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戰江都
趙昆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剛朦朧發亮。
男人趴在床上，隨手從里艙推開窗戶向外望去。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天空中也是晦色冥冥。陣陣涼風裹著細雨從窗口撲面而來，趙昆頓時睡意全無。
自從在揚州與獨孤策大戰一場並『丟』了長生訣之後，他瞬間就閑了下來。
楊廣想要那本長生訣已經很久了。他明察暗訪十多年，終於確定書在石龍手上，因此迫不及待的派出宇文化及去揚州取書。要知道，他已經定下了今年七月份從東都洛陽巡幸江都的計劃——這麼點時間都等不及，可見其迫切。因此，趙昆返回東都之後，自然是被一陣責罵。
不過楊廣雖然十分惱怒，也沒把他怎麼樣。
楊廣當太子的時候，宇文化及就是宮廷護衛官，出入楊廣的內宮，同楊廣處得很親近，後來更是升遷到太子仆，成為東宮的高級僚屬。
同時，因為他的父親宇文述在楊廣奪嫡的過程中出了大力，宇文家都頗受寵信，他的弟弟宇文士及更是娶了楊廣之女南陽公主為妻。許國公宇文述死後，宇文化及繼承了爵位，被任命為右屯衛將軍兼京城總管。
再加上宇文閥畢竟是四大門閥之一，家主宇文傷潛心武道，與宋閥的天刀宋缺隱為中土寧道奇下的兩大高手，武功蓋世；宇文化及三兄弟都身居高位，門生故舊無數，勢力盤根錯節，楊廣即使再惱火也不能輕易動他。不要說宇文閥了，面對矢口否認獨孤策得到了長生訣並堅稱他下落不明的獨孤閥，楊廣也沒有什麼大動作。
於是，辦事不利的趙昆只是被罰俸一年。同時，他被再次派往揚州，與弟弟宇文士及一起，肩負起各種任務，為楊廣再次巡幸江都做準備。趙昆毫無心理負擔的將這些任務交給了一向擅長此道的宇文士及，自己弄個小船在揚州附近遊玩，尋歡作樂。
「來人啊。」趙昆喚來兩個小婢，卻並不起床，只是輕聲命她們到外間問問有沒有皇帝的龍舟的新消息，宇文士及和尉遲勝有沒有什麼事情找他。
不一會兒，兩人便回來稟告，並無新的關於皇帝巡幸的消息，宇文士及和尉遲勝那邊也沒有什麼消息。
趙昆長出了一口氣，又回身倚在床頭。
這張大床上並不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女人睡在他身邊。低頭看看，她裹著天藍色的薄被睡得正香，眉目如畫，笑靨生暈，一頭秀髮半掩桃腮，趙昆忍不住低下頭去親了一口。
也許是動作太大，女人動了一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呢對趙昆說道：「還早呢，老爺，我有點乏，想多睡一會兒……」
趙昆笑了笑，乾脆攬起嬌慵如玉般的女人，說道：「貞貞啊，已經卯時了，一點都不早。」
「啊？卯時了嗎？都怪老爺昨天晚上折騰的太久了……」女人有點臉紅，卻依舊不肯起身，光溜溜靠在趙昆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趙昆伸出手去，從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嘆息道：「新剝雞頭溫如玉……本總管見過的女人絕對不算少，可誰也比不了你！白裡透紅玉色映人……真是寶貝，嫁給那個賣包子的廢物實在是太浪費了……」
衛貞貞被他摩掌得也有些情熱，卻伸出手去試圖推開他的某個東西。等到趙昆的手順著肚皮向下滑動，乾脆收回雙手，一前一後捂住，紅著臉哂道：「老爺！貞貞前頭後頭都還有點疼呢！」
趙昆哈哈一笑，正打算調笑一番，突然一個侍女推門而入，向他稟報，「張士和大人求見。」
「士和來了？」男人點了點頭，又對衛貞貞說，「唉，我去見見士和，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起身披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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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大人。」在船上等了一會兒的張士和神色頗為焦急，「半月前，有人在陽武發現了失蹤已久的獨孤策。這小子潛伏良久，這次出來八成是有什麼後手，總管大人還請早做準備啊。」
