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面者污起來自己都害怕(十二)
「說說看,你原本是怎麼打算的?」
趙昆淡定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微笑著向森本蕾娜問道。此時的森本蕾娜和桃音都被一種神奇的力量倒吊起來,懸浮在空中。
森本家的二小姐一開始還很硬氣,但當趙昆把她們帶的電擊槍用在她們身上之後,情況就不一一樣了。一擊之下,她就翻著白眼在空中不住痙攣著,從她身上流下的溫暖液體都快在地上堆積成一個水塘了。
「……社交俱樂部的人收集了學校不少人的種子,弄了一個種子銀行,我打算從中選一個特別廢物的傢伙的種子,給音川灌進去……」好好地接受了幾次教訓之後,森本蕾娜顫抖著回答了趙昆。
「想法不錯。」趙昆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音川面前,拿掉了某個礙事兒的診視器。「不過我既然來了,事情肯定不會這麼進行……」
他想了想,又走到森本蕾娜那裡。「聽說蕾娜小姐總是會隨身攜帶著某種昂貴而有效的藥物。」
趙昆掏了掏她的口袋,果然摸出了數只注射器。「可惜我不是來當英雄,而是來收割污力的……一、二、三、四,只有四隻啊。好吧,音川和桃音一人一隻,你就來兩隻好了。」
說完,他就把一隻注射器扎向了蕾娜的某個關鍵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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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們能和七國聯盟談出個什麼結果?」當留學生趙昆正在收割污力的時候,大德魯伊趙昆正漫步在達納蘇斯的大路上。
因為記憶感官等等共享的緣故——無論是大德魯伊趙昆還是留學生趙昆,實際上都是無面者的一部分——無論是音川的喊叫、森本蕾娜的洶湧浪潮還是溫熱潮濕的「通往女人內心的快捷通道」等等,他在這裡也能感受的到。那一對對巨大的白嫩,時不時痙攣起來的溫軟軀體,都好像就在他身前。然而大德魯伊就是大德魯伊,不管接收到了什麼樣的信息,依舊是一副悲天憫人、寶相莊嚴的樣子。
「能談出什麼樣的結果並不僅僅取決於暗夜精靈,大德魯伊。」哨兵部隊的珊蒂斯·羽月將軍一臉鄭重的回答。
這位將軍在一萬年前……好吧,嚴格算起來是九千九百九十多年前……的上古之戰中失去了父母,被當時還是見習女祭司的泰蘭德救了,並收養為女兒。所以從泰蘭德那邊算起來,珊蒂斯應該叫頂著瑪法里奧身份的趙昆一聲「乾爹」。
好吧,暗夜精靈里並沒有叫什麼「乾爹」「乾媽」之類的習俗,從暗夜精靈語上來說,他們喊親爹和乾爹都是用的一個詞,乾媽和親媽也沒有區別。儘管如此,見到她的時候,趙昆的腦子裡還總是會漂浮出諸如「愛莉」、「鬼父」之類的辭彙。誰讓這位哨兵將軍除了膚色之外,身材和外貌什麼都是一等一的呢?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我當然清楚這取決於談判的結果,但是我希望聽聽你的看法,從純粹的軍事角度的看法。我們的軍隊連自己的領土都沒收回來,就要遠渡無盡之海去另一片大陸支援一群看起來像是豬隊友的傢伙作戰……」
大德魯伊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但是如果沒有七國聯盟牽制,黑獸軍團怕是能騰出手來大舉進攻我們,到時候我怕我們就得退守海加爾聖山,或者流亡到破碎群島上的瓦爾莎拉。」
趙昆停下了腳步,感受著身體里突然充沛起來的污力,「那你是贊同大舉支援七國聯盟了。」
「話雖如此,可支援他們過多,必然會造成我方力量的削弱。所以到底要如何做,還是得由大德魯伊你和高階女祭司共同參詳。」
「我只是想知道,從軍事的角度來看,多少人是個合適的數據?既不會太過削弱本土的力量,又能給他們帶來一定的幫助?」
「大德魯伊,恕我直言,這個數字,不但需要參考黑獸的戰鬥力,還需要參考各國的情況,以及……冒險者們的力量,所以我沒辦法給予您一個準確的數字。」
