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來歷不明的高手(二合一)
石破天驚的消息,已經不知被人捂住了多少個年月。而就在此時,在這人頭攢動的學院廣場上,這個消息就被張天這麼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
林軍是誰?那可以說是學院里與張天天賦不相上下的天才!而這個學院里一向看好的天才,竟然是學院長老的私生子?
而且還是長老會中地位崇高的大長老!
對了!林軍呢?
這時所有人突然反映了過來,不但是血煞宗的少主皇浦龍霖,竟然連林軍都是沒有出現?
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劉青或許是在場所有人中對於事實最為了解的,他早已從人群中離開,獨自一人待在角落裡,然後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當然,實際上也並不是只有劉青一人。比如張天眼前的這位大長老,恐怕對於事實情況絲毫不會心有疑慮。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但那種顯然意見的喪子之痛和血海深仇,卻是怎麼也不可能裝的出來。
「死到臨頭!休得胡言亂語!」到底身為大長老多年,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道人影閃過後,眾人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一道身影瞬間飛出!
只是輕輕的一推,動手之人甚至連元氣都是絲毫沒有調用。但在這一推的力道下,重重落在後方地面的張天卻是感覺到五臟六腑似乎都被生生撕裂了一般。
嘶~!倒吸著冷氣,他甚至感覺肋骨折斷,似乎已經扎入了肺里!
這……就是兩儀境之威?
似乎,眼前此人還在芸雅修為之上!對此時的張天來說,站在兩儀境強者的面前,和曾經那個虹光城時的倔強少年無二,都是孱弱至極,猶如螻蟻。
「孽徒!速速交出晶核,饒你一命!」
「呸!妄想!」艱難的站起身來,體內的力量似乎都被掏空了一般。但哪怕是這樣,張天的一張臉上,卻還是帶著肆意的笑容。
原以為待宰羔羊一般的少年,卻是出人意料的堅強和決絕。那輕啐的一口,彷彿吐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整張臉都是因此漲得通紅。
「混賬!」憤怒幾乎瞬間讓他變得暴走,整個人都帶著一種令人生畏的戾氣。再次一動,他已是出現在了剛剛站起來的張天面前。
揮手間,用力的一掌拍下。掌勢如風,彷彿一道道利刃刮在臉上,更是讓張天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一切發生的太快,而當眾人發現的時候,那一掌已是緊緊的貼著張天的臉龐停下。
只是……似乎並不是他要停下?看那動手的長老,整個人似乎被束縛住了一樣,右手正好落在張天的臉側,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像是掙扎著想要掙脫某種力量。
「這小子,老夫要了。」
聲音落下,兩道身影已是落在了石台之上。當先一人一身火紅色的長袍,如血的髮絲,冷眸充滿了威懾力。不是血煞毒尊還能有誰?
而他身後之人,則是籠罩在寬大的灰袍內。右手平舉著,正對張天的方向。似乎就是他,攔下了將要扇飛張天的一掌。
看到這人的瞬間,一眾長老均是臉色一變!就連此處修為最高的太上長老,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人是何來歷?一身修為竟是高深莫測,令人動容。皇浦嘯天這老匹夫究竟又從哪裡找來了這樣一位高手?
「不知血煞毒尊前來,還望恕罪。只是無論如何處置這少年,乃是我雲水學院家事,還是不勞煩尊主費心了。」
雖然疑惑,但身為此時權位以及修為都是最高的太上長老,他自然也是進行溝通的不二人選。他邁出一步,望著血煞毒尊行了一禮,客氣的說道。
冷笑聲,從血煞毒尊的臉上漸漸顯出。他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淡淡的笑意很快化為了揚天的狂笑聲。
「哈哈!老夫戎馬一生,將血煞宗一手發展至今,唯一遺憾便是血脈稀薄,擔心後繼無人!」這話聽得眾人都是暗自點頭,身為他們這般實力的人自然也是有著血煞毒尊的這種擔心。下一刻,血煞毒尊卻是話鋒一轉,奮力一指那個已為魚肉的少年。
「但是!這小子殺了我的兒子便也算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讓老夫斷了血脈,後繼無人!」說到這,他的眼睛都是變得血紅,滿目的殺意毫無保留的全然釋放出來!「五十組六品丹藥!我要這小子!」
五十……組?
天元大陸對於丹藥的大批量交易,有著一個不成為的規定。
九為極,為一組。而五十組的意思就是……四百五十顆?所有人都被這個數字嚇到了!
這可不是尋常的丹藥或者草藥!血煞毒尊之所以能一手將血煞宗發展至今,傲視整個雲水域,甚至放在其他幾域也是絲毫不落下風,僅僅就是因為他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六品煉藥師!
當然,平日里大家更願意稱呼他為一名毒師。
身為六品煉藥師的血煞毒尊,也僅僅是能夠大批量的煉製六品丹藥而已。但這成品率其實並不很高。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同張天那般變態,甚至他也只是因為上古丹方和上古煉丹手法的原因,才能夠煉製出那種逆天效果的丹藥。
若論真正的本事,血煞毒尊毫不誇張的可以甩他好幾條街。
一眾長老雖然不知每年的具體數量,但根據每年從血煞宗流出的丹藥來計算,這個規模應該不會超過三百枚。而此時此刻,他竟然一次性的拿出了足足一年半的量!
最主要的事,若要正常的等上一年半,絕不可能都屬於他們學院。
不少長老已是動了心,眼神炙熱的看向了唯一有決定全力的太上長老。相比張天手中的晶核,這些丹藥才是實打實令人眼熱的財富。
可是,很快太上長老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剛剛熱烈起來的心思瞬間沉入谷底!
「抱歉了老友,這小子可不能給你。」
他說的很輕鬆,但任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堅決!
