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殺了他泄憤
沒把他殺死,倒是徹底激怒了他。
男子捂住傷口,紅著眼睛,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他朝盛夏衝來,一巴掌就打在她臉上。
還想打第二下的時候,不遠處的大樓裏,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
盛夏心尖顫抖了幾下,男子一愣,居然放下盛夏不管,撒腿就跑。
盛夏靠在牆角,全身冰冷。
炸——了!
居然還是炸=了!
她做了那麽多的努力,結局居然還是沒有半點改變。
傅景琛……
你,還好嗎?
眼皮子突然變得無比厚重,支撐著盛夏的那根神經,好似也在這個時候徹底斷裂。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閉上。
隱約間,她看到一個模糊的聲影朝她跑來,那個身影,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到底是誰呢?
盛夏已經看不清了,隻記得在徹底昏睡前,又聽到兩聲爆==炸聲。
盛夏腦袋一歪,徹底陷入黑暗。
外邊的嘈雜聲,半點也聽不見了。
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盛夏拚命的跑,拚命的跑。
可不管她跑的有多快跑了多久,身後的那道腳步聲,一直如影隨形,怎麽也甩不掉。
盛夏跌坐在地,拚命喘=息,眼神驚恐的看向四周,可惜,她什麽也不看見。
隻有那道縹緲的聲音說道,“盛夏,你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啊……”
盛夏抱住腦袋,感覺自己已經臨近奔潰的邊緣。
就在這時,耳畔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盛夏,盛夏,你別跑了,快回來,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
盛夏茫然的看著四周,這個聲音依舊縹緲,卻不如之前那個那麽讓人覺得害怕。
它好似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讓安心不再那麽害怕。
“盛夏,快回來!”
“啊哈哈,盛夏,你跑不掉的,別再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了。留下來吧,留下來陪我!”
那兩個聲音,爭論不休,不依不饒。
盛夏頭痛欲裂,痛苦不堪。
又折騰了一陣,眼前徹底陷入黑暗,她什麽也看不見了。
“醫生,她剛才這是怎麽了?”
傅景琛身上還穿著之前的那套衣服,如今已經漆黑一片,衣服有很多地方都已經壞了。破了的地方,隱約還能看到外翻的皮肉。
“沒事,做惡夢了!”醫生看著傅景琛,再次說道,“她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好了,手臂骨折,肋骨斷了一根,除了這兩個地方之外,其他的都是皮外傷,不過你放心,我們醫院已經采取最先進的技術,手術很成功,隻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不會對以後的生活有太大影響,你可以放心。”
傅景琛滿臉自責,放心,他如何能夠放心?
要不是他,盛夏也不會吃這麽多苦,都是他的錯。
昨天晚上,安頓好盛夏之後,他就去了二十樓。
那裏,正在舉辦一場酒會。
來的人都是蛇爺的朋友。
傅景琛這一次的身份,是江城地頭蛇傅淮安的獨生子。
傅淮安在一年前已經伏法,隻不過這件事警方做的十分隱秘,外界到現在還無從得知。
關於傅淮安的一切,傅景琛早已爛熟於心。
跟蛇爺聯係上,也全靠的是傅淮安曾經留下來的關係網。
“傅爺年紀輕輕就能混到如此地步,實在讓人佩服。”
說話的,是蛇爺另外一個朋友,叫夏冬。
這場交易,是三方協定。
夏冬就是這個中間人。
傅景琛與他碰杯,對他眼中的懷疑視而不見,“子承父業,你要真羨慕,也該現羨慕我有個了不起的爹!”
夏冬一愣,隨即笑開,“傅爺說笑了,這麽厲害的爹哪是誰都會有的,夏某也隻能遠觀而已。”
傅景琛囂張至極,“你心裏有數就行。”
夏冬是個四十多歲十分精瘦的男子,之前一直跟傅淮安這邊有來往,不過據傅淮安交代,他們從未見過。
“有數,有數!”夏冬說著,像是不經意提起,“傅老爺子這都有一年沒跟我聯係,我還以為他老人家金盆洗手不幹了,當時接到線人消息時,十分意外。”
蛇爺坐在一邊,看著兩人說話,也不插嘴。
傅景琛蔑了夏冬一眼,十分傲慢,“一年前勞資被警方盯上的事情你特麽不會不知道嘛?還敢在這裏裝傻?”
夏冬訕訕,“這件事情,略有耳聞。”
“哼,要不是你上次介紹那人不靠譜。勞資會需要跑到國外躲一年?”
