如果韓征不動真格的話，怕是要栽跟頭。
這個孔家，真是有意思，一個看宅子的管家，都有如此實力，並且還能喪心病狂地以自己的靈魂和壽命作為換取力量的代價！
“小子，看好了，接下來可不會這麽簡單了！”
因為人麵被切開，管家也被徹底激怒，他怒吼一聲之後，雙手在胸口結成了一道十分詭異的印記，隨後一道黑色的法陣被打開，法陣中心還帶著層層漩渦。
就在法陣展開的一瞬間，整個空間都被一股邪惡的氣息所包圍，屋子裏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不少，甚至就連光線似乎都晦暗了不少。
而圍繞在管家身邊的人麵開始急劇躁動起來，嘶吼、呻吟、掙紮……它們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朝著韓征這具血肉之軀衝過來，將他啃食殆盡。
韓征看到這個畫麵，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這等邪功，害人害己，本就不該存在在世界上。為了你一個人的強大，竟然犧牲了這麽多無辜的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無情地將真元力傾注到了關山之中。
劍意洶湧而至，他整個人都被淩厲的劍氣包圍，暗藍色的斑紋開始在他臉上緩緩展開，很快便覆蓋了他半張臉。
藍色的光芒之下，他的瞳孔顏色也發生了一絲改變，竟然隱隱有變成藍色的跡象。
人劍合一。
“殺。”韓征一聲低吟，隨後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那些咆哮的人麵也朝著韓征呼嘯而來，二樓的走廊都被嚎哭聲塞滿，一道道邪惡的陰風不斷地湧向韓征。
韓征先是一劍切開了其中一道最為孱弱的人麵，在關山切開它的時候，猶如熱刀切黃油一樣一斬到底。
就在它要有融合趨勢的時候，下一劍又已經到了眼前。
韓征不能在這裏暴露自己築基期的修為，所以他想要徹底斬殺這些人麵，就隻有一個辦法到：一劍不行，那就兩劍！
在真元力包裹之下的關山，切開人麵之後至少需要十幾秒才能再度融合。可如果一劍接著一劍呢？它哪裏還有融合的機會？
韓征腳下踩著法陣，身影如梭，在十幾個人麵之間穿行，手中的關山也直接掃成了劍花。
一片又一片的人麵被切成了碎片，慘叫聲中韓征並沒有什麽負擔：這些魂魄都是融合了一年以上的，也就是說，它們的本體造就已經死亡腐壞了。現在它們不過都是一群鬼魂罷了，切開鬼魂，自然不需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看到他切開人麵的動作越來越快，而人麵的融合卻越來越緩慢，管家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他咬開了自己的手指，開始以鮮血憑空畫下一串詭異的符咒，一邊畫符一邊念念有詞。
那些被他“寫”到空氣裏的鮮血迅速變成了黑色，和他身前本身的黑色法陣融為一體。在符咒成型的時候，原本被切成了碎片的人麵突然之間狂暴起來，尖嘯著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颶風，最後竟然在法陣的催動之下，凝結成了一張巨大的人臉！
隻有周墨航的人麵沒被切開，也許是因為剛剛被汲取，所以不足以形成如此邪惡的力量。
韓征看著這張巨大的人臉，冷笑了一聲：“可笑！”
他手腕一翻，關山再度發出一聲劍鳴，藍色的光芒從韓征的手腕一路纏繞著整把劍的劍身，仿佛一條蛟龍盤踞在巍峨的山頂。
“區區邪祟，也敢自稱強者。孔聖人的臉，都要被你們這些後世子孫給丟光了！”他一聲咆哮，隨後和那張巨大的人臉迎麵對上。
人臉張開大嘴，口中噴出滾滾的黑氣，一旦韓征觸碰到這些黑氣，就會立刻對他產生腐蝕，甚至動搖他的靈魂。
但是對方不知道的是，盡管韓征的皮膚受到了輕微的腐蝕，但是針對靈魂的攻擊，對他來說產生不了一絲一毫的作用。
因為他能夠走到今天依靠的，就是他強大的靈魂！
關山迎著黑霧而上，卻沒有受到黑霧的任何影響，反而快刀斬亂麻，直接撕開了一道缺口，一劍洞穿了人麵的眉心。
不過人麵並不是實體，按理說即便被刺穿眉心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才是。
可就在關山刺入人麵的一瞬間，無數洶湧的劍意開始在黑霧之中洶湧卷動，形成了一道由劍意組成的龍卷風。
劍意將所有的黑霧全都攪碎，生生把凝聚到一起的黑霧打散。
與此同時，管家麵前的法陣突然產生了崩裂之勢，他本人也噴出一口鮮血，急往後倒去！
韓征冷眼看著他：“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