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復仇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這麼做？」
「嗯。但你就不問我為什麼？」
「如果你不做，我才會問為什麼。」
「謝謝。」
一問一答的簡單交談，或許只有他們兩人自己才能真正的明白。當這幾句話說完，他們已經離開了張家大宅。
「走！」羅強率先動身，帶頭向著城西的方向疾馳而去。不過他並未用出全力，免得張天落後太多。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張天很快就提速追來，緊緊的跟在自己身後。
再次稍稍提了提速度，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開，不過還未等他減速，張天再次追來。這時，他第一次正視起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少年。
「還受得了？」
「還能再快點。」
聽到張天的回答，羅強輕笑一聲，猛地將速度提升到最快。幾乎瞬間，就要消失在張天的視線中。暗自搖頭，有些不滿少年人太過爭強好勝的心思，他開始放慢速度。
遠處一陣比他之前動靜更大的破空聲，突然在天際響起。循聲望去，一個黑點正在空中風馳電掣般接近著自己的位置。黑點越來越大，慢慢完全顯出了少年的身影，不是張天是誰？
「很不錯！」
「還是不如你。」
「修為問題。」
看似平靜的說著，羅強的心中早已翻起驚濤駭浪。這才剛剛分別了幾天，這小子就有如此進展。
速度的確不代表實力，但速度也是實力的重要部分。
不久之後，一座比之張家大宅毫不遜色的府邸出現在兩人視線中。
青磚紅瓦白牆，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大院寧靜之極。一棵棵蔥鬱的樹苗迎著晨風搖曳著自己的枝丫，像是盡職的守衛者。
大門兩側一公一母兩尊嘯天獅的雕像栩栩如生，面露凶光的卧在石墩之上。猙獰的表情以及微微張開的獅嘴，直叫人背脊發涼。獅嘴中整齊的獸牙，尖銳中透著寒意，令人生畏。
門口的兩名武者，嚴陣以待般的守衛在自己的崗位，看樣子連只蒼蠅也不會放過。
「觀察下四周，我們天黑再去。」
暫時分開，兩人圍繞林府細細觀察，為夜晚的來臨做著更加細緻的準備。
幾個時辰之後，天徹底的黑了。
門口的燈籠已是被守衛點亮，照的門口那一片通明。順著圍牆走到後院外，兩人對視一眼，縱身一躍翻進院牆。
剛剛藏好，一個僕從打扮的男子向著兩人的方向走來。看他手裡的東西，像是準備給人送去夜宵。
身形一動，張天連續幾步踏出，猛地用手將男子的喉嚨扣住。在對方驚慌的想要呼救前，將他拖進了兩人藏身的角落。
「閉嘴！否則我不介意直接捏碎你的喉嚨！」
男子原本剛剛冒出的半個音節在張天這句話之後硬是直接吞回了肚子里。不僅僅因為這句話，更是因為他認出了面前的人是誰。
「張少爺……羅少爺……那些事和我無關啊！我只是個奴才，冤有頭債有主，您二位還是放過我吧。」
如今林府上上下下誰不知張家和自家主子不共戴天的仇恨，因此他看清來人的身份，趕忙就要撇清自己的干係。
「你說的倒是沒錯。但是現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您說！您說！」
小雞啄米般，聽到張天的話止不住的忙點頭。
「林家請來的毒師，住在哪！」
「就在東廂後面的偏院里。」
咔嚓！
手腕微微發力，喉嚨處傳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男子驚恐的望著面前的少年，接連啊了幾聲，卻已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張天不準備再去求證，因為他相信這個人不敢欺騙自己。
「走！」
兩人所在的位置距離東廂並不太遠，連續的從角落中穿過三個小院，避開了四隊巡邏的守衛，兩人終於接近了那個院子。
今夜不知為何，林家的守衛力量不尋常的被加強了。就連這個院子的門口竟然也是站著兩個守衛。這兩人像是正談論著什麼開心的事情，不時響起的輕笑聲更將兩人不經意間可能暴露出的聲音徹底的掩蓋。
相互對視一眼，羅強用右手指了指靠右的一人，接著又指了指他自己。點點頭，張天也是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用手指代替了倒數的語言。
一……
二……
三！
當第三根手指豎起的瞬間，兩人同時動了。
張天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向了左邊的那人，極快的速度帶起的破空聲終於驚動了兩人。只是當他們發現的時候，敵人已經衝到了眼前。
身子一晃躲過對方迎面砍下的一刀，張天已是出現在對方身後。左手探出從他的身後捂住他的嘴，右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下午順道買來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脖子割開。
只稍稍掙扎了一下，懷中的人沒了動靜，身子也癱軟起來。
將他放倒在地看向羅強，那邊也是剛剛完成一切正看著他的方向。微微一笑，羅強對他伸出拇指。
藏好屍體，兩人邁入院中。
