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謎一樣的紅衣女孩
距離那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五日，而這五日之中，整個夙元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反覆的說著那日的事情。那種驚心動魄的場面，怕是只有十多年前張家剛剛來到夙元城的時候，才勉強能夠相提並論。
而這五日時間，張天再一次無奈的在床上度過。當日回來，父親就喂他吃下一枚丹藥，第二日張天便能下床走動。到了第三日，已經又回復了之前的生龍活虎。
這種在張天眼裡完全當得上「仙丹」的丹藥，不過是一枚三品藥丸而已，在那之上還有著七個品級。哪怕有著另一個人的記憶，張天也實在無法真實的想象出那些個等級的丹藥到底能有些什麼不同之處。
不過這些都算不得緊要，現在對於他來說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若不是因為這件事，張天恐怕還得多在床上躺上幾日。因此，對於那幾天後即將到來的事情，張天的心裡不但有著一絲期待，更有著一絲絲的感激。
三天後，天賦考核！
所有在今年年底前能夠滿十五歲的孩子，都會接受考核。若是天賦絕佳者，說不定有著希望進入那所有人夢寐以求的雲水學院。據說，凡是進入了五大學院的學員，等於有一隻腳已經邁入了成為高手的大門！
而五大學院中的佼佼者，甚至有希望踏入那傳說中的兩儀境。
兩儀境成，當世強者之位總有一席屬於他們。
不過這些距離張天還太過遙遠，而他也不敢太過肯定自己的天賦。但哪怕沒有頂尖的天賦，他也會用最大的努力去追趕他人！直至超越！既然老天讓他重活一次，他不想再庸庸碌碌的過一生。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張天跟隨著父親走向了天賦考核的地方。路上張豪已經告訴過張天，這一次的考核人數恐怕很多，只是這個很多在張天看來還差的太遠。
站在進行考核的廣場外沿，張天目光所及的地方擠滿了人。饒是他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粗略掃過，這次的考核最少有兩萬人。
據他所知，樂水域如夙元城一般大小的城市有著好幾千個，而樂水域不過是五域之一……也就是說，這一年在大陸的八大域參與考核的適齡孩子至少有好幾億。
而據說，每年五大學院的招生名額均為超過一百人。這一刻，張天對於那些五大學院的天才們才真正有了體會，對於林軍和羅強兩人的天賦，也終於是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
在張天父子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只是相比廣場上的數量，顯得微不足道。不少相熟識的大人們相互攀談著，看似誇讚著對方的孩子如何如何了得，但實際卻不停炫耀自己孩子有著怎樣的天賦。也有不少的孩子相互嬉戲，整個廣場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圓形的巨大廣場上，八根參天的石柱以圓形的軌跡靜靜矗立著直通天際。石柱上一道道因為歲月已是看不清模樣的圖樣盤踞在上。但哪怕已是看不清模樣，依然讓人感覺到一絲絲濃厚的莊嚴與肅穆。
正北方向的廣場盡頭處，無暇的白玉石台被一片泛灰的石質地板圍繞，眾星拱月般拔地而起。
玉石台下，一百塊散著濃郁古樸氣息的石碑落於此處，在少年們好奇的指指點點中，巋然不動。
「各位，請安靜。」
隨著這道聲音，近百道身影憑空般出現在玉石台上。他們的正前方，一個身著雲水學院長老服飾的男子立於正中間，淡淡的開口。
他的聲音並不大，不過卻感覺著深入心底，直入靈魂，一時間整個廣場再也聽不到多餘的動靜，詭異的安靜。
顯然，說話之人對於眼前的狀況也早習以為常。清了清嗓子，他繼續說道：「接下里，在我身前的台下一共有一百塊測試石。所有參與測試的人只需要把手放在測試石上，等待結果即可。今年的測試一共分為四項。」
話音落下，眾人嘩然。歷來都只有三個項目的考核怎麼突然增加了一項？不過卻沒有人敢打斷他。
頓了頓，他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這幾個項目分別是：元氣屬性、體質、元氣契合度、以及靈魂力。」元氣屬性對應著每一個人日後能夠學習的功法主要屬性；體質自然對應著身體素質；元氣契合度更多的體現在修鍊速度上；而今年新加入的靈魂力……若是能達到上等，就有成為藥劑師的潛力。
聽到這位明顯身份不同尋常人物的話，眾人紛紛猜測。莫不是雲水學院也要開始專門培養藥劑師了？
不過說話之人並未理會眾人的議論，他輕輕揮手，身後原本立著的近百人一一飛躍而起，隨後落在一塊塊的測試石旁。
「現在開始測試！」說完他閉起眼睛，等待著第一個人。
