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元拍賣行
這一行字跡，像是父親的筆跡。張天似乎從這寥寥幾字中感受到了一絲無奈與慶幸。
「《柔勁》共分上下兩部，此為上部，僅包含前四層的修鍊方法。」
不過，這評價似乎還是有些不相符吧？
「少主是覺得這武技的評價有些低了？」
正想著，門外的李長老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門內，立在張天身旁笑著問道。
「正是。」
「這個問題，老朽倒是可以為少主解惑。從我張家得到這門武技至今，共有七人嘗試修鍊，然後其中五人連第一層都無法凝練，剩餘兩人也僅僅凝練出一道柔勁。」
「怎麼會！」
不怪張天詫異。且不論修鍊難度高低的問題，但凡武技均是給予武者修鍊，提升武者實力的。一門武技哪怕威力多強，若是沒有人能夠施展出它的威力，那又有何用？
「老朽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含糊，你父親也曾嘗試過，但最終止步於第一道柔勁已經三十餘年。恐怕他早已放棄。」
一時間，張天有些猶豫。
假若這武技的修鍊難度真的如此之高，自己的時間可就無形之中被耽擱了。
「在下也曾嘗試過。說來慚愧，同樣僅僅凝練出一道柔勁，就再不得精進。當初，也是因為它的介紹，而沉浸其中。如若沒有遇到它，恐怕老朽的修為還能再進一步。」
張天此時也聽懂了，李長老這是從旁處告訴自己，最好放棄它，免得耽誤自己。
心中道了聲謝謝，張天手握著《柔勁》，陷入兩難。
遇到這麼好的武技，要說放棄，他真的有些不舍。
「這柔勁入門倒是容易，但威力與想象中相去甚遠。」
「入門容易？」
「從老朽得到這本武技，到正是凝練出第一道柔勁，僅用了半天。不過第二道柔勁，卻無論如何也凝練不出。」
聽著李長老的話，張天決定試一試。最多十天！若是十天內無法凝練出兩道柔勁，那麼自己就放棄！
他知道這種限定時間的舉動實在有些幼稚，但他真的不願放棄，更不想因著面前的武技而耽誤自己的修鍊。
「李長老，小子就要它了，十日內歸還。」說完，不待李長老反應，幾個呼吸間已經消失在藏書閣的附近。
「罷了罷了，十天想必也不會耽誤太多。」
……
回到房間，關好房門，張天取出了剛剛得到的柔勁。盤膝坐下，很快張天整個人靜下來，慢慢的嘗試著。
引導著一絲元氣離開主經脈，進入了自己右臂的小經脈中。按照《柔勁》所述，開始凝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天一動不動的靜坐在地上。期間萍兒來過一次，見他在修鍊便又退了出去。
所謂入門，最困難的地方在於如何將體內的元氣形成氣勁射出體外。至於形成所謂的柔勁，那是第二步。
半個時辰后，張天睜開了眼睛。四下掃過房內，最終目光定格在了角落裡的一個瓷瓶。緩緩抬起自己的右臂，攤開手掌。
「去！」
一道水藍色的光芒忽然間從他的掌心激射而出，徑直朝著瓷瓶衝去。下一刻，兩者相遇。
「嘩啦！」
瓷瓶被撞成一塊塊的碎片，落在地上。
「總算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就要正式開始凝練柔勁了。」
大部分的武技都會涉及到這個過程，這一次的成功也算為日後修鍊其他武技提前打下基礎。
收回自己的手掌，張天再次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感受著元氣的流動。
所謂「柔」，說白了就是綿柔。要想將不受控制的元氣變成一股綿柔之態，其中的難度不可謂不小。畢竟射出體外的氣勁已然不能受到控制，所有的一切都要在經脈中處理妥當。
很快，他漸漸進入了狀態。
不對！
不對！
不對！
一連嘗試了幾次，每一次都與描述中的那種綿柔感覺想去甚遠。難道它真的不適合自己？
慢慢的在腦海中想象著水流的漣漪之態，張天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元氣不斷的模仿，然而迎來的始終是一次次的失敗。
冊子上所描述的實在太少，很多東西都需要他自己摸索。
突然，張天想到了一些疑問。
掌心中的經脈連接點始終就那般大小，如何能將一道完整的水紋射出掌心？難道……
