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白粟V葉知桓

  “我沈慈,願意讓謝悲鴻成為我的丈夫,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


  “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順利或失意,我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陪伴他。”


  “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漫長的誓言,就這麽一字一句地出了口。


  沈慈認真地凝視著謝悲鴻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背下的這段誓詞,但講起來就那麽順口,仿佛她為了這一句,已經練習過千萬遍。


  全場賓客全體起立,對這場不容易的婚禮鼓掌致敬。


  白粟適時地遞上戒指,讓兩人交換。


  在謝悲鴻緩緩把婚戒推進沈慈無名指的同時,沈慈淡淡一笑,眼中淚意點點,又很快消退。


  狗男人,這次我真的不等你了。


  我以為我再活一世是為了找回你,但其實不是,我是為了遇見他。


  婚禮散場,謝悲鴻以身體不適為由,直接當場離開帶著沈慈去他最新買下的一套複式花園別墅,他這麽急著是要做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白粟沒過去打擾兩人雅興,慢悠悠和所有的賓客一起,往外走。


  有認識她的,不時對她點頭微笑,尊稱一聲:“白小姐。”


  白粟也優雅微笑回禮。


  葉知桓也在賓客之中,目光早就死死地黏在了她身上,見她落單,立馬便追了上來。


  “粟粟,好久不見。”


  他在她身上聞到了熟悉的黑鴉片香水味,眼裏浮現點點笑意。


  “去哪?我送你。”


  白粟再看到這個人,心情已經十分複雜,正好她也有事情要問他,跟著他上了車。


  “粟粟,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葉知桓拉著她敘話。


  白粟在副駕駛給自己係安全帶,聞言口吻淡淡:“葉少珩被我打成那個樣子,你不找我算賬?”


  聽說葉少珩之所以婚禮推遲是因為傷重住了院,想來跟她那頓毒打離不了關係。


  葉知桓以為白粟是想為了她打葉少珩的事跟他解釋,直接淡淡答:“粟粟,我相信你做事一定是有你的道理。”


  白粟嗬地笑出聲,桃花眼一片涼薄。


  “六年前,在葉少珩去做手術那一天,我丟了串手鏈,葉大哥,當時我找了很久,就是為了找它,錯過了葉少珩恢複視力後的第一麵。”


  白粟幾乎從不在葉知桓麵前提起舊事,如今突然發難,再聯想到葉少珩出事那天薑羽素也在場,他微微變了臉色。


  “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說你也在幫我找,可是沒找到。你還安慰我,一串手鏈而已,丟了可以再買,不要太過在意。”


  白粟口吻柔和地一句一句往外吐字,她偏頭,拄著臉看向葉知桓,眼裏笑意淺淺,口吻也帶著笑。


  “但是,葉大哥,就在一周前,我把我這串丟失了六年的手鏈給找回來了。”


  刺耳的刹車聲驟然響起,葉知桓緊急刹車,把車停在路邊。


  神色慌張看向白粟,脫口就是解釋:“粟粟,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粟聳聳肩,臉上仍然帶著淺淺的笑,桃花眼裏的神色溫軟而又純良。


  “好呀,我聽,你說吧。”


  她這麽配合,葉知桓卻反而愈發心慌。


  他了解白粟,這人越生氣的時候,笑容就是越純美。


  眼下這個狀態,顯然是已經瀕臨動怒邊緣。


  他得謹慎措辭,以免就此惹怒了她……


  腦海裏正飛快組織著語言,卻見白粟勾唇,儀態大方地盯著他,又笑了。


  “葉大哥,你可以多想一陣,不急著說。”


  她語音柔軟,眼波流轉,慢悠悠吐字,一字一句都溫柔無比,可又在無形之中,讓他感到了無處安身的冷然。


  “畢竟,我真的很好奇,你還會怎麽騙我。”


  葉知桓剛有點眉目的語言,就被她這一句話,硬生生打碎在腦海。


  眼神定定看向白粟,極為複雜,從一開始的慌亂,到後麵,一點點的鎮定,沉澱下來,變成淡淡地,挫敗的灰暗。


  “對不起……”


  他早該設想到會有今日,此時再多的辯解都是無力。


  男人沉重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人生第一次,開始向人道歉。


  白粟太過聰明,多說無益,他老實認錯。


  白粟嗬地笑出了聲,冷冷看向他:“葉大哥,你不是要送我一程嗎,怎麽不開車了?”


  葉知桓沉默地看她半晌,把手又放回方向盤,卻聽白粟又幽幽地說。


  “葉少珩住在哪個醫院?帶我過去,我要找他聊聊!”


  葉知桓的手又瞬時收了回來,難以置信看向她。


  “粟粟,你還沒忘記葉少珩?”


  白粟冷冷與他對視,葉知桓眸光是前所未有的讓人動容。


  不知道為什麽,看久了她竟然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悲傷?

  笑話。


  被騙的是她,被悔婚後為了躲避家人刁難,三年有家不能回的也是她。


  他在那難過個什麽勁。


  可到底是曾經工作過的夥伴,白粟皺眉收回眼,冷然給了他答案。


  “被別的女人碰過的男人我不會再要。”


  葉知桓先是鬆了口氣,緊接著思索她話裏的含義,又白了臉色。


  “粟粟……”他沒看她,低著頭,蒼白的唇瓣蠢動了下,聲音很弱,卻又努力地在做到讓她聽清。


  他吐字艱難,每個字都仿佛是一把刀刃,在他的心口上剌。


  “你,難道有……處…男……情節?”


  當年為了拿到那老頭子的信任和更多的葉家股份,他不得不與唐婉溪進行了聯姻。


  後麵白家出事,一得到白粟的聯係方式,他立馬就和唐婉溪提出了離婚,並且解決了一切後患之憂。


  他原以為這段過去隻是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可如果白粟她……


  葉知桓低頭,蒼白的內唇已經被他咬出血漬,他口中嚐到了淡淡腥甜,可在得到她的回複前,他不敢鬆口。


  他怕沒了這股疼,他就失了勁,再也無法在她麵前坐直身姿。


  “你怎麽會這麽問?”白粟古怪看他一眼。


  在港城,在大街上找一隻三條腿的鴕鳥都要比找一個純種的處/男來的容易。


  她為了生計,尚且跟過封聞洵那種狗男人,當然更不會要求別人做個聖人。


  之所以抵觸葉少珩,無非是因為氣他眼瞎了心也瞎,竟然能把薑羽素當成她,還為了她對她動手。


  “我沒那麽獨特的愛好,隻是單純接受不了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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