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就業形勢嚴峻啊....
「土御門……三條……」嘴唇蠕動了下，土御門三條說道：「輝夜姬有什麼指教？」
「那我就指教一下。」天天點頭，說道。
聞言，土御門與田岡一臉皮齊齊一抽。
簡直毫不客氣，人家只是客氣話而已，你倒是說句不敢啊。
「嗯，土御門？是安培晴明那個後代土御門？」天天問道。
「沒錯.……」土御門說道，神色里隱隱有著自豪。
「那就是家族經營模式咯，現在怎麼樣？還景氣嗎？」天天笑眯眯的問道。
雖然問的很有現代風格，但是土御門還是聽懂了，臉色微暗，老實的說道：「不才，家族式微，現在只有我從事退魔這一行業。」
帥氣的臉上一副愧對祖宗的表情。
「這個先不管，你對這一行的深淺，熟悉嗎？」天天毫無同情心的問道：「對了，你叫三條，你還有哥哥叫一萬跟二餅嗎？」
這個名字，天天就是想吐槽一下。
「在下沒有兄弟姐妹，是家中獨子.……」土御門俊逸的臉上有些發黑，顯然氣的不輕，就是這樣還沒有發作，氣度涵養很厲害。
說起來，天天覺得這傢伙沒有選擇反抗，實在很稀奇，一般這種有倆把刷子的人，有著對自己實力的盲目到近乎狂妄的自信，特別是日本人，正常道理來講，是這樣沒錯。
難得看起來碰上好脾氣先生，書生氣質有點濃。
本來準備好雷霆滅殺的，可是人家不動手，天天也沒脾氣。
話都不說就亂殺一氣，那是人家超殺女，天天還是要講道理的，嗯，目的，只要不衝突，就勉為其難的不掃除好了。
「哦，很稀少啊，獨子家庭.……」在日本這個國家，這樣的情況無疑是稀少的，天天話題一轉，跳躍到之前的問題上，說道：「說說你們退魔人的行當，是個什麼情況。」
看起來一副友好交流的畫面。
土御門沉吟著組織了下語言，看了眼身邊一臉諂媚的田岡一。
拜託，他就只是個拿錢辦事的，人家僱主都沒意見，他也犯不著拚命對不對，說起來，16歲開始，到現在已經12個年頭，從事這一行已經不短的時間，什麼樣的角色沒見過，審視奪度幾乎刻在本能里。
別看陰陽師在古代很高貴，但那是平安時代，那個時期的陰陽師團體達到了巔峰，深入日本政治體系，充當著幕僚，軍事顧問等角色，但從鎌倉時代開始，就被武士集團擠出政治中心，飽受打壓，直到戰國時代，完全排出上層貴族勢力，到江戶時代，德川家康時期，好不容易翻了個身，轉眼明治時代，日本舉國開化，被一舉定義成邪教，嗯，只是陰陽師代表的陰陽道，徹底淡出大眾視野，神道教等得以殘存。
現代的陰陽師，跟街頭賣狗皮膏藥的中國道士沒區別。
老百姓不信，有本事的又嫌給泥腿子農民做事掉價，上層對其態度也不太友好，皆因其掌握的技術神神道道的充滿忌諱，比如咒殺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討喜，更別說陰陽師的看家招牌就是御使鬼神了，說鬼神就是抬舉，根本就是御使惡鬼。
別看身上穿著一件貌似很貴氣的古式狩衣，這種陰陽師的制服，但卻是跟招牌一個意義，充門面的行頭，事實上，土御門三條把自己的身份定義的很低，雖然有點本事，充其量就是個拿錢辦事看家護院抓小鬼的，這種一看就不好辦的事，沒有扭頭就跑，就是這小夥子三觀極正，遵守道義了。
天天雖然不明白.……
但是田岡一門清，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這個超能力人士。
所以說，相比能夠在現代社會信息系統能夠查詢的信息，比如，某個超級英雄今天在哪個餐館出現，又換了女票之類簡單輕鬆的情報，這種神秘側的傢伙，就不那麼好獲取具體情報了。
沒有懂門道的引路，就是天天也只能眼前抓瞎。
日本神秘側的勢力分佈，這個必須搞清楚了。
冒冒失失的撞上大神就不好玩了，不知道是不是水土原因，西方那邊科學昌盛，神秘學隱有抬頭跡象，各大組織爭奪史前遺物，資料，不斷的研究，也沒研究個所以然，但魔神惡魔之類的存在，卻得到了確認。