「好吧,」趙昆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珊蒂斯。也許,為了得到準確的情況,我也得跟著你們一起去救援灰谷,再好好看看黑獸們的戰鬥力。對了,他們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吧?」
珊蒂斯·羽月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已經和灰谷恢復了聯繫,主哨站仍然在我們手裡,還有若干哨站也在堅守,我已經向著臨近灰谷的幾個據點增兵,布置了一條完備的防線,但她們沒有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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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防線的指揮官叫做蘇拉·迅箭,她本是奉珊蒂斯羽月的命令從準備去支援灰谷邊境的銀翼哨站部隊的指揮官,結果卻發現和灰谷附近的幾個哨站聯繫中斷了。當她的部隊進入灰谷之後,入目的只有三個哨站的廢墟,而她派出去的斥候在伏擊戰中紛紛被殺。更加麻煩的,沒走多久她們就遇到了成建制的黑獸軍團,並差點被伏擊。
而這場遭遇戰的結果,就是她們徹底退出灰谷地區,才能勉強收攏起部隊來。蘇拉本來不打算留下,但珊蒂斯堅持讓她成為新防線的指揮官。
現在,她已經派出了兩隊角鷹獸騎手,一隊負責偵查附近的情況——地面部隊偵察總是遭遇伏擊,她們收穫了相當多斥候的屍體。另一隊則前去向灰谷指揮官哈德里莎報到。騎手們本該已經從其中一處地方打聽到什麼消息,或者是帶回來災禍的警報。
但派往灰谷基地的騎手都沒有回來,蘇拉也再不抱有希望。
她沿著防線的外圍大步走動,看著遠處迅速湧起的霧氣。這場大霧並不是由南邊的墜星湖引起的,因為它來自於黑獸軍團控制的地區。
從她身後傳來示警的低沉吼聲。蘇拉並沒有表現出吃驚,她知道自己後面跟著什麼。
「放輕鬆點,」蘇拉對身邊巨大的黑色夜刃豹說道。這頭猛獸在頭部和身側裝配著金棕色的鎧甲,上面鑲嵌著紫色的寶石。暗夜精靈自己也和值勤的士兵一樣全身披甲,但她的肩甲樣式更為華麗,銀色甲片上面鑲著一條條精緻的金箍。有些人會以為這件鎧甲裝飾的意味多於實用,但敵人會在被蘇拉開膛破肚的時候發現這件鎧甲的良好防護性。
儘管蘇拉沒有在意夜刃豹的吼叫,但一聲貓頭鷹的尖嘯卻引起了她的注意。指揮官抬頭望向主樓的屋頂,那裡棲著一隻煙灰色的貓頭鷹。這隻鳥凝視著前方的森林,然後突然朝著蘇拉飛落下來。而指揮官伸出手臂好讓她停落在上面。
「怎麼了,哈提?」她嚴肅地問道。「在哪?」
作為回答,貓頭鷹再次叫了一聲,然後把頭略為偏向林中的某一處地方。
蘇拉隨著它的目光期待地望去。
一個身影從灌木叢中溜了出來,這讓外圍的哨兵們緊張起來。然而他們很快平靜下來,認出來者是自己的同類……姑且這麼說吧。
返回銀翼哨站的那個人影屬於一個不為大多數哨兵所喜愛的群體。但這個群體也自有其用處,而且在蘇拉眼中一些成員也完全證明了他們的忠誠。實際上,現在走過來的這個人就得到了蘇拉的高度信任,因而得到了她的提拔,現在擔任特別行動隊隊長一職。
當然,她最重要的工作是擔任斥侯——沒有比這更合適的說法了——以及一些非正式任務。
「月濺星河,」蘇拉表情嚴肅地向他致意。「你回來的比我預想的以及希望的要晚多了。」
那另一個暗夜精靈與蘇拉恰成鮮明的對比,更不用說其他大多數哨兵了。這不僅是因為她穿著一身各種不同風格的裝備,也因為月濺星河身上顯露出某種類似於與大部分暗夜精靈格格不入的氣質。
事實上,月濺星河和他的同行們並不能得到多少敬重,儘管他們如今已經是暗夜精靈社會中的一部分了。
沒錯,他們就是名為冒險者的暗夜精靈。
月濺星河手中拿著一對長劍而非月刃,此刻他收起武器,苦笑著問道,「你不想見到我嗎?」
「別再開玩笑了。你看到了什麼?」
「更確切地說,我沒看到什麼?而我又聽到了什麼?」
指揮官有些惱怒地看著她。哈提發出叫聲來應和她的氣惱。
月濺星河的苦笑略為消退。「好吧。我來交任務——首先,那裡的霧氣很濃,只能看到幾步之外的東西。我們不能衝到裡面去,它會對我們有利的。」
「所以我們固守陣地。」
「不幸的是,它正朝著我們飄過來。」
蘇拉已經這麼想過了,但真相得以證實還是讓她有些吃驚。「你應該一早就說的。有多快?」
「很快,你最好讓所有人各就各位。」
