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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崇看向他,“你有辦法?”
“讓魏林去唄,他不是想獻殷勤麽?總得拿出點兒誠意來不是?”
——
丙三班寢舍。
魏林剛吃完飯回來沒多會兒,就聽同窗說外頭有人找。
他愣了一下,走出去就見朱八鬥靠在他們寢舍外的一棵大樹上。
“朱兄找我有事兒?”魏林走過去,拱手行了一禮。
朱八鬥衝他翻了個白眼兒,“小爺我不跟你廢話,你麻溜地抽空去把城東蹴鞠賽的細節給我弄明白了,三天時間,辦不到,以後大家見了麵兒就當不認識。”
“不是……你們還真把我當下人使喚了?”
魏林看著他,“您可是縣令公子,蹴鞠賽的事兒,您一出麵,還有什麽細節是打聽不到的?”
朱八鬥冷哼,“你甭跟我這兒磨磨唧唧的,你就說去不去吧?”
魏林深吸口氣緩了緩情緒,“去!”
“我們家小五郎說了,你最好能確保哪個隊一定會贏。”朱八鬥不鹹不淡地又補了一句。
魏林瞪大眼,“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麽知道哪個隊……”
話音還沒落,朱八鬥已經走遠了。
……
三天後,魏林黑著臉將今年城東蹴鞠賽的情報jiāo到程五郎手裏。
——
甲班學生過來這天,照排名一對一給戊二班學生傳授經驗。
上次旬考,陳路得了甲班第一,今天負責程五郎的便是他。
之前往程五郎隊服上動手腳的事兒才過去沒兩天,倆人就這麽碰上了,陳路心底有些發虛,給程五郎講題時,都沒太敢看他。
周夫子不在,學堂裏成了朱八鬥的天下,他伸手揉了個紙團,直接打在陳路後腦勺上,然後壓著聲兒喊,“小五郎!”
陳路撿起紙團,回頭瞅了眼,所有學生的注意力都在書本上,沒有任何異常。
朱八鬥裝模作樣地聽著甲班學生給他補課。
陳路將紙團擱在書案上,低頭繼續給程五郎講題。
朱八鬥又揉了個紙團,再一次準確無誤地打在陳路的後腦勺上。
陳路皺皺眉,彎腰撿起紙團,朝後麵掃了眼,正對上朱八鬥憋笑的臉。
見他盯著自己,朱八鬥馬上拉下臉來,“看你老半天了,你一次次地往後麵瞅啥呢?陳同窗,你不學別影響我們班其他人啊!”
陳路黑著臉,指了指書案上的兩個紙團,“是不是你扔的?”
朱八鬥往桌上一趴,衝他呲了呲牙,“是小爺扔的,小爺我手抖,扔偏了,怎麽著?你有事兒?”
陳路握著毛筆的手攥緊,臉色越發難看。
朱八鬥哼哼兩聲,朝外頭瞄了瞄,見周夫子還沒來,他索性站起身,直接走到程五郎旁邊,手肘搭在他肩膀上,湊近了問:“小五郎,城東那個蹴鞠賽,你到底還下不下注,哥兒幾個就差你了。”
程五郎寫字的動作沒停,語氣淡淡,“你們幾個一人借我點兒錢,我就下。”
“多少?”朱八鬥問。
“一人二十兩。”
“二十兩?那沒問題啊!”朱八鬥豪邁地拍拍胸脯,“今年那兩個隊,一個隊連輸四年,另一隊蟬聯四年的魁首,買魁首一賠一,買連輸的那個隊一賠九。”
程五郎問:“你們買的什麽?”
“我們買的一賠十。”
程五郎詫異地看著他。
朱八鬥挑眉道:“哥們兒可是有內幕消息的,魁首隊領頭的那位前些日子腿受傷,為了比賽他隱瞞傷情,就那狀態,能好好打完一場比賽不被抬著下來就算不錯了,還拿魁首?
想什麽呢?我們原本是打算買一賠九的,後來有個大傻子開了一賠十的賭注,我們就去買了。
哎,小五郎,我可跟你說啊,一賠十現在除了我們,還有人在買,你再不跟上,萬一他降賠率,你可就虧大發了。”
程五郎點點頭,“下學後把銀子給我,我馬上去。”
“得嘞!”怕周夫子來個突然襲擊,朱八鬥很快回了座位。
先前二人的對話,被陳路一字不漏聽到了。
朱八鬥回去後,他小聲問程五郎,“你們剛才說的蹴鞠賽,是城東一年一度的那個蹴鞠賽嗎?”
程五郎嗯了聲,“怎麽,陳兄有興趣?”
陳路抿了抿唇。
前幾天在程硯的隊服上動手腳,那三人一人給了他二十兩,六十兩銀子,他還沒動過,本想著存去錢莊的,但剛剛聽他們提起蹴鞠賽,而且還有內幕消息。
一賠十啊!
陳路心cháo澎湃。
緩了緩情緒,他問程五郎,“程硯兄能不能帶帶我?”
程五郎眉梢微挑,“你們好學生也會賭博?”
陳路訕笑,“有錢賺的事兒,誰不想往上湊?”
程五郎沉吟片刻,道:“城東草場外有很多賭坊都在開賭,陳路兄自己去買即可,跟著我們,賠了我們可負不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