一開始還沒有人上前，不過總有人忍不住先作試探。而不少人看到他人的動作，也再也忍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到底都是十多歲的孩子，又有幾個能夠完美的剋制好自己的情緒。
「元氣屬性，火；體質，中等；元氣契合度，中等；靈魂力，中等！綜合評價，中等！」
……
「元氣屬性，土；體質，上等；元氣契合度，上等；靈魂力，下等！綜合評價，中等！」
……
「元氣屬性，風；體質，中等；元氣契合度，上等；靈魂力，中等。綜合評價，中等！」
前一百個人里，堪堪出現了三個中等綜合評價。一時間，不少少年都有些猶豫。要知道，若是綜合評價達不到中等，可是連次一等的學院都是不會要的。
不過他們已經忘記了，不管怎樣他們都還是會參與考核；而在這一次考核中，他們的成績已經不可能改變了。
是龍是蟲，試了才知道。
少年們顯然很快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他們從稍稍靠後的位置擠到前排，走到了測試石面前。
「……綜合評價，中等！」
「……中等！」
「……中等！」
這一批的少年顯然素質不錯，最先上去的三人竟然都以中等成績合格了。看他們的臉上的興奮，顯然也是比較滿意自己的成績。哪怕進不了雲水學院，之後其他的小型學院一樣會來招生，自己一樣有希望變強。
畢竟天才始終是少數，有些人註定了會一鳴驚人遙遙領先，有些人註定永遠只能跟隨天才的腳步，而有些人註定永遠都只能停留在原地。
「元氣屬性，火；體質，超等；元氣契合度，超等；靈魂力，中等。綜合評價，超等！」
「超……超等？」
一時間，原本嘈雜的廣場很自覺的鴉雀無聲。人們爭相仰起脖子，希望能看到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竟然有著超等的評價。
就連那個已經閉上眼睛的長老，也是忍不住第一次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那個天賦出眾的測試者。
一個紅衣的少女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她身著艷紅色的長裙，赤足站在測試石的面前。火紅色的長發隨意搭著，發梢已是落在了腰間。粉撲撲的臉頰上，一對淺淺的酒窩配著她永不消失的冰冷，怪異到了極點。
這是誰？眾人相互打聽著，卻最終沒有一個人道出女孩兒的來歷，直到下一批孩子們走上前來開始測試，眾人才微微回過神來。
至於那個女孩兒，早已經被負責考核的人帶走，看樣子進入雲水學院已經毫無疑問。
很快這一組的測試也結束了。最終還是只有少女一人獲得了中等以上的評價，只是這個以上高的有些出人意料。
往年倒不是沒遇到過超等天賦，只是些人，哪一個不是從小就被看好的天之驕子。
唯獨除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兒。
接下來，所有人似乎都不再畏懼，一個接一個的走向測試石，結果也很快的出來。
有著近五分之四的人獲得下等評價，剩餘的人里，九成九的人獲得了中等評價，目前為止僅有三人，獲得上等評價，至於超等……這種天賦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出現兩次？
張天一直沒有上前趕著測試，倒不是畏懼什麼。只是他覺得沒什麼必要那麼心急，另外也想多看看別人的成績。
很快又過了四輪，這時候廣場上未參加測試的少年，已經不足五十人，這其中就包括張天。向著四周望去，張天發現了好些熟人。
其中兩個熟人正在不遠處眼神陰毒的看著他，不過他並不放在心上。他們的眼神又不能傷人，只是沒想到除了他，那個傢伙竟然也會來。
很快，剩餘的少年走向了測試石。張天有意落後眾人，而其中一個熟人則有些迫不及待的就沖向了測試石。就在他把手放在測試石上的前一刻，他回過頭來挑釁的看了張天一眼。
這算什麼？要比天賦？張天無視他的挑釁，繼續慢慢走向測試石。此時所有的少年都已經開始了測試。
少年第一個開始測試，自然他的結果也是第一個。
「元氣屬性，金；體質，上等；元氣契合度，上等；靈魂力，中等；綜合評價，上等！」似乎早已知道這個結果，他在聽著結果的時候，仍然帶著挑釁的眼神望著張天。
幾天之前，他的父親就已經偷偷請人為他做過類似的測試，唯一不同的就是，當時並沒有測試靈魂力。
「孩子，你的名字。」
「回前輩，在下申屠空。」
不過張天沒興趣搭理他，他此時的興趣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像是感覺到張天的目光，那道身影明顯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咬了咬牙，他不再多想，猛地把手放在了測試石上。
「元氣屬性，水；體質，下等；元氣契合度，中等；靈魂力，下等。綜合評價，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