這再糟糕不過了,指揮官想道。「你還說你聽到了什麼聲音?」
「耳語聲。越是往霧中走,有些奇怪的低語聲就越大,好像有人在你耳邊喋喋不休一樣。」
蘇拉不知道這和霧氣聯繫在一起意味著什麼,但是指揮官無所畏懼。「無所謂,要是哪天我們搞不定的話,灰谷應該就早就完全淪陷了。」
她抬頭凝視著前方高大的樹木。霧氣雖濃,卻尚未遮蔽樹梢。蘇拉已經派出斥侯從高空偵察,但下方的森林就像蓋在一層厚毯子下面似的,只有樹冠如島嶼般星點露出。
「其他人在哪?」月濺星河突然向她問道。
蘇拉早就等著這個問題了,但她並不情願回答。「你是唯一一個回來的人。」
冒險者第一次面露不安。「『唯一一個』?」
和月濺星河一起接到任務的小隊還有三個,他們分頭進入了霧中。考慮到他們出發的方向,蘇拉原本指望他們會更早回來。而他們現在還沒有回來,意味著他們根本回不來了。
這也意味著敵人比最初預計的更為接近。
「你沒有遇上敵人嗎,月濺星河?」
「我發現了一些往東深入霧中的足跡,但它們看上去有些太過明顯,所以我決定不去追蹤。這是個明智的選擇。」月濺星河的隊伍像是是一個老練的追蹤者,因為他的五人小隊里組了兩個獵人。「因為我的隊友們走著走著就掛了,戰鬥記錄面板上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遇上大麻煩了,」蘇拉撫摸著哈提的羽毛低聲說道。貓頭鷹啼了一聲表示贊同。
「要我去找其餘的小隊嗎?」
「不,我想他們也和你的——」
她聽到一陣微弱的低語聲從森林中傳來。這聲音讓指揮官,哈提和夜刃豹全都緊張起來。
「那就是我聽到的聲音,」月濺星河說道。
「是什麼東西?」身穿暗色裝束的暗夜精靈朝空中聞了聞。「不管是什麼東西,反正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現在人人都能聞到那股腐臭味。夜刃豹伏低了身子,厭惡地扇動鼻翼。
蘇拉讓哈提朝樹上飛去,然後往前走了幾步。「弓箭手準備!矛騎兵準備!一線步兵列隊!」
作為對她最後一道命令的響應,徒步的哨兵戰士迅速在弓箭手前排就位。他們手拿月刃單膝跪地,只要一聲令下就會同時投擲出這些致命的武器,斬殺前方的一切來犯之敵。
別的哨兵們站在弓箭手的後方,其中一些人操縱著被稱之為投刃車的強大攻城武器。有一批戰士除了手上拿著月刃之外,背上還掛著另外一把。當前線需要的時候,他們便作為預備隊投入戰鬥。
一群披甲的夜刃豹正等候著騎手的指示,帶隊的軍官則望向蘇拉等她發號司令。騎士們厚重的頭盔下表情凝重,長長的騎矛高舉向天。
低語聲現實變得越發強烈,接著又是一片寂靜。哨兵們迷茫地站在原地。軍官們則望向蘇拉,她此刻正觀察和聆聽著最細微的跡象,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森林中迴響起一陣令人不安的怪異呻吟聲。暗夜精靈們面面相覷,就連冒險者也顯然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悠長而悲切的聲音從何而來。蘇拉感覺這個聲音同時從好幾個地方傳來,好像是森林本身在呻吟一樣。
指揮官咽了口唾沫。她根本不明白這個聲音意味著什麼,卻本能的覺得不對。
她望向東邊的天空,想要看透那片可惡的濃霧……
「那些樹……它們在動……」一個哨兵喊道。
「唔?」蘇拉看去,想要弄明白這位暗夜精靈所說的奇怪言語。透過濃霧,她看到巨大的樹榦正拔地而起,朝著哨站走過來,頂上還帶著碩大的樹冠。
「撤退!」蘇拉叫喊起來。「當心——」
其他的哨兵們終於注意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弓箭手,矛騎兵,步兵……訓練有素的戰士們開始紛紛後退。
第一棵巨樹踩在了防線上,撞擊如地震般撼動著大地。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敵人能夠喚醒古樹?」
第二顆被喚醒的巨樹隨之而來,在暗夜精靈的防線上造成又一陣可怕的災難。有些哨兵被震倒在地。夜刃豹群像新生的幼崽一樣發出哀嚎,發生了逃竄現象。
「德魯伊呢,我們的德魯伊在哪裡?」普通的暗夜精靈無法與大樹戰鬥。這樣一種生物怎麼是普通武器傷害的了的呢?
又一記巨大的重擊聲撼動著整個防線的中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