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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二郎作為程五郎的小跟班,最近也在跟著查這樁案子。


  被二哥撞見,林水瑤羞得耳朵尖都紅了,她忙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相公,那我先回去了。”


  程五郎親自送她出門,又囑咐,“路上小心些。”


  林水瑤走後,程五郎才讓程二郎坐,又問他,“二哥發現什麽新線索了?”


  程二郎撓撓頭,“不是我發現的,是出城那幫人來了信,說查到了凶手的殺人手法,至少是二十五年前千殺門的絕技,到現在早就失傳了。


  也就是說,凶手在很多年前就脫離了千殺門,現在基本可以斷定,不是團夥作案。”


  程五郎點點頭,“你安排幾個機靈點的衙役,去盯一下臨川侯府。”


  程二郎沒跟上這腦回路,“為什麽要盯臨川侯府?”


  程五郎道:“我之前讓人排查二十來歲腦子有缺陷的青年男子,臨川侯府剛好有一位。”


  程二郎恍然大悟,“好,我明白了。”


  ——


  臨川侯今天去茶樓聽了個小曲兒,正在興頭上,就聽下麵鬧哄哄的,說什麽出人命了,他出於好奇,下去瞅了眼,就看到雙子胡同裏躺著一具被挖了腦子的屍體。


  臨川侯活了幾十年,頭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死狀,當即就嚇得魂飛魄散,小曲兒也不聽了,匆匆忙忙往家趕。


  京城最近不太平,已經連著出了好幾樁命案,他有些放心不下,叫來身邊小廝,讓小廝去把夫人請來,想jiāo代她幾句,最近不要讓澤哥兒出府。


  結果下人告訴他,夫人和大少爺還沒回來。


  臨川侯聞言,老臉一沉,“都出府多少天了還沒回來,他們這哪是祈福,這是西天取經去了吧?”又問:“夫人在哪家寺廟?”


  小廝直搖頭說不知道。


  臨川侯氣得踹了他一腳。


  晚上顧崇回來,臨川侯又把他叫來,問他知不知道夫人去了哪。


  顧崇語氣淡淡,“夫人是長輩,她要出門怎麽可能跟我一個小輩jiāo代?”


  臨川侯噎了個結結實實。


  為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他qiáng行換了個話題,“你跟大理寺卿程硯不是走得挺近嗎?能不能打聽打聽,最近那樁連環殺人案查得怎麽樣了?這一天不結案,京城就一天不得安寧,怪鬧心的。”


  顧崇嗯了聲,“改天見到他,我定會替侯爺問上一問。”


  望著顧崇俊美的側臉,臨川侯的思緒有些飄忽。


  當年他曾為九姨娘的美貌動過心,那真是個人間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啊。


  可惜,在他之前,她就已經有過無數男人,到他手裏早就成了破鞋。


  入了侯府,她竟還改不了水性楊花的下賤本質,偷偷和外男私會,明目張膽地背叛他!

  顧崇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臨川侯心裏到現在都還打著問號。


  但他很清楚,侯府現在不能沒有顧崇。


  可是世子之位,怎麽能傳給一個賤婦的兒子?


  沒錯,哪怕顧崇已經過繼到侯夫人名下,算是半個嫡子了,臨川侯仍然介懷當年的事兒。


  他需要顧崇來振興侯府,振興顧家,又不想把爵位傳給他,心裏總還存著一份念想,想著顧澤哪天會不會突然恢複。


  他的澤哥兒,當年可是文武雙全的少年公子啊!


  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顧澤身上,盼著他能重振先祖雄風。


  然而,就在他為顧澤請封世子的前一天,顧澤卻突然出了意外,跟一幫朋友外出打獵,從馬背上摔下來,別處沒壞,偏偏壞了腦子。


  這麽多年,他們請了多少名醫,吃了多少名貴藥材,可就是不見效。


  有時候臨川侯腦子一熱,也會衝動地想,要不把爵位傳給顧崇算了,雖然顧崇沒學過武,將來也不一定能在戰場上立下功勳,可他有個當公主的義母,有個當首輔的嶽父,幼帝的養父,是他好兄弟的親哥哥。


  這麽多後台人脈,把爵位給顧崇,就算顧崇不成,他也還有個兒子顧知溫,可以從小培養。


  然而等冷靜下來,臨川侯發現自己還是不甘心,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他恨那個女人,恨她在他之前有過那麽多男人;

  恨她甘願給他當妾,是為了救人,而不是心裏有他;

  更恨她,哪怕是被趕出府,也還是一副冷靜淡漠的模樣。


  嗬,一個低賤娼婦而已,裝什麽清高!

  第409章 為了什麽?

  大理寺今天晚上要收網抓凶手,程五郎沒能按時下衙。


  凶手還在城內,所有城門口安排了嚴密的身份排查,大家都在等。


  以往一到時辰,程五郎就會來尚書房接赫連景,今日等了好久都沒見著人。


  他沒急著走。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小貴子才進來稟道:“大理寺那邊著人來知會了一聲,程大人這會兒還在衙門裏忙公務,不能來接景少爺了,讓您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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