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亂（求追讀，求月票）
來意？公孫信此刻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在秦凡對公孫魅的美貌表現出一絲失神後，然後借著這個略顯曖昧又友好的氛圍，將兩方的一些誤會完全化解。
其實之前秦凡有句話說的沒錯，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對美色的抵抗力確實會弱一些，特別是在麵對美女的時候，通常會下意識展現自己各方麵的優勢。
例如風度，例如力量，例如一些原本不可能說出口，卻會不小心泄露的秘密。
這就是公孫信的計劃，借此試探出一些關乎無憂山莊的隱秘，結果嘛，第一步他就栽了。
包括他父親用來給他化解誤會的三顆塑脈丹，他也全都搭進去了，嗯，順便還自掏腰包補了四顆。
一切已經亂套了，所以對方表現出來的敏感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公孫信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沒有說話，而是做出一副沉思如何該開口的表情，秦凡也沒有催促他，隻是吩咐老黃上前泡了一壺茶。
隨著一股茶香慢慢從公孫信的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說不出的輕鬆快慰。
如今他想明白了自己失去先機已是事實，甚至接下來的交談都會一直處於下風，從來到無憂山莊，不對！
準確來說，從知曉無憂山莊輕而易舉的將玄陽域的四海幫分舵全滅後，他在勢的方麵就輸了。
之後從發現無憂山莊內藏龍臥虎，桃源村中又處處充滿了危險，他的自信在那一刻已經粉碎成渣！
所以麵對秦凡的發難，他無力招架，即使知道對方的一些猜測純粹是在沒事找事。
總之結果是，這一場無聲的戰鬥中，他公孫信輸了，既然輸了就要接受這個輸家的身份！
他，輸的起！
隨即公孫信端起麵前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暢快道：“好茶。”
煩躁和憂慮已經從其眼底消失，他認真的看著秦凡道：
“秦莊主，接下來的話，我會說的很直接。”
秦凡微微頷首，那熟悉的親和氣質讓原本還心存一絲猶豫的公孫信，長鬆了一口氣。
無論這個微笑是發自內心的也好，虛假偽裝的也罷，交談之中，笑容總能適當的拉近雙方的一些距離。
“之前的伏殺與我公孫世家無關，這一點秦莊主相信嗎？”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公孫信已經準備等著對方獅子大開口了，結果沒想到的是——
“我信，任何能夠延續了數百年，甚至千年的家族，最看重的就是傳承，無故招惹一個搞不清底細的敵人，也隻有四海幫這群愣頭青才做的出來。”
這一刻秦凡表現出來的善解人意，竟讓本來還以為事情的走向已經變得十分糟糕的公孫信，莫名升起了一丟丟的感動。
“那……雙方的誤會是解釋清楚了對嗎？”
看著公孫信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秦凡輕輕點頭道：
“這本就不存在什麽誤會。”
公孫信沉默了，他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般的複雜，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達成的如此輕而易舉，甚至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現在離開嗎.……
公孫信看了一眼一直在低著頭的公孫魅，這個被他所倚重且才貌雙全的女兒，卻像是一個鵪鶉一樣，頭都快埋進自己的胸裏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接下來玄陽域會很亂。”想了想後，公孫信還是沒有在當下選擇離去。
“混亂之域不亂的話，就不叫做混亂之域了。”
麵對秦凡這輕飄飄的回答，公孫信找回了一些自信，神情嚴肅道：
“秦莊主，這次的亂與之前不同，因為四海幫的出局，原本他們所負責的生意，將會變成一塊人人都想要爭奪的大肥肉。”
“哦？什麽生意，他們不就是收購一些藥材和礦石嗎？”秦凡故作不解，並示意公孫信繼續說下去。
公孫信好似也恢複了往日他身為少族長的從容：
“秦莊主隻是看到了表麵，在這混亂之域又有幾家是全都沾手正經生意的，其實暗地裏，那吳義負責的是人口買賣。
還是在混亂之域內，掌控最大的人口交易黑市！”
看著秦凡疑惑的目光，公孫信繼續道：
“混亂之域多是武者橫行，因為這裏有著近乎無窮無盡的寶藏，隨意發現的一株玄階甚至地階的藥材，都可能讓一個小小的散修改變命運。
而像是一些小勢力，甚至大勢力的落魄弟子，也會選擇在這裏碰碰運氣。
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於混亂之域來說，他們本身也是組成這豐富寶藏裏的一塊金子，無論他們是死，還是活！”
“死人的話，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應該是冥屍教需要吧。”
公孫信點了點頭：“至於活人那用處就更廣了，男人有男人的用處，女人有女人的用處，就算是幼童也是可以培養為死士的上好材料。
這才是混亂之域中，真實黑暗的一角。”
“所以？”
“所以因為四海幫的退出，許多勢力都動了一些心思，當然了他們不是關鍵，站在他們身後的龐然大物才是攪動這場混亂風暴的源頭！
再加上我們從燕狂山那裏知道的消息，六扇門分部即將建立，以及什麽巡察使準備過來湊熱鬧。
我已經可以預想到一片血色即將布滿這本就有些渾濁的天空。”
秦凡拿起茶杯，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隻見茶水都被其咳出的鮮血染紅，他的臉色變得愈加蒼白，眉宇間卻隱有瘋狂顯露。
“那麽應該會有人找到我吧，畢竟是我打破了混亂之域的平衡。”
這一次公孫信不敢接話了，他感覺秦凡那敏感多疑的毛病又要發作，不過這種假設倒不算錯，隻是不知到時前來的人，是抱有善意還是惡意。
“公孫少族長，不知接下來你可願與我合作？”
公孫信連忙搖頭，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表現會不會刺激到秦凡，然後又要把他的人頭送給他老爹。
隨即他堆起一個比較難看的笑容：“秦莊主，您也了解我公孫世家的情況，麵對那些龐然大物，稍有不慎我們就會被壓垮。”
“你想多了，我是指這方麵。”秦凡重新拿出盛有塑脈丹的藥瓶，握在手中搖了搖，藥丸與瓶壁的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