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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不合時宜,林水瑤還是說了一句,“你小舅舅投錯胎了吧?這要是個女子,那得多少男人為了他神魂顛倒啊?”


  林水瑤並不知道,即便晉王是個男人,在紅袖樓的時候也有的是男人為他神魂顛倒,所以他一向最討厭有人拿他的容貌說事兒。


  可卻偏偏,得了個大燕第一美男子的稱號。


  晉王這天晚上就歇在鬆花巷。


  怕起了chuáng又化一遍妝,他gān脆頂著妝容睡了一宿,自製力超常,以至於醒來時,發髻和妝容都沒什麽變化。


  程五郎則不同,為了演好這場戲,他昨天晚上臨睡前泡了一個時辰的冷水澡,然後特地跟林水瑤分開,去外書房睡,不沾一丁點小媳婦兒的味道,果然一覺醒來就中招了,臉色白得不像話,三步一喘五步一咳,整個人虛得仿佛隨時都能倒地不起。


  早起他都不敢進內院來,怕一見到小媳婦兒就恢複了,洗漱過後,直接從外書房去往大門外。


  晉王跟著他上了馬車,眼神一直在程五郎蒼白的俊臉上來回逡巡。


  程五郎本就染了風寒,再被晉王身上的脂粉味兒一刺激,險些說不出話來,他捂著鼻子艱難道:“我會跟宮裏的人說,你是我家娘子怕出意外,特地請來寸步不離照顧我的啞醫,太上皇知道我身子骨不好,他不會不讓我帶你進去的。”


  晉王淡淡嗯了一聲。


  程五郎看著他,“王爺,我們全家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上了,不管你準備做什麽,還請慎重。”


  晉王瞥他一眼,“怕了?”


  “當然。”程五郎直言不諱,“我科考入仕,是為了升官發財,不是滿腔熱血提著腦袋跟你去送死的。”


  第363章 現在就告訴你我阿姐在哪


  寧壽宮……


  太上皇剛起來沒多會兒,洗漱過後陸公公讓人送來了早膳。


  太上皇拿著筷子,卻沒什麽食欲,眉頭微微蹙起,問陸公公,“公主府那頭有什麽動靜沒?”


  陸公公搖頭道:“根據高侍衛的說法,晉王自從進去後就一直沒出來。”


  太上皇冷笑一聲,能在血鷹手底下大難不死,還算晉王有幾分本事。


  不過,受了那麽重的傷,短時間內晉王是別想蹦躂了。


  原本,他還看在婉兒的份上對晉王諸多照拂,誰料這逆子貪心不足,放著安穩日子不過,竟妄想謀朝篡位,那就怨不得他了!

  “傳朕口諭,讓高侍衛帶人進去搜,若有阻攔者,格殺勿論!”太上皇將銀筷一摔,老眼內寒光乍現。


  陸公公傳完口諭回來時,又稟道:“太上皇,程家五郎已經到了,說是去了一趟江南回來病得不輕,程娘子給他尋了個啞醫貼身伺候,他把啞醫也帶來了。”


  程五郎的病情,太上皇在宣寧縣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是個稍微受了點兒刺激就能兩眼一翻暈過去的主兒,脆弱得像個jī蛋殼。


  擺擺手,太上皇道:“讓他進來。”


  陸公公又折回去傳話。


  候在寧壽門外的程五郎和晉王對視一眼。


  二人抬步走了進去。


  晉王不能入殿,隻能等在殿外。


  先前來的路上,倆人就已經商量好了,晉王有些話想當麵跟太上皇談,讓程五郎必要時候咳兩聲喘兩下,好讓晉王這個「女醫」能名正言順地進去。


  太上皇沒胃口,早膳已經撤了下去,他這會兒正歪靠在錦繡枕上,懶洋洋看著緩步走進來的程五郎。


  程五郎照著規矩,跪地給他行了禮。


  太上皇讓他起來,瞧著他蒼白的臉色,不免關心了一句,“又病了?”


  程五郎頷首,“微臣沒能適應江南氣候,來的一路上就病到現在。”


  “聽說你家娘子給你找了個女醫,有效果沒?若是沒有,朕讓汪太醫來給你看。”


  程五郎垂眸道:“女醫剛來沒幾天,具體有沒有效果,微臣也說不準,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太上皇點點頭,這一茬就此揭過不提,讓陸公公給程五郎賜座。


  程五郎坐下後,這才問:“不知太上皇傳喚微臣所為何事?”


  太上皇撫了撫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回來的這些天,京城的狀況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略知一二。”


  “你那個侄子程三寶,是怎麽回事兒?”


  程五郎思索片刻,不疾不徐道:“聽聞國舅爺墜崖身亡,敲響登聞鼓告禦狀的那位何小將軍如今正關在天牢裏,太上皇不如親自去問問他?”


  太上皇老眼微眯,“你們家真的不知情?”


  程五郎反問,“太上皇是在懷疑程家與何家勾結,八年前來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大戲?”


  太上皇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如果你們家真的不知情,何銘為何三番兩次出手針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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