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美日……啊不對，火雨安保協定
雨之國雖然接連發生很多大事，固然對忍者和高層的影響很大，但對普通人來說，他們的日常生活，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正過得已經慘不忍睹了，何況即使火之國不來，他們也一直經受著飽受國內戰亂所影響的生活。
此時的天氣已經略微轉暖，雖然仍舊陰雨不斷，但是街上還是能看到一些平民帶領兒女遊逛，歡聲笑語雖然不多，不過也並沒有太過壓抑。看著小孩子們天真的面容，就算是表情最嚴肅的人，也會忍不住緩解了心頭的壓抑，稍微露出一絲柔和來。
經過平民們自動讓出的道路，三人越走，街上的行人逐漸變少，商鋪、民居也稀疏起來，一直到他的目的地——曾經城鎮的中心，原本雨之國大名的居所。
不過此時，在陰雲之下，曾經核心的大門緊閉著。門庭高深，門前台階上，似乎還有著沒有洗凈的暗紅色。雖然同樣籠罩與昔日如出一轍的安靜，但是那時是一種刻意的寂靜，現在確實真正的安靜——比起它之前的列位主人有控制力時，這個如今已經換了實際掌控者的宅子，明顯多出來一絲落寞。
「開門吧。」趙昆的傀儡示意身後的下屬，一個高瘦的中年上忍點點頭，上前推開了大門。
踏上長長的迴廊，院落、假山、潔白的石亭，這裡曾經遭遇過一場混亂的戰鬥，卻不曾恢復到它歷任主人在的時候的景象，只是勉強收拾了一下。而且這裡現在已經沒有人住了，重重庭院都很難算的上是乾淨。
就連房屋的殘骸都沒有被清理乾淨，更不用說修復那些建築了，幾堵承重牆孤零零地立著，與周圍完好的建築形成鮮明對比。
「就是這裡。」中井和哉緩緩開口，在這片被木葉忍者拆的七零八落的建築群里下達指令：「這個院子還有周圍其他的房屋，今天之內找人把它清理出來，在這裡建一座佛堂。」
這個建築里還有些暗格暗道什麼的，但裡面早就空無一物——既然來執行任務的是忍者，就別用這種方式想藏住什麼東西了。
不過某人此來也不是為了那些東西，而是打算正式搬入曾經一直作為雨之國權力核心的建築里。這也是火之國那位寵愛兒子的大名夫人的要求，在強勢擊殺半藏將戰火點燃之後，他沒有急著搬入。但是現在不一樣，他策劃的雨之國攻侵計劃已經實現的差不多，作為火之寺的住持，中井和哉所肩負的使命之一就是保護足利家的血脈。所以，如果沒有其他任務的話，在接到大名進一步要求之前，他就得住進來，以保護趙昆的另一個傀儡。
於是，中井和哉這次返回，就直接帶人來了這曾經的天守閣，準備接手。等到佛堂建起來之後，這個宅子，才算是真正的全部被利用起來。
————————————————
作為這座宅邸的如今主人，足利義藤只佔據了原本的大名府一半不到的樣子。
對他而言，作為雨之國守護代的排場毫無意義，他寧願將這座宅邸布置成那種四層的小日式城堡，軍事用途更大的那一種。而他如今縮在容易防守的宅邸區域，也是基於這種考慮。誰讓此時的木葉忍者忙的不得了，而局勢又相對來說比較混亂呢？
在招降納叛帶來的魚龍混雜狀態有所改觀之前，除非增加保護的人手，否則理論上毫無戰鬥力可言的足利義藤只能選擇龜縮，為了安全。
「住持大人搬過來了？」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問道：「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一點。」
「是的，大人。」貼身保衛他的上忍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對了，屋子裡以後還是不要擺這些花花草草了。」
「是的，大人。」