比如，地獄男爵那大塊頭所屬的政府部門，就是專門應對此類事件與現象的對口組織，而且，把地獄男爵帶來地球，打開異世界大門的那個神棍，嗯，二戰時期希特勒屬下，神秘學顧問等頭銜的傢伙，就從異世界大門的另一端親眼看見了魔神。
無窮黑暗的宇宙星空深處，其存在大部分軀體都隱在宇宙暗處，唯獨其一只猛然打開的巨眼，看起來跟一顆星球差不多大小，至少也是個太陽的大小。
這樣的一個存在.……
簡直卧槽！
天天根本就沒打算現在招惹這樣的東西。
所以，在東方，這個科學高速發展中，神秘學氣氛卻詭異濃郁的土地上，天天也鬧不懂是不是超危險地帶。
但照道理來說，既然西方的魔神得到確認，就是雷神那二貨也能活生生的從神話里跳出來，雖然弱的不像話，但東方神話傳說中的傢伙，不得不防！
忽視掉電影與漫畫里所描繪的冰山一角。
天天現在身處的這處世界，嗯，這個背景板，細思極恐下，比想象中的還要來的可怕。
所以說，中國那塊土地，太驚悚了。
簡直無法想象到底都有什麼生物潛藏其中。
滿大人手頭上的魔法，不對，道法戒指，簡稱法寶的東西，就是其間接證明。
妖怪？神仙？
卧槽！
而且天天可是見過神的，雖然只是一隻看起來很可耐的小個宅女，但架不住其戰鬥力確實很神很強大。
怎麼著也要做好面對的準備。
情報只是第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得隨意干涉世間規則的原因，或者別的其他重要原因，這些傢伙輕易不會出現，就是凡人的二戰打的火熱，別的國家都打進了自己老巢，也沒見跳出來，但是凡人一副要毀滅世界的架勢，大家一起玩完的話，那就說不準了。
隱在暗處，用凡人的手小心的試探，是天天整個計劃的正體之一。
「輝夜姬想要知道哪些方面的情況呢？」土御門反問后，說道：「在下一定如數相告。」
一隻手伸伸縮縮后，視死如歸的臉色一整，比了個手勢。
拇指與食指搭在一起，緩緩的搓動。
天天挑眉，看著土御門的動作，整個晚上，第一次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顯然出乎她的意料。
這貨在要錢！
還真有不要命的傢伙！
不對，這傢伙現在是看出老娘暫時不會幹掉他了。
腦子一轉，天天想了個明白。
有意思，對於這種膽大心細的傢伙，天天表示，該賞！
不就是錢嘛，天天有的是錢！
抬手打開黑腔，伸手后，抬手一把拍在桌上。
隨手抓的一把金條，在天天手拿開后顯露在眼前。
金燦燦的閃耀人心……
天天一挑眉，認真的問道：「夠嗎？小哥~」
揮手，豪氣的說道：「只要老娘高興，大大的賞你，只多不少。」
眼珠子釘在桌上的小金條上，土御門小哥咽下一口口水，說道：「輝夜姬殿下，儘管問！在下絕對知無不言！」
稱呼立刻升級……
身旁的田岡一，滿臉鐵青，這貨的作態簡直沒眼看。
一對三角小眼睛里，看著土御門小哥滿是鄙夷。
也不想想之前自己又是什麼作態，人果然只能看見別人，看不見自己呢。
眾人的表情，天天盡收眼底，嘴角撇了撇。
像老娘這樣的人，當然看得見自己啦，因為太可愛了，所以時常照鏡子嘛.……
天天暗自點頭，心裡補上最終結論。
醜陋的人類！
丑歸丑，但是問題還是得問，腦子一轉，天天猛的拍手，說道：「日本有什麼妖魔鬼怪，通通告訴我！」
土御門三條想了想，說道：「輝夜姬殿下，妖魔鬼怪的種類很多，不知道你想要問哪一種？」
「當然是全部咯~」天天歪頭，說道：「所有的。」
「這個.……」土御門頓了頓，說道：「說來就話長了。」
「打住！」淚子抬頭，嘴裡含著菜，模糊的說道：「給我長話短說。」
土御門看向天天求助，天天點頭，無所謂的說道：「那就這樣吧，長話短說，嗯，看你很苦惱的樣子，我給你規劃一下，數量，種類，分佈範圍，是否有集群勢力，出名的頭領有哪些，叫什麼，就這樣，如果，知道其能力，當然更好。」
