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得失之間
「是挺有趣的。」天嬌訕訕地看著慕容沖意味深長的表情。頭痛又一次發作了，她覺得簡直是老天完美的配合，就怕慕容沖再深問下去。她雙手捧頭啊喲叫了一聲，慕容沖站著沒動，讓她再忍忍，月亮馬上就過來了。
說話間，月亮像得到指令似的，圓圓的倒影直射到湖心。無波的湖心突然震蕩起來，竹木舟也跟著劇烈的搖晃起來。天嬌幾乎立足不穩，雙手慌亂地想要抓住什麼。她不知道這會該不該跳下去。正猶豫間，腳下一滑，身子就要俯衝下去。
突然腰上一熱，慕容沖飛身過來及時摟住她，她才沒有掉下湖心。渾身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她靠在慕容沖懷裡，驚恐地望著湖心。
月光彷彿是一把鑰匙，突然起動了湖心的某處機會。湖心翻湧著白花花耀眼的浪，向四周散去，湖中心射出萬道刺目的光。慕容沖喊了一聲，「跳下去，快跳。」
天嬌怔怔地不知所措，慕容沖把她拋進刺目的光里。「你一定會好的，你可以的。我等著你。」
慕容沖的話音越來越遠。天嬌覺得自己墜入一個無邊的光洞里，身子輕飄飄的不能落地。強光刺得她更不能睜開眼睛。
「天嬌，你所得的第三縷龍靈犀用了不合適的手段，以至於只取了一半龍靈犀而不自知。現在那縷龍靈犀與你所得的第四縷龍靈犀相衝相撞，才致你頭疼難忍。你必須去取得另一半龍靈犀才能解此惡疾。我現在用靈晶之光鎖住你的天靈，你的頭疼就可解了。
不過你的護身神功也暫時鎖住不能用了。你要多保重，此去路途艱險，你要用智慧和善良掃除障礙，尋回第三個半縷龍靈犀。姜籬和燕楚珩都是帝星下界，除非他們心甘情願送給你，不然你就是用手段拿到他們的龍靈犀也是枉然，還會害了你自己。你明白嗎？」
慈祥和藹的聲音讓人聽著心生溫暖，雖然看不到，聽著入耳入心。天嬌覺得這聲音如此熟悉，又不像她母后的，肯定是哪個神仙菩薩要幫她。既然菩薩有意不讓她看見，她也不便問。
「天嬌明白，多謝神仙菩薩相助。」她感到耀目的光淡了一些，趕緊問一句，「第五縷龍靈犀在哪兒？請神仙開示。」
「一切都是天意，看你的造化吧！」溫暖和藹的聲音淡去，天嬌感到身子浮在虛空里沒著沒落，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抓住什麼，突然覺得手上一握，有人拉她。
「快睜開眼吧！一切都過去了。」慕容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睜眼，果然是慕容沖歡喜的臉。「你的頭疼好了嗎？」
「嗯，好了。」天嬌望向剛剛跳入的湖心，月光已經偏移，要不是一圈圈的漣漪四下盪去，誰也看不出那裡剛剛開啟了通神近天的炫光之路。
對，一定是神仙之路。
天嬌定定地望著湖水出神，肩上一沉，慕容沖幫她把衣裳套上。「別著涼了。」
「你，怎麼知道那裡可以跳下去。」天嬌回身望著慕容沖閃閃的星眸好生奇怪。發生這樣的奇迹，他好像沒事人一樣的淡然。要不是他推她到湖心，只怕她還要猶豫錯過了鏡湖映月的最佳時機。
「猜的。」慕容沖幫她系好裙帶，重又撐篙划船。
「你還真會猜！你看我跳到湖心，身上的衣裳都不濕，要知道這樣，當初就不用脫衣裳了。」天嬌故意逗他。
「是呀，我也有猜錯的時候。以為你脫了衣裳在水裡就不會受拘束。」慕容沖望著湖岸上快速劃去。
「喂，我想儘快去呂國。」天嬌心裡不免忐忑。她的確對姜籬使了詭計才取到他的龍靈犀，沒想到結果是這樣，更沒想到姜籬是帝星下界，難怪他可以統領江山，做上帝王。
一想起現在沒有神功護體，只能另想法子找姜籬再拿另一半龍靈犀，她就心凉半截。沒辦法，這是她的命，明知山有虎，也得往虎山行。
慕容沖沒有答她，她又說了一句，慕容沖依然沒有答她。她有些訕訕，不再做聲。直到小舟靠上湖邊，慕容沖扶她下船，她甩開他的手。
「好身手，上船時還害怕得要命，下船就像大英雄一樣。」慕容沖誇讚道。
天嬌聽著不是味，嘟起嘴，「和你說話你故意不答理人，擱誰誰不生氣！」說著氣呼呼地朝前快走。
「哪個敢跟我大幽王生氣，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么？」慕容沖追上她，扯住她的胳膊，「該不會是你生氣了吧？」
「就是我生氣，怎麼啦！」天嬌抵住他的目光，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氣餒。
「你和我說什麼了，再說一次，我剛才真沒聽見。」
「我說我想去呂國。」天嬌不知道為什麼把這事告訴慕容沖，心底對獨自去呂國找姜籬多少沒底吧，莫名地渴望慕容沖同行庇護。
「不是這句，是前面你怎麼稱呼的？」
「我說喂……」天嬌突然意識到慕容沖哪裡是沒聽見她的話，她舉手要捶他的胸口。慕容沖抓住她的手，「記住，我是你相公，是你夫君，不是喂，以後再若這樣喊，我不但不答應，還有罰你。」
「好好好，記住了我的大王，我的相公，我的夫君！」天嬌心裡莫名的悸動，越到離別時，親切的稱呼都捨不得說出口。生怕叫習慣了，以後會失落難怪。
「這還差不多！」慕容沖俯身在她額上印上一吻，攔腰抱起她，快步朝帳篷走去。
許是鏡湖映月的炫光震住了周圍的異樣，這夜出奇的寧靜溫馨。花草都莫名地散出清香，伴著攏著篝火的帳篷里旖旎的春光……
天色大亮，天嬌才終於從慕容沖的懷裡爬起來，要不是他摟著她不讓起身，黎明時她就想啟程了。
「你說要去呂國，有什麼事嗎？」慕容沖邊穿衣裳邊問。
天嬌遲疑了一下，編謊話總是讓她心慌意亂莫名忐忑。「我想找一樣東西。」還好這也不算是說謊。
慕容沖的動作到底比她快，過來幫她攏著腰上的系帶。又理著她的鬢髮，正了正那隻流蘇釵。
「要什麼東西儘管跟我說，我幫你拿來就是。不必親自跑一趟的。」
「我必須得親自拿到才行。」天嬌的態度很堅決，慕容沖不便細問。拉她出門，帳篷也不收了。直接騎上赤兔馬朝盤山驛道奔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