「早做準備？做什麼準備？」趙昆卻是滿不在乎。雖然他披著土著的皮，並打算繼續披下去，可是接著和獨孤策這個外來者交手的機會，他已經今非昔比了。在做出一副領悟武道真理，補足了自身不足的表演之後，他已經可以順理成章的展現出強大的戰鬥力了。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只要世界沒有像對待外來者一樣排斥他，這樣系統神馬的也不能窺破他的偽裝——那就足夠了。
有很多外來者可以攜著大量氣運而來，並在本世界轉化成為福緣或者本世界氣運。但無論如何，他的待遇都跟土著有區別。這差別就像一個正常的國家（不像天/朝這樣）對待不請自來不得不發給暫住證的外國人（非綠綠）和拿著本地戶口的居民一般。最多只是在這種情況下被福緣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掩蓋住了，或者仗著系統等金手指可以無視之。
但是趙昆不一樣。
倘若他暴露了，那他和那些帶著系統的穿越者鬥爭很容易被視為狗咬狗，大家誰也占不到天時地利人和。可沒暴露的話，他就可以得到來自本地的幫助。
沒錯，以獨孤策的情況來看，趙昆一隻手可以打他一百多個，可他不是來和對方剛正面的。他不打算這麼早就暴露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對方對面。
做個比方吧，當殖民者去開拓新的殖民地的時候，這片土地只有無知弱小一盤散沙的土著和已經有別的外來者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和力度必然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他有很多事情要忙，現在出現在這裡主要任務就是兩個：暗中搜集情報和把這個世界變成一個對某個實力而言的爛泥塘。要是能弄成帝國墳場更好，可惜後者的成功率基本沒有。
「士和不必憂心，獨孤策不來還罷，來的話，江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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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黃昏，趙昆在一群美婢的環繞中用完晚餐，緩緩走回房間。
一下午的連番大戰，不堪久戰的衛貞貞早就沉沉睡去，趙昆也不打算繼續折騰她，而是命人把雲玉真帶來。
巨鯤幫的紅粉幫主很快就被趙昆擺成跪伏的姿勢，臀部高高抬起，玉樹流光，半開半閉，媚態橫生。
雲玉真光潤的身體順著趙昆的動作不斷起伏，但是艷麗的面孔上滿是充滿刻骨的恨意，顯然身體無法反抗，但神智依然清楚。
按說，這一位在生活上並不算檢點。而且，以一個武力並不佔據絕對優勢的女人身份執掌一個大幫派，很多東西其實可想而知。至少，在識時務方面絕對不會如如此倔強。
趙昆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她已經被系統影響，某些方面都可以說被改造過了，甚至身體都有數據化的傾向。所以雲玉真這麼一副堅貞不屈的樣子，趙昆心裡並不意外。畢竟人家已經是「主角」水晶宮的一員，什麼忠貞不二、死心塌地、花瓶化以及NC……都是可以預見的，對於這種情況，趙昆的內心毫無波動。
當然，在表面上，他還是做出一副詫異的樣子，並通過折辱、鞭笞等種種方式試圖TJ對方。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還表現的更為急躁。
演戲而已，趙昆毫無問題。
他也很清楚，因為被系統影響頗多的緣故，雲玉真其實可以算是一種媒介。對面那個系統正堅持不懈的通過趙昆與雲玉真的活塞運動和體液交換來影響他。獨孤策對他發動的詛咒（從系統里新抽出獎得來的道具）什麼的，系統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實現的——這個似乎比直接詛咒能量效率更好。
可惜，這點東西毫無用處。趙昆只是裝出自己被影響的樣子，比如，變得心浮氣躁，變得沉溺女色等等。實際上，對方搜集到的，都只是趙昆想讓他知道的信息。相比之下，趙昆從雲玉真身上搜集到的系統數據和信息更多。
他已經差不多感受到了對方的來歷——必然是出自某個高端的白學世界。此白學非彼白學，就像膜法與魔法的差距一樣。而獨孤策身上的系統，八成是那個白學世界里大名鼎鼎的FL系產物。
