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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荀院長被踹的那一腳,程五郎至今還覺得後怕。
晉王的性子yīn晴不定,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他最後撂下的那句話,顯然不僅僅隻是一句話那麽簡單。
太爺又是一哼,“不用你小子操心,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
聽這語氣,多半是已經恢複記憶了,難怪端陽節見到晉王沒再發作。
程五郎笑了笑,沒再說話。
太爺趁機轉移話題,“你們找的什麽大夫,那喜脈到底準不準?不準就讓姓汪的來。”
程五郎猶豫道:“汪太醫是荀院長專程請來給太爺醫治的,我們尋常小老百姓哪消受得起?”
“消受不起你不也讓他醫治了?”太爺翻著白眼兒,“你現在就去請,他能來就來,不能來趁早滾蛋!”
第196章 要呼呼
程五郎本來覺得沒必要,但太爺堅持,他也沒法子,隻得出了梧桐巷去客棧裏請汪太醫。
見著程五郎,汪太醫還以為是太爺出事兒了,著急忙慌地背上藥箱就要跟他走。
“汪太醫您慢點兒。”下樓時,程五郎生怕他摔下去,忙一把將人扶住,“是太爺讓我來請您去給我四嫂看診,不是太爺要看診。”
“哎喲你這大氣兒喘的,差點兒要了我半條老命。”汪太醫捏了把汗,隨後又問,“你家嫂嫂怎麽了?”
程五郎如實道:“先前請醫館學徒來看過,說是喜脈,太爺不放心,讓您再去給瞧瞧。”
“喜脈?那是好事兒啊!”太上皇最喜歡小娃娃了,在宮裏時就什麽都依著皇太孫的,失憶以後,成天念叨小四寶。
程五郎很快把人帶到。
汪太醫先去堂屋給太爺打了聲招呼,這才去往西廂房給四郎媳婦複診,看完後也說是喜脈。
連他都這麽說,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太爺難得的喜上眉梢,沒給汪太醫臉色瞧。
汪太醫見他高興,趁機提出給他請個平安脈。
太爺也沒拒絕,乖乖伸出手腕。
汪太醫把完脈,恭敬道:“情況已經大有好轉,相信過不了多久,太爺便能恢複了。”
太爺靠在圈椅上,一聲沒吭。
汪太醫走後沒多久,程四郎的老鴨湯便買回來了,他分了一半留在堂屋,剩下的一半送去西廂房給媳婦兒。
四郎媳婦剛一聞到那股酸味兒,整個人都jīng神了,她撐坐起來,準備坐去桌邊吃,卻被程四郎一把摁下,“你歇著,我喂你。”
四郎媳婦無奈,“我是懷孕,又不是臥病在chuáng,我自己能吃。”
程四郎沒等她說完,已經用小碗將老鴨湯盛了出來,舀起一勺喂到她嘴邊。
小四寶見狀,瞪大眼道:“爹爹要呼呼——”
程四郎微愣,“什麽呼呼?”
小四寶哼了一聲,走過來從程四郎手中接過勺子,湊到小嘴邊呼呼呼地chuī了chuī,還沒等喂給他娘,小家夥已經被那香味兒給饞出了口水,口水剛好落到勺子裏。
小四寶順嘴就給喝了,喝完還厚著臉咧著小嘴說不燙,碗裏的娘親可以喝了。
程四郎:“……”
四郎媳婦忍不住笑出聲。
她推了推男人,“你再去拿個勺子。”
程四郎站起身去往廚房。
等拿了勺子再回來,就見小四寶坐在他先前坐過的矮凳上,麵前放著一張小方凳,方凳上是盛著老鴨湯的小碗,小家夥正捏著勺子,一勺一勺地舀了湯喂給月娘。
大概是怕燙著娘親,小家夥每舀一勺都呼呼幾下,先前有過口水流下來的教訓,他小嘴離得遠了點兒,呼得很賣力。
四郎媳婦並不嫌棄兒子的口水,兒子舀一勺,她就喝一勺。
程四郎瞧著這一幕,心底忽然被觸動,他走過去,拖了個凳子坐在小四寶對麵,中間隔著小方桌。
他將勺子放進小碗,然後看向小四寶,“兒子,你喂你娘喝,爹爹喂你喝,好不好?”
小四寶搖頭,“爹爹也喂娘親喝——”
兒子不要,程四郎就真把勺子送到媳婦兒嘴邊。
四郎媳婦無奈了,“你倆喂豬呢?兒子陪我就行了,你去吃飯吧!”
程四郎笑著抱怨,“合著我跑出去大半天給你買了碗湯,回來還不落好?”
天氣本來就熱,再加上懷孕初期又心煩氣躁的,男人多說兩句話,四郎媳婦就想攆人,但還是勉qiáng擠出一抹笑,“當然念著你的好了,我還念著你沒吃晚飯呢,快去吧,一會兒飯菜涼了。”
第197章 折騰人的小四寶
程四郎回到堂屋,飯菜已經上了桌。
林水瑤遞給他個小碗,小碗裏是給小四寶的飯,外加幾片肉和蔬菜。
程四郎又折回去給兒子送飯。
再回來時,林水瑤問他,“四嫂懷孕了,這事兒四哥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