聽到回答的血煞毒尊臉色一凝,實在沒有想到竟然還有被拒絕的可能。難道還嫌不夠分量?
他若有所思的掃過眾人,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想錯了什麼地方。他如何能知道,他死了孫子不假,身為學院大長老的林宇峰更是和張天有著殺子之仇!
更何況,他手中還有遠超他皇浦嘯天付出規模的財富!
見眾人都是一副冷然的態度,皇浦嘯天冷哼著,但很快變得極為恭敬看向了身旁那籠罩在灰袍中的人。
「大人,煩請您出手幫我。」這人究竟是誰?竟然讓一向眼高於頂的皇浦嘯天都是如此的恭敬。
「五百。」淡然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眾人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聽到這句話的皇浦嘯天,則是臉色一變,極為不甘。他糾結著,掙扎著,一時沒有繼續開口,好像慎重的做著考慮。
然而那道聲音緊接著再次開口,「至少五百,不用商量。」
五百……那可是足足五百啊!五百顆的六品丹藥,哪怕他是煉藥之人,卻也是肉痛不已!這幾乎已經是他如今整個宗門裡的所有數量!
年紀一天天大了,他似乎已經開始步入暮年。更是因此,他才對於張天更加的憤怒和仇恨。他甚至已經可以預見,或許要不了多久,自己傾盡一生心血的血煞宗就將易手他人。
他甚至已經很難再保持能夠煉製六品丹藥的本事,哪怕煉製出來也完全的入不敷出!每一種六品丹藥的材料,也都絕不會是凡品!
但是,他不甘心!
「好!我給你!」幾乎是咬著牙回答,血煞毒尊甚至在心裡生出了一絲的咒罵。一雙冰冷的眼睛轉過頭來望著他,殘忍的笑了笑。
咯噔!心底猛地一跳,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要再說什麼,但當他想要再次開口時,卻見到面前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條件反射的望去,果然已經站在了張天的面前。
「小子,你的運氣不好。有人出五百顆六品丹藥買你的命,說起來你可是我殺過的最值錢的人。而且還簡單的出奇。」
他的聲音有些啞,像是被他刻意的壓到極低。但說不上為什麼,張天從這聲音里聽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休得猖狂!」那之前被他制住的長老此時回過神來,毫不客氣的一拳砸來。張天只能看到一道影子,但下一刻那高舉的拳頭卻是穩穩的急停在了半空中。
手腕處,一隻如玉般的白皙手臂,輕鬆無比的攔住了他。
「滾。」口中輕吐,手中輕輕一帶,那個在學員們看來修為莫測實力強大的長老,就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我……去!
心底暗驚,張天的臉色卻是沒有變化。這人強大的可怕,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抵抗的。那太上長老也是臉色一變,突然他發現事情正在向著自己無法掌控的局面前進。
「你想死嗎?」突然,他並沒有著急動手,反而問了張天這莫名其妙的一句。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張天已是回答了他。
「當然不。」
「那你……能買得起他的命嗎?」
「多少?」
「一千!」
……
就像是集市上賣家和買家在平常不過的交談,但他們此時所談論的商品則是另一個人的性命。皇浦嘯天聽到兩人的對話,臉色猛變,幾乎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跑!
他甚至沒有想過,究竟張天有沒有那個能力買下他的命!
不過一個能夠獨自煉製極品品質丹藥的傢伙,一個擁有上古丹方和煉丹手法的天才,恐怕一千的數目對他來說也並不算太誇張。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剛才還來勢洶洶的血煞宗宗主竟然先一步落荒而逃。
「他走了,該結賬了。」
張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取出了丹藥,交到了對方的手中。他打開了幾瓶,試探的嗅了嗅,最後滿意的收入懷中。
「接下來,該看好戲了。」
說完,他竟是連續的幾次縱身,最後立在了廣場中的一棵參天古樹之巔。
張天倒是還想邀請對方,但想到對方的價碼,他的心裡也是在滴血。更何況,此時的他已經沒有足夠的丹藥能打動對方。
場中一時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沒有輕舉妄動。尤其是此時還出現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高手!
吩咐隨從離去,在場的太上長老知道自己今日已然不可能控制住局面。但他一個人不行,可雲水學院里可不是僅僅只有他一人!
他相信,哪怕對方再強大,也絕不可能任由他在學院一眾長老的聯手下,任意逍遙!
張天在思考,所以在等。
長老在等援兵,所以也在等。
但那個來歷不明的高手,似乎不願意看到雙方停止交手,很快聲音已是傳了過來。
「喂,你們趕緊啊。我還等著看好戲呢!」
「你並非我學院之人,還請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等對你不客氣!」其中一位長老虛張聲勢的吼道,但迎接他的,只有毫無花哨的一拳。
眾人甚至根本沒有看見對方的動作,甚至連在場修為最高的太上長老也僅僅只是看到了一絲殘影。他剛想要出聲提醒,身邊的痛呼聲已是響起。而後,那個出聲的長老已是重重的飛出落地,昏迷不醒!
雖然他並沒有達到兩儀境,但身為長老也是無限接近了兩儀境的實力。而在這個來歷不明的高手面前,竟然是連一招都無法抵擋。
兩個人,完全的不在一個量級上。
再一次看到對方的出手,太上長老也是心中一緊。之前的一切預估恐怕都有錯的離譜。原本他以為就算是他不敵對方,但也絕不會落後太多。是以,他才遣人去尋找援手。
但此時看來,恐怕就是援手來了,他們也不可能勝了對方!
這人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何以他的聲望名利,以他的修為和經驗,都是根本不曾聽說過對方!
張天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他深知自己插不上手,甚至也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但能見到對方受挫,他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愜意。
「老狗們,原來你們也不過如此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