再次調動一絲元氣，按照所想運轉起來。
猛地睜開眼，張天右手成掌，對著另一個角落裡的瓷瓶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柔勁！
這一次，一道波浪形的氣勁從掌心激射而出。水藍色的它有著優雅的姿態，給人一種不緊不慢的的優雅感，不斷地接近著瓷瓶。
這個過程其實不到一秒，下一刻這道氣勁終於接觸到了瓷瓶的表面。
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氣勁從瓷瓶的表面徑直衝了進去，很快又從背面沖了出去。然而它並未停止，竟是以與它優雅相駁的蠻橫姿態，一路透過牆壁衝出了房間。
「咚！」「啊！」
房間外傳來了兩道聲音。第一道顯然是柔勁最終撞在了什麼東西之上，發出了一聲悶響。第二道估計是萍兒受到了驚嚇所致。
這一次的威力，基本能讓張天滿意。雖說這柔勁的本身的問題很多，但僅憑這一道柔勁的威力，足以讓它黃級武技的威名名副其實。
正要出門看看萍兒如何了，一道異樣的聲音讓張天停下了腳步。
「咔……咔……咔……」
循著聲音的方向，那個剛剛被柔勁穿透的瓷瓶表面，正在發生著變化。一道道裂紋出現在柔勁穿過位置的四周，正不斷向著整個瓶體擴散著。
就在張天的注視中，幾個呼吸后，這個瓷瓶也沒有逃脫碎裂的結局。
這算是意外驚喜吧？
如此結果，讓張天對於凝練出第二道柔勁后的威力，充滿了期待。
小跑出房間，萍兒正臉色發白的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她心有餘悸的拍著自己的小胸脯，不時的還扭頭看看身後的木缸。粉撲撲的小臉配著胸前已經初具規模的起伏，張天一時有些呆了。
萍兒也是發現了張天。不過很快，她發現張天有些獃滯，下一刻便發現了他的目光所在。
俏臉微紅，萍兒扭動著身子將背影留給了張天。
「流氓少爺。」
雖是聲音很小，但張天已經晉陞為武者，三觀四識早已遠超普通人，自然也是聽得清清楚楚。尷尬的撓撓頭，張天只能當做沒聽到。
「沒嚇著你吧？」走到萍兒身邊，張天問道。
飛快的搖搖頭，萍兒低著頭卻不敢看張天。看到她如此模樣，張天也不好多說什麼。正巧，管家這時候來了。
「劉叔，有事？」
「少主，羅家小姐來了。」
「好，我馬上就去。」看到管家劉叔離開，張天又對萍兒道：「萍兒姐，我去去就來。若是出門了，我會讓劉叔給你帶個信。」
正要離開，羅倩倩已然出現在了小院的門口。只見她鬼鬼祟祟的探著腦袋，很快就發現了正帶著笑望向她的張天。
吐了吐香舌，她大大方方的出現在視線中。
今天的羅倩倩一身淡綠色的長裙，雪白的脖頸上配著一顆透明的寶石吊墜。往日里自然垂下的長發今日已是盤成了螺髻，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和平日里相比，今天的羅倩倩更有一種溫柔小女人味。
這個世界的少女卻是比自己原來的世界早熟。
不知為何，張天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還顧不上多想其他，羅倩倩竟是恢復了平日張牙舞爪的模樣，連拉帶拽的拖著張天往外走。至於剛剛一閃而過的溫柔小女人味，已經不知給扔到哪去了。
「停！停！停！」
最終羅倩倩還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只是兩人已經出了張家，站在了大街上。
「羅家妹妹，你到底要做什麼？」
「陪我去個地方，你欠我的就一筆勾銷！」
「我欠……好吧！」張天實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欠了她，不過看到自己剛冒出兩個字之後，對方那要咬人的眼神，只得硬生生的把話吞了下去。
反正也沒什麼事，修鍊太長時間也不是什麼好事，權當散心。
兩人順著街道，一路向前走著。很快，羅倩倩停下了腳步。不時打量四周的張天此時回過神來，抬頭望向了面前這比之自家也絲毫不顯遜色的地方。
正對著大門，最上方几個大字讓張天瞬間有了興趣。
「金元拍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