這就好說了.……
土御門整理了下，隨即說道：「鬼，妖，怪，是日本常見的異類。」
鬼的話，分倆種，人死怨念成鬼，不過，日本這邊一般叫幽靈，另一種，幾乎可以說算是日本象徵的生物了，惡鬼，酒吞童子之類的玩意，以地位來說，類似於西方的惡龍，一種極其強大的生物。
對，生物。
抓一隻后可以解刨看看。
妖怪的話，跟中國類似，都是山木草石成精，加上飛鳥走獸，自然氣象，時間古遠的傢具手
飾之類的小玩意，比如，獨腳傘妖，納豆啊，刷子啊，日本人偶啊之類的東西。
怪也歸於上述範圍。
再來的話，就是神，日本號稱八百萬神明眾，強大的弱小的，七七八八，嚴重超標，也不知道神國會不會土地緊張。
八百萬是個什麼概念.……
在東京這處國際大都市215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人口為1200多萬。
看起來，神國的交通也很繁忙啊……
這些口胡可以無視……
八百萬分散到日本全境，那就稀疏下來了。
其中，大多是妖怪成精，人類信仰供奉成神。
再來，就是一些陰神，按照中國的說法，就是一些混的很NB的鬼魂。
然後就是一些大神，天照啊之類的傢伙。
這群傢伙是有血緣關係的直系親屬，從上往下看，日本人重視血緣關係也就不奇怪了，而且，還亂（和諧）倫嚴重。
說到數量的話，日本全境有多少妖魔，沒有人統計，但近50年來因為人類的過度開發，妖怪的生存空間壓縮變小，不少妖怪被迫無奈之下，不得不放棄森林，進城務工。
就以東京市的規模來說，大概有個三萬到四萬的龐大數量，這些傢伙，只是有部分是吃人的，所以說，雖然有著生意可以做，但因為同行競爭等外部壓力，土御門小哥的日子並不好過，更多的時間還是在招搖撞騙，或者兼職心理醫生，送餐小哥等額外職業。
日子並不好過。
至於集群的勢力，還真有，一個叫三千流自助會，是眾多大小妖怪的聯合組織，首領有三位，二男一女，都不是人類。另一個組織叫做玲，成員複雜，但其首領是個人類，還是個女人，名字叫做玲子，其下屬的妖怪都受其庇佑，行事作風相對無害。
這就是東京範圍內的實力，土御門一族沒有離開過千年魔京，對於外地的勢力，也不是很懂，倒是對天天說了很多並沒有經過本人確認的小道消息。
說起來，妖怪的形勢也不容樂觀，因為人類的壓迫，不得不聯合一起，反抗人類暴政，也是屬於弱勢群體的一類。
陰陽師說起來，乾的就是收妖的活，妖怪的形勢不容樂觀的程度，從土御門的表示就能簡單看出，他已經倆年沒有遇見一隻妖怪了，要不是碰巧結識了田岡一，這會估計在東京的街頭或者橋洞里瑟瑟發抖來著。
真是夠慘的.……
不管是人類代表陰陽師，還是妖怪，這對相愛相殺的冤家，簡直同是天涯淪落人。
天天以一種莫名同情的眼神，看著各種大倒苦水的土御門。
安慰的說道：「會過去的.……」
腦子一轉，下意識的天天就想到這種情況的未來，脫口問了出來：「話說，你們陰陽師把妖怪殺乾淨了，到時候自己也不是因為不再被需要而死翹翹嗎？」
土御門一臉茫然，半響，苦笑著說道：「這不是我來考慮的事情了……」
「真是夠笨的……」天天一副替你們著想的語氣，說道：「你們可以聯繫下妖怪，嘗試聯手作案詐騙來著~」
「妖怪前腳來搞事情.……」
「你們後腳來收錢……」
「簡直天生一對！」
天天拍手，說道：「怎麼樣，不錯吧.……」
聞言……
土御門愣愣的看著天天，遲疑了片刻，說道：「可以這樣玩？」
「絕對可以！」天天毋庸置疑的說道。
土御門小哥低頭沉思，似乎在思考著可行性。
天天拍了拍手，吸引了小哥的注意力，說道：「那麼，諮詢繼續~」
抬手，就把一把金條丟到土御門身前，土御門趕緊伸手一一接住……
天天挑眉，這手雜技玩的不錯，看來也是練過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