夏冬本意隻是要試探一下傅景琛。
做他們這一行的人向來小心謹慎。
作為中間人的他,更是如此。
卻沒想到,這個傅小爺比他父親那會還要難對付。
隻幾句話,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還一口氣,把鍋都甩到他頭上。
可,在這兩位爺麵前,他終究隻算個小人物。
牽線搭橋可以,論實力論手腕就萬萬不急半分,試探歸試探,也不能毀了這生意,要不然,那天價的酬勞可就要黃了。
“傅爺您這話就不對了,誰能想到那夥人居然特麽的早就被警方盯上了啊?這種事兒,也不是我能控製的不是?”
“作為中間人,核實對方身份確保安全是最基本的,你要是連這兒都做不好,要你做什麽?還不如丟去喂狗。”
夏冬這才被嚇到了。
“傅爺,您先消消氣,喂狗還不簡單?啥時候都行,今天啊,咱先把這樁生意做了,小的隨時聽候處置。”
傅景琛抬手,捏著夏冬的下巴,另一隻手劈裏啪啦對著他的臉就打了幾個耳光,“這個,就算你還給小爺的利息了,我告訴你,要是再出現上次的事情,小爺就算是死,也得先拉你做墊背的!”
夏冬急忙點頭,“您放心,不會了,絕對不會了,蛇爺您已經接觸過了,絕對是最好的生意人!以往我介紹過來的客人,沒有不滿意的,蛇爺手中的那些東西,十分純正,價格也公道!”
傅景琛用力,夏冬被一腳踹了出去。
他接過猴子遞來的白色毛巾,仔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
語氣也變得懶洋洋的。
“蛇爺我自然是放心的,用你說!”
蛇爺端起酒杯,示意傅景琛喝了。
傅景琛勾唇一笑,邪魅至極。
接下來,隻是喝酒聊天,誰也不談關於生意的事兒。
夏冬坐在一側,緊張的大汗淋漓。
這些人本來就不好伺候。
這一點,他一直知道。
隻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麽難熬過。
這兩個人,一老一少。
居然就這麽在鬧哄哄的環境下,安靜的喝著酒,不聊天不說話,不玩手機也不做其他。
就這麽看看周圍,看看酒,相當難熬。
一轉眼,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
這……已經到達夏冬的極限,他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間,淩晨三=點。
再不行動,天就該亮了。
他抬起那張偽善的臉,蹲下身子為傅景琛和蛇爺斟酒。
“哎喲我說兩位爺,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聊聊後續的合作事宜了?”
蛇爺和傅景琛相視一笑,還是傅景琛先開的口。
“早就聽說臨城的蛇爺最沉得住氣,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晚輩佩服!”
蛇爺擺手,眼中劃過的,是一抹欣賞。
“傅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風範,果然隨了你父親。”
“哦,這麽說,蛇爺見過我父親!”
“自然,曾經也有過生意往來,隻是後來斷了,怎麽,你父親沒跟你提過?”
“父親很少跟我說這些事情,許是想著他還年輕不需要操之過急,隻可惜……”
說到這兒,傅景琛桀驁不馴的眼中,終於浮現出一抹心疼,速度很快,蛇爺還是捕捉到了。
“你父親如今怎麽樣了?”
傅景琛手一揮,手中的酒杯直直朝夏冬砸去。
夏冬腦袋上瞬間冒出一絲血跡。
“要不是因為他,我父親也不會在一年前的行動中受傷,勞資也不需要跑到國外躲著,勞資堂堂一地下太子爺,這特麽一年過的都是什麽日子?我父親,又怎會,怎會……!”
傅景琛雙眼都在噴火,剛才的一直隱忍,在再一次提到傅淮安之後徹底炸了。
蛇爺眯眼,這個傅小爺,平時看著很成熟穩重,但凡提及傅淮安,傅景琛準衝動。
於是他微微一笑,掃了一眼地上的夏冬,慢吞吞的說道。
“那不如直接殺了他泄憤?”
夏冬嚇了個半死,當即跪下,一個勁兒猛磕頭。
心中,一直在打鼓。
之前隻聽說傅淮安出了事兒,具體是什麽事,無人知曉。
如今看傅小爺這模樣,怕是問題很大。
夏冬心中那叫一個後悔。
早知那傅淮安出了大事,傅景琛也受了這麽多罪,打死他也不敢接這單生意。
可是眼下,他已經沒有退路,隻能跪在一側,瑟瑟發抖。
蛇爺拉著傅景琛,嘴上說著殺人的話,卻已經不動聲色把傅景琛扶著坐下。
傅景琛恨得牙癢癢,任誰看了,都知道他想撕了夏冬。
可偏生他好似一隻在顧忌著什麽,就是不行動。
聽到這話,也隻是冷哼一聲順從坐下,“我倒是想!”
蛇爺若有所思,目光朝傅景琛身後的猴子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