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暴製暴
“哢嚓。”
一聲不合時宜的拍照聲響起。
幾人同時回頭,手拿單反的英俊金發外國男子靦腆對幾人笑笑,用一口美式英語對幾人說。
“失禮了,我是這件婚紗的設計師,這位美麗的女士完美地符合了我在設計這件婚紗時的一切幻想,我想拍個照留作紀念,不知是否能得到幾位的同意?”
看他單反鏡頭的方向,應該是在拍白粟,沈慈看向白粟:“表姐,你介意嗎?”
白粟對著鏡子欣賞了眼自己的美貌,微微勾唇,美麗的人向來是不介意別人對自己的欣賞和追捧,相反,她們對此引以為傲。
尤其是,她這種一度靠臉吃飯的。
她回眸,眼波如水看向金發的高大男子,也用純正美式英語回:“你隨意。”
金發男子聞言燦爛一笑:“感謝這位美麗女士的諒解,作為回禮,我願意把這件婚紗以9折的價格賣給你。”
“好!那我們就買這個!”沈慈眼睛一亮,一錘定音。
白粟眼裏浮現個問號,9折?很便宜嗎?
沈慈偷偷跟她說:“這家店從來不打折的,今天的九折應該都是表姐你刷臉刷出來的價格。”
沈慈像是撿了個大便宜,嘿嘿的笑:“果然,好看的人出門就是方便,走到哪都有人上趕著送殷勤。”
白粟聞言卻麵色淡了下來:“不要考慮價錢。”
她對沈慈說:“喜歡哪件買哪件,我給你買。”
婚紗對女人而言,是少女時期的最後一件衣服。
穿完這件衣服以後,女人就變成了誰誰誰的兒媳婦,誰誰誰的妻子,誰誰誰的母親,更甚至誰誰誰的祖母外祖母,總之不再是她自己。
如果連婚紗的挑選都要考慮除了喜歡以外的其他因素,那就太悲哀了。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在謝悲鴻耳中,謝悲鴻皺眉,用戴著皮質手套的手從錢夾裏取出一張造型比A4紙還薄的金卡,遞給服務生:“兩件婚紗都要了,全款,刷卡。”
他謝悲鴻的女人出來買個衣服還需要左右為難?笑話。
選擇困難症,那是窮出來的毛病。
隻要沈慈開心,他把這裏整家店都買下來也未嚐不可。
白粟愣了下,隨即意味深長地對沈慈投以肯定的眼神。
這男人能處!
沈慈驕傲地一抬下巴,那是,在找男人這方麵,你表妹我是專業的!
兩人的婚紗很快換下去,被那些服務人員用假模特裝好。
沈慈又帶著白粟去伴娘區挑衣服,這回巧了,又碰到了帶著兩個朋友挑衣服的薑羽素。
薑羽素本來是坐在休息區邊喝咖啡邊等著兩個姐妹挑選,見到白粟,她端著杯子的手下意識地一鬆,咖啡瞬間全都灑了下來,弄髒了她身上的外套。
她的朋友發出驚呼:“哎呀,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葉二少馬上就要到了,你這樣哪能行?”
白粟把那邊的動靜盡收眼底,她卻沒什麽動作,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購物區的禮服上。
薑羽素見她沒往這邊看,微微鬆了口氣,跟朋友說了聲沒關係,去洗手間簡單地清理了下自己。
然而她才走出洗手間,迎麵,就撞上了表情似笑非笑的白粟。
薑羽素嚇得人都差點跳起來,白粟挑著一雙瀲灩的眼睛漫不經心看向她:“怎麽?我的樣子很嚇人嗎?”
薑羽素下意識地想藏起右手,縮了下才意識到髒掉的外套已經被她脫了,她隻能把右手往身後背。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這位小姐,你擋到我的路了,請讓一讓。”
白粟唇邊帶著抹柔軟的笑意,一臉的純良無害,薑羽素以為她沒注意到自己的古怪,卸下心防。
下一秒,白粟倏然上前,迅速抓住她右手:“既然不認識我,那你藏什麽藏?”
“放開我!”薑羽素發出倉促尖叫,瘋狂掙紮。
白粟在看到她右手上的東西後,目光驟然一縮,冷了下來,手上力道固若金湯,不給薑羽素任何收手的餘地。
“我母親的遺物,為什麽會在你這?”白粟的臉色和她的聲音,一同冷了下來。
隻見一串灰撲撲的,棱角都已經被磨平的佛珠,赫然盤踞在薑羽素纖細的手腕,與她一身精致的輕奢小香風格格不入。
這串佛珠,是白粟母親沈嫵唯一留下的東西。
六年前,白粟遺失了它,多次尋找,無果。
她本來都死心了,卻不想,如今又在薑羽素的手腕上看見。
薑羽素麵色慘白,掙紮不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請你放開我!”
白粟伸手就去解她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這串佛珠是我母親當年病重時為我求的平安福,珠子內側有我的名字縮寫,是不是我的,我們拿出來一看便知。”
薑羽素本就心虛,哪敢讓她看,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救命!”
葉少珩此時人才到婚紗會所,才進門就聽見薑羽素的聲音,他麵色一變,人才跑過去,就見到一個人在搶薑羽素的東西。
白粟眼看著就要把佛珠剝落,突然,臉上挨了一巴掌,力道之大,立馬,她耳中就出了耳鳴聲。
下一秒,也聽到聲音的沈慈驚呼著跑過來扶住她被打後險些摔倒的身體:“表姐!”
遠處,謝悲鴻也帶著他的保鏢們,一臉嚴肅地挪著輪椅移動了過來。
白粟勉強站穩,這才看清了眼前是個什麽情況。
隻見葉少珩正一臉怒氣地扶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薑羽素對她怒目而視。
白粟淡淡看了這兩人一眼,忽的勾唇,笑了,眸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冷色。
嗬,多可笑,曾經信誓旦旦要護她下半生的男人,一轉眼就站在另一個女人身邊。
她不介意他變心,但……他怎麽能打她?他怎麽能?
“表妹夫,我能不能問你借幾個人?”
謝悲鴻看了眼眼前的情況,很快就明白了她想做什麽,麵無表情開口。
“我的榮幸。”
他偏首,幾個保鏢瞬時都站到了白粟身邊。
白粟捂著臉,眸色冰冷,姿態傲然,素手一指,冷冷指向葉少珩:“給我打,打到他媽都認不出來他是誰!”
葉少珩臉色一變:“你敢!”
白粟冷笑:“我就是敢!姓葉的,老娘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以暴製暴!”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惜她不是君子,她是女子,這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葉少珩這小子,她今天是教訓定了!
下一秒,一圈黑衣保鏢一擁而上,他們可不認識什麽葉二少,他們隻聽從自己主人的命令,立時,洗手間處隻剩下拳腳相加的叮咣聲和薑羽素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