「作為一個有志向的大名，我的院子里應該有櫻花才對，可惜雨之國這天氣……」足利義藤搖了搖頭，就像突然張嘴一樣，突兀的閉嘴。
櫻花是很多忍者都喜歡的花，在最燦爛的時候凋零，刀鋒上的櫻花這個意象，也被認為是忍者生命的代表。但是櫻花對於這個世界早就沒有武家傳統的大名們，確實沒有什麼另外的意義，他們自然不會明白趙昆的意思。
「人間五十年，與天地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滅隨即當前……放眼天下，海天之內，豈有長生不滅者？」
他身後的忍者直接是一臉懵逼，不知道這位大人怎麼做起詩來，這詩和櫻花又有什麼關係……只好擺出一臉和煦的表情，微笑就好。
好在突然出現的暗部拯救了一臉懵逼的護衛。
「大人，大名和火影的特使都來了。」半跪於地的木葉暗部忍者執禮甚恭。
————————————
溫暖如春的室***外溫差使得窗戶上蒙了一層模糊的水汽，足利義藤十分罕見的脫了自己的正裝，只穿一身白色袍服，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和他同處一室內的還有木葉的代表志村團藏以及火之國大名的使者。
「所以說，大名那邊已經不滿足於之前擬定的二十一條三方協定了？」足利義藤嘆了口氣，懶得擋著火之國高官的面吐槽那位有點貪得無厭的坑兒子大名。
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足利義藤卻拿眼睛看向團藏那邊。看了看團藏的深色，他便又嘆了口氣，「我沒有什麼意見，那麼一切以父親大人的意思為主好了。」
「足利大人沒有什麼意見嗎？」出乎預料好說話的足利義藤讓那位大名特使都有點驚訝，「作為計劃的發起人，館殿還是很看重您的看法的。」
「我的看法就是，如果要多吃，不妨吃得徹底一點。反正都說要把雨之國作為屬國而不是之前說好的名義上的同盟，吃相已經很難看了，那不妨再難看一點。」足利義藤冷笑著嘲諷道。
按照原本的計劃，是弄出一個軍事同盟來，由火之國為主，雨之國為輔。當然，暗地裡雨之國肯定是個受到剝削的小弟，類似於一個受火之國控制的經濟殖民地。在原本的計劃里，這是為了不進一步刺激土之國和風之國，並且如果需要可以犧牲雨之國的利益做出讓步。不這樣的話，光是心疼兒子的大名夫人的枕邊風，肯定很難推動這次軍事冒險行動。就算木葉有心先發制人，最後也肯定是和雨忍村簽訂對其有利的和平條約——這個年代對於雨之國這樣的國家基本上沒辦法直接吞併，即使木葉攻滅了雨忍村，火之國也很難一口吃下雨之國——讓他們搞政權顛覆需要給予很大的好處才行。
不過現在大名既然想要更進一步，那就隨他了。既然木葉方沒有反對，那足利義藤就沒有多少反對的空間，反正再怎麼說，這也比出家十幾年等自己老子掛掉之後再還俗靠著血緣關係混個火之國的官職好。真正的足利義藤也許會有別的想法，可趙昆不是那種土著，目標不同，答應下來也沒什麼。
也許是陳兵於邊界的砂忍大軍和岩忍大軍出了什麼變化或者木葉有把握戰而勝之？可惜這些都是火影才需要考慮的。也許十年之後他能成功篡權做到那張椅子上，現在的趙昆還是選擇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
那位宮內大輔是神色滿意的帶著一份《火雨保安協定》離去的。
他是有備而來，帶著花了時間弄出的草稿，給足利義藤解釋了一下各項條約的意義，後者簽了字，這份保安協定就算完成了。
這份條約由前言、5條正文和一份補充文件組成。