院子里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甚至四周的房間都是漆黑一片。唯獨正前方正廳的位置處，微弱的燭光映出了兩道身影。
輕聲靠近，兩人附在右側的窗下，透過窗戶上的小洞，打量起屋內的情景。
正對視線所及，一張大的誇張的木床出現在眼前。看那大小，恐怕睡上五六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床邊靠近門口的方向，一個黑袍男子正背對著他們，看那身材正是張天之前在拍賣會上見過的那名毒師。
他的面前有一名驚慌失措的少女，正面帶梨花的連連後退。她不安的抓著自己的衣角，玉齒輕咬著粉唇，無助的眼神讓人心生憐意。
這傢伙倒是極品。
不但待客用的正廳被他當做了卧室擺下了一張大的誇張的木床，甚至還直接強搶民女帶回林府慢慢享用。
這種人，果真死不足惜！
「誰！」
屋內的男子顯然敏銳的感應到了張天瞬間露出的殺氣。他猛地推開剛剛被自己強抱在懷中的妙齡少女，向後猛退到角落，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這是張天第一次看到了這名毒師的面容。
這種人，天生就是出門嚇人的。
從他的臉上已經無從推斷年齡了。滿臉的褶皺與烏黑的髮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臉龐上坑坑窪窪的，甚至還有這不少的膿皰長在臉上，實在有些嚇人。
也難怪之前那女子那般慌張和畏懼。
「動手！」
羅強搶先半步，一個翻身破窗而入，躍起在空中的身子還未落地，便緊握著巨刃猛然揮下。
霸道無比的氣勢伴隨著他的出招驟然出現，刀意肆虐橫飛，將毒師身後的木質傢具碾壓成一塊塊碎屑，四處飛濺！
幾乎同一時間，張天繞至門口用力踹開房門，幾步踏出來到毒師的身前。
天崩拳！
拳風呼嘯而去，直衝面門！
慌亂中，那毒師只來得及勉強擋住羅強霸道的一刀。
只是這刀法的霸道之意顯然出乎他的意料。哪怕沒有直接的命中他的身子，從刀刃上不斷傳來的後勁仍是讓他不可避免的喉嚨一甜，噴出了一道鮮血。
下一刻，張天的拳勢也是緊隨其後。
砰！
在對方無法再次阻擋的瞬間，張天幾乎用盡全力的一拳轟擊在了對方的胸口。天崩地裂的拳意衝進了他的身體，在整個胸口肉眼可見的凹陷下去后，在他體內掀起血雨腥風。
一瞬間，他胸口的起伏都變得微弱不堪。
一刀，一拳，重傷！
這麼順利？
他至少應該是乾坤境初期才對，怎麼會這麼容易？
氣息萎靡的毒師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只怕下一刻就會一命嗚呼。只是，若是讓他這麼容易就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
「你死到臨頭了。」
「你們不能殺我……桀桀……不然我師尊不會放過你們的。有些事，不是你們這種小人物能夠插手的。」
「只憑你對我母親下毒，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你就是張家的那個小子吧？果然說的不錯，是個好苗子，只是……可惜了……可惜了……」一連道了兩次可惜，張天有些摸不著他的意思。
「說說你的師尊吧。」
「哈哈！就憑你們也想打聽我師尊的消息？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痴心妄想，趕緊離開這裡吧。否則你會後悔的！你們都會後悔的！哈哈！」
「既然來了，你覺得我會後悔么？」
「你的下場，不會比你娘好多少的！有本事就殺了我啊！哈哈！實話告訴你們，這不過是我煉製的傀儡分身！」
聽到他的話，張天心中難以控制的出現了一股戾氣。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的雙眼已是變得通紅。
「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你？還是覺得我不明白傀儡分身的重要性？你丟了這個分身，恐怕一兩年也難以恢復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
說著話，張天猛地運轉元氣，朝著他的右手一腳踩下！
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聽的一旁的羅強都直打冷顫。當張天將腳挪開的時候，他右手的手腕處已經軟成了一灘爛泥。
「啊！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
傀儡分身又如何？你是不會死，但是死之前的痛苦，我要你嘗個遍！
再次一腳踏下！
又一次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再次痛呼。身後的羅強見此也忍不住皺了皺眉，對張天此時的狀態不免有些擔心。
「我死不死你還不配做主！但我保證，我死之前，你不會那麼容易死去的！」
咔嚓！
右腳腳腕也是被踩碎。
這一次，毒師再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此時的他已是受不了連綿不斷的疼痛，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