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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瑤秒懂。
年年背上應該是用了某種秘製藥水,能在他高燒的時候顯出來,但隻能顯一次。
“那現在怎麽辦?”
北蘅說:“找到傳位詔書,對慶國現在那位國君或許會有一定的影響,但並不代表,年年能被承認。”
換句話說,年年七八年前就被送出來了,沒人見過他,更沒人知道他身上有什麽特征,現在唯一能讓他展示身份的傳位詔書位置圖也曇花一現完了。
沒有人證物證證明他的身份,這個時候如果慶國國君再一口咬定他是冒充,那麽他一旦回到慶國,必死無疑。
“看來這圖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林水瑤走到燭台邊,一抬手把圖燒了。
圖上的內容,她記住了,北蘅也記住了,存不存在都一樣,但燒了總比帶出去安全。
“這些事,別告訴年年。”北蘅道:“畢竟是景兒帶回來的,不管如何,都該等景兒回來再親自問他,至於刺殺年年的凶手,我會盡快揪出來的。”
“那這事兒,相公要告訴皇上嗎?”
北蘅嗯了聲,“京城各處都有皇上的暗哨,想瞞也瞞不住。更何況,以皇上和景兒的關係,他將來一定會親自問景兒,如果我們現在瞞了,對景兒反而不好,倒不如我找個機會先行坦白。”
夫妻倆又坐了會兒,等年年的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才把人帶回府。
四郎媳婦瞧著年年嘴唇不紫了,氣色也有好轉了,顯然是脫離了危險,她頓時大大鬆了口氣,想著這次又多虧了五弟妹。
林水瑤叮囑她,“回去讓那幾個下人把嘴巴閉緊了,誰敢在老太太跟前亂嚼,打三十大板發賣出去!”
——
與此同時,建章宮。
暗哨在給天聖帝匯報今天街市上的突發情況。
“景將軍的小公子被she了一箭,箭上有劇毒,醫館不敢收,程家五夫人趕來後把人送去了客棧,我們的人不敢隨意靠近,那位小公子至今生死未卜。”
天聖帝臉色yīn沉。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敢行刺,慶國這幫細作,膽兒挺肥啊!
沒錯,天聖帝早就發現慶國有細作進來,但為了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他一直沒動作,隻是安插了暗哨在暗中盯著。
因為不知道年年身份的事兒,天聖帝隻當慶國是想弄死年年讓身處前線的赫連景痛失愛子大受崩潰,然後趁機攻進來。
想到這些,天聖帝臉色更為冷鷙,讓暗哨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殺了白天放箭那個人,臉上刺「慶國細作」四字,掛在城門口示眾。”
第483章 看到了晉王的影子
下人們回府後倒是沒敢亂說,反倒是老太太警覺性高,知道年年出去一天傍晚才回來,第一時間讓人來把四郎媳婦叫去問話。
四郎媳婦照著林水瑤事先吩咐好的回答,說年年跟著上街置辦年貨,被飛馬驚到,大夫吩咐了,休息會兒就好。
下人們也是這麽說的。
程婆子還是不放心,親自去赫連景的院子裏看大重孫。
年年已經醒了,林水瑤正守在旁邊。
他跟林水瑤說他夢到爹爹了。
又問林水瑤,他是不是要死了。
林水瑤笑著摸摸他腦袋,“瞎說什麽呢?”
“可是我記得,我昏迷之前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好疼好疼。”
“那你是睡糊塗了。”林水瑤溫聲告訴他:“你隻是被馬兒驚到,昏睡過去了而已,要真被刺到,你怎麽不覺得疼呢?”
“也是哦。”年年摸了摸兩邊肩頭,不疼,他又扯開衣服看了看,也沒有疤痕。
程婆子進來時,他笑著喊了聲:“太奶奶。”
程婆子緊張得不得了,“你四奶奶說你白天受了驚,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年年咧著小嘴,說好多了。
“來我瞧瞧。”
程婆子坐下來,拉過他的小手,又摸摸他的額頭。
景兒就這麽個孩子,大郎寶貝得跟什麽似的,可千萬不能出事了。
林水瑤就在一旁,燭光中,她看到了婆婆頭上的白發。
歲月還真是不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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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散朝後,北蘅單獨去禦書房見天聖帝,跟他說了年年的身份以及年年遇刺的事兒。
天聖帝臉色很不好,yīn沉得好似覆了一層霜雪。
等北蘅說完,他沉默良久才應了一句,“朕知道了。”
北蘅出宮的時候才聽人說,城門口掛了個人,他趕過去一看,那人手筋腳筋全被挑斷了,放在酒缸裏泡了一宿,勒住脖子高高懸在城門上,臉上用黥刑刺了四個字:慶國細作。
圍觀百姓不少,有人歡呼叫好,有人被嚇得瑟瑟發抖。
這天晚上,北蘅跟林水瑤說:“我在皇上身上看到了晉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