——就沖著數據上的那股精臭味和滿滿的N……C之力，這些信息能瞞得住誰？再加上那些數據內里蘊含的污力，太明顯了。
於是，趙昆現在經常一邊施放著污力——數據竊取和解析過程中無可避免的會接觸到對方蘊含的污力，一邊複製黏貼新的數據。所幸身體有數據化傾向的雲玉真輕易玩不壞，一直以來，趙昆的工作都很順利。
「總管大人……」趙昆正在賣力的工作，這時候船艙之內突然響起了凌亂的步伐，「不好了，一群不知從何而來的騎兵衝進了碼頭，似乎是向我們來的。」
「慌什麼？」趙昆不慌不忙的走出了房間，「穿我的命令，且不要開船，也不要阻攔對方上船。我已知道來者是誰，爾等隨本總管前去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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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其實並不多，不過二百騎左右，不過趙昆的船停留的不過是一個小碼頭，因此他們散開以後圍住碼頭並不難。
「宇文化及何在！」
當先一人眉清目秀虎背熊腰，徑直向著船上衝來。那人轉瞬便奔到靈玉身前，鐵臂一緊，漆黑的駿馬人立而起，那人順勢而起，一躍便上到了船頭。
「宇文化及！！出來受死！」
他聲如雷霆，在運河上遠遠震蕩開來。
「獨孤策，你這一次又打算送貨上門嗎？」
來者正是蟄伏已久的穿越者獨孤策，他虎目生威，怒髮衝冠大喝道：「宇文化及，我誓殺你！非但要殺你，還要把你千刀萬剮！」
「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趙昆一身錦袍玉帶，緩緩踱上甲板。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變得更加像是傲天龍戰士的獨孤策，然後目光落到了那些說話的功夫先後突上來的高手。
之前見過的大唐雙蟲寇仲徐子陵赫然在列，白衣女傅君婥也在其中，不過最吸引趙昆目光的，還是一位衣飾華貴，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年青貴介公子。
「宋師道？你也來趟這趟渾水？」
「非也，家父已經決定將妹妹許配給策兄弟，所以他的是也是我宋閥的事情。」
趙昆的聞言頓時仰天大笑。「哈，有趣，真不愧是宋閥，真不愧是……獨孤策。」
原來現今江湖上，聲名最著者莫過於四姓門閥，但若論吃得開，則要數四姓中的宋家門閥。宋族乃南方勢力最大的士族，閥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稱。當年楊堅一統天下，建立大隋，因顧忌宋族的勢力，對他們採取安撫政策，封宋缺為「鎮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勢已去，詐作俯首稱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雜有胡人血統，而這碩果僅存，保持聲威的南方大族，則一直堅持傳統，嚴禁族人與漢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視為漢族正統。文帝楊堅在位時，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輕舉妄動，還韜光養晦，潛心修隱，免招大禍。到楊廣即位，內亂外憂，朝政敗壞，叛亂四起，宋閥才再次活躍起來。
不愧是FL出品的系統，不愧是傲天龍式的穿越者。趙昆的內心開始吐槽，居然能讓宋缺不顧一直堅持的胡漢大防，把女兒許配給獨孤策。這宋缺簡直就是西幻里魔法學院那個有漂亮孫女的白鬍子老爺爺院長一般的存在。就是不知道這是N……C光環的效果還是傲天龍戰士的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四射的效果，亦或者是所謂的命運之力。
但是，誰在乎呢？
「很好！」趙昆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你們都是垃圾的態度，「既然你們都急著送死，我就成全你們。我今天先把你們殺掉，然後西去東都滅掉獨孤閥，再南下嶺南幹掉宋閥，最後去不知道在哪裡的高麗，滅了傅采林一脈。正所謂先誅獨孤，后滅宋閥，唯我——」
「狂妄！」一個白髮白須卻半點沒有衰老之象，反而雍容英偉的男人猛然以拐重擊甲板，同時大喝，打斷了趙昆。(未完待續。)