正文的要點簡單來說就是——確定雨之國為火之國屬國；火之國有權在雨之國國內及其周圍駐紮忍者；根據雨之國大名的請求木葉忍者可以鎮壓雨之國發生的暴動和騷亂或者參與戰爭；木葉忍者駐紮條件（包括駐雨忍者的地位及特權，雨之國向木葉提供基地和設施，承認木葉使用、管理和保衛這些基地及設施的權利，木葉忍者及其家屬犯罪，雨之國無審判權；雨之國每年向木葉支付1.55億兩的防衛經費等）；確定締約兩國的軍事同盟（對任何一方所發動的武裝進攻都會危及和平和安全，兩方需以火之國為主採取行動以應付共同的危險，外交上雨之國選擇跟隨火之國）以及火之國的經濟特權若干。
而在補充文件方面，則是詳細解釋了正文尤其是其中若干火雨友好的內容：
作為屬國，火之國可以無償租借火雨兩國邊境的三座城池九十九年。
在雨之國幕府，須聘用火之國貴族充為政治財政軍事等各顧問，並在各級官員的選拔上，火之國擁有建議、推薦及決定權。
向來火雨兩國，忍者屢有摩擦，以致釀成禍事。因此須將必要雨忍之忍者學校，作為木葉與雨忍合辦，並且改為三年學制加三年學制——前三年在雨忍，后三年在木葉進修。新建立的雨忍村，須聘用木葉忍者為顧問、教師及隊長分隊長等指揮官，以資籌劃改良雨之國忍者素質。
……
在條約的最後，還有一些火之國貴族轉封雨之國封地的內容，作為有功之臣，大名還將雨之國高岩城封給了中井和哉。
——————————————
表面上不知道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可以轉為封臣的中井和哉邁著小碎步，打著傘優哉游哉的走在大街上。
其實他這次回來基本上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如果不考慮保護一個根本不需要保護的傢伙的任務的話。畢竟論起戰鬥力，兩個傀儡都是差不多的，區別只是在於體內心臟數量多少導致的續航差距。
至於修鍊，那是奈良馬鹿這個本尊的事情。他早就知道這個世界後期會變成影級忍者和尾獸互扔地圖炮，更清楚現在他還沒有鬆懈的資本，但是傀儡修鍊個毛線啊！
不過，他也未必能清閑到哪裡去。
好吧，雨之國表面上是大局已定，雜七雜八的零碎事兒肯定不會少。
本來作為各國緩衝地帶的小國雖然在表面上數量沒少，但是實際上的軍事緩衝區確確實實的少了一塊。因此，可以想象，即使風土兩國沒有做好全面戰爭的準備，在木葉和火之國的各種手段下選擇了退讓，雨之國也未必能安穩下來。最少敵方忍者滲透潛入刺探情報是免不了的，哪怕不會大打，瑣碎的事情也是少不了。
另外，作為火影的猿飛日斬又在搞平衡了。到底是火影，他不但有權利摘果子，還能做的冠冕堂皇——輪休加慶功……
其實這個事情從剛開始就發生了。比如半藏死後沒多久就讓志村團藏暴跳如雷的臨陣換將。削弱打擊大家族是三代登位以後的一貫方針，可本來把雨之國視為囊中之物的團藏從沒想到帶著在大批生力軍跟在作戰主力後面撿果子的會是自來也、大蛇丸和綱手，而新任的指揮官也是這三位。
聽說團藏為這件事最近脾氣都不太好，在高層會議上的火氣和說話聲音都比較大。
可惜，就像在一個班級里，最吵鬧的那個人或許並不是最強大的一樣。在一個集體里的話語權，實力才是第一要素。至於說話？願意聽你說話和願意聽你的話，從來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猿飛日斬可不是一個家長式——指好欺負的老爺爺這樣一種毫無威嚴的家長——一樣的上位者。那樣在某種意義上意味著向村子里的各個實權派示弱。從他執政以來的一貫作風來看，在他變老邁以前，那個常凱申校長式的上位者還會存在很久。
其實趙昆並不太在乎火影玩弄政治手腕，但是在玩弄政治手腕的時候導致雨之國更加混亂，則讓人很不滿意。就算木葉忍者吊炸天，光這麼調換來調換去的，